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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2 / 2)

“殿下,好看吗”耳边传来凉凉的声音。

季听嘴角抽了抽“不、不好看。”这位说话的是她的暗卫褚宴,平时负责保护她的安全,而看今早他盯着自己的眼神来看,他们的关系也嗯。

明明是长公主这个身份惹来的桃花债,季听却还是心虚了,果断把帘子放下,决定还是先操心自己的好。就在她放下帘子的一瞬间,楼台之上有窗户开了,一道清瘦的书生身影单薄的站在窗前,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马车轰隆隆的朝皇宫去,在季听骨头快要散架前,总算听到车夫低声提醒“公主殿下,到了。”

季听轻呼一声,赶紧从马车上下去,徒步穿过长长的窄道,直奔皇帝男主的书房去了。

皇帝男主早就知道她要来,此时已经在书房等候,只是脸色不太好。季听一进去,就看到他黑着脸,顿时就了然了。

这是跟女主吵架了。

“臣给皇上请安。”季听缓缓跪下。

皇帝看到她后表情一松,大步到她面前将人扶起,语气带着微微的责备“往日都不见皇姐这样懂规矩,怎么今日见朕就行大礼了”

因为不想死。

季听温柔一笑,接着朝他眨眨眼“这不是知道该惹皇上生气了,所以先提前讨好一下。”

皇帝许久没有见这个亲姐姐这么伏低做小,想起当初两人一起长大的时光,表情终于缓和了些“你要做什么惹朕生气的事”

“皇上昨天是不是把申屠丞相的独子申屠川弄进了风月楼”季听轻声问。

皇帝今天还在因为这事跟女主生气,闻言脸又黑了“提他做什么”

“既然进了风月楼,那便是可自由买卖的,臣想把他买回家,可是又怕皇上觉得臣是在下您的面子,所以只能先提前过来跟您商量了。”季听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其实心都在出汗。

能不出汗么,如果皇帝生气了,直接把她砍了怎么办虽然不会真的死,但在弹出世界之前,死亡的感觉可是真实的,她一点都不想感受。

皇帝眉头紧皱,声音都严厉了“你们一个个的都鬼迷了心窍不成那人有什么好的,都因为他一个个的跟朕找不痛快”

“怎么还有别人跟皇上讨要这个人吗”季听惊讶。

皇帝猛地闭嘴,冷着脸不说话了。

季听笑了起来“看来是皇上属意的姑娘心悦此人了”

皇帝冷哼一声。

“那岂不是更好,臣直接把他带回后院,等他成了臣的男人,别的姑娘就算心悦于他,也定会歇了这份心思,且那姑娘若是质问您,您大可说是自己开恩,叫皇姐去把人接走的,说不定那姑娘还得感谢您呢。”季听轻风细雨的劝说。

皇帝心头微动,若有所思的看着季听。

季听后背已经被汗踏湿,再这么下去非被看出自己的紧张不可,她深吸一口气,干脆坐到地上装起了无赖“反正臣不管,臣就喜欢申屠川,喜欢好几年了,皇上要是不愿意把他给臣,臣就不走了”

“放肆”皇帝也恼了。

季听不满的看向他,半晌提议“皇上你看这样行吗我用兵权跟你换,您把申屠川给我,我把兵权给您。”

“胡闹兵权岂能如此儿戏”皇帝脸色发寒。

季听心不屑,这人如果不是为不让兵权旁落,又怎么会诛杀她这个亲姐姐,现在跟她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她昨晚翻了一夜原,总算是搞明白了,皇帝和长公主多少还是有同胞之谊的,只是长公主握重兵、权势滔天,又在民间声望极大,皇帝怕他的皇权不稳,这才要杀了长公主。

如果她以用兵权换申屠川的理由削自己的权,她痴恋男配的传闻已久,皇帝不会起疑,说不定会念在他们是亲姐弟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

但这也只是赌而已,如果这个皇帝男主还是疑心自己,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但她在死之前,肯定要自动弹出世界,绝对不能像原长公主一样被砍。

“这是臣最能拿得出的东西了,我知道皇上您看不上,但我也没别的可给您的了,兵符我已经带来,只求皇上能允我去风月楼把人带回去。”季听说着,将兵符从袖子里掏了出来。

“胡闹你真是胡闹”皇帝一副气疯了的样子,在原地转了几圈后,烦躁的看向她,“给我滚,十日之内朕都不想看见你”

