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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庄内投毒(1 / 2)

本能地庭渊心中就是有