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季听喜笑颜开“好嘞,谢谢皇上。”说完就拎着裙角匆匆离开了。

皇帝抿唇看着她的背影欢快的离开,半晌目光落在地上的兵符上,幽幽叹了声气。这样也好,至少他们姐弟,不用有朝一日兵戎相见。

季听欢快的跑了出去,一上马车就催促“快,去风月楼”

“殿下去那里做什么”

季听被身边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可不就是她的暗卫褚宴。

褚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马车里,抱着刀危险的看着她。他剑眉星目,生得端方俊朗,头上常年绑着一根发带,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季听看到他后噎了一下,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就、就是去看看。”

“您还是别去了,今早出来的太急,您还没用膳,不如卑职带您去吃些东西如何”褚宴最后一句像是在问,却是丝毫不容置疑。

季听怀疑如果自己摇头的话,他里的刀会瞬间劈在自己脑袋上但她现在可是长公主,而且是能活很久的长公主,不能怂

季听咳了一声,一脸威严的看向他“本宫要去风月楼”

话没说完,就听到了刀出鞘的声音,褚宴握刀柄,淡淡问道“殿下说什么”

“去风月楼旁边的酒楼用膳,快点走吧,本宫实在是饿了。”季听可耻的怂了。

“卑职这就带您去。”褚宴将刀收回鞘。

季听憋屈的坐在马车里,一句话都不想说。她这叫什么命,就算当了最有权势的女人又如何,动不动有可能丢命不说,还被这个威胁完被那个威胁,一点长公主的尊严都没有。

“殿下累了吧,卑职帮您把珠钗卸了吧。”抱刀酷哥开口了。

季听沉默一瞬,怀疑的看向他长满老茧的,不太相信他有那能耐。褚宴也不多废话,直接到她身旁坐下,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将她头上的发钗一点点拆下。

季听缩了一下后,发现他完全没弄疼自己,干脆就坐好让他拆卸了。

每弄下来一个,季听的脖子就轻松一分,等到拆光了,她就彻底解放了。褚宴拿刀的将她长发挽起,用一支玉钗挽成简单的髻子,这才抱起刀坐回原位。

季听彻底舒服了,看这人也多少顺眼了点,不由得好奇“你刚才不是在马车外吗怎么又进来了”

“追车太累,我进来歇歇。”

“”竟然是这么简单又朴实的原因,季听沉默了。

两个人一路无言到风月楼旁边的酒楼,褚宴直接带她去了楼的包厢。季听坐下后,看到褚宴还在站着,就招呼他也坐下。

点完菜等待的时间,季听边喝茶边问“你们很讨厌申屠川吗为何不准我去找他”

按理说这些人都能接受共侍一妻了,再接纳一个男人应该也不难吧

“那人连殿下都敢轻视,不该讨厌”褚宴反问。

季听恍然,合着这些人是因为她在男配身上受过挫,所以才厌烦他的。

“天涯何处无芳草,殿下,您若是想要新人了,卑职去给您寻上个就是,何必一直想着那老迂腐,再说您若是把他带回府,恐怕牧与之不会善罢甘休。”褚宴酷酷的劝说。

季听一脸无奈,由于原没有写,所以她对长公主后院的事一无所知,但从这两天扶云和褚宴对自己的提醒来看,家里最难缠的估计就是那位牧公子。

实在不行,就在外面买个宅子,把男配放外面吧。

季听还没见到人,就已经起了安置外室的心思,当然当着抱刀酷哥的面,她不敢说出来。

两个人吃完饭,季听不死心的眼睛乱瞄,想找个会去风月楼,结果褚宴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守在门口寸步不让。

没有办法,季听只能放弃,闷闷的到窗前把窗户打开,恰好看到对面也开了窗户,一瞬间四目相对。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只是更成熟了些,他身着青色长袍,腰间是素色缎带,长发被整齐的束起,只留一捋碎发在额前。

是因为还没经历父母双亡的悲痛吧,他的眼睛出乎意料的干净,干净透着一丝倔强,仿佛遗世独立的仙人,随时要弃这污浊的世道而去。

清风朗日,霁月风光,没想到这张脸的主人,竟然也有这么通透坦然的时候。

季听怔愣的和他对视秒,刚要开口说话,就看到对面啪的一声把窗户关上了。

“”嗯,看出来很讨厌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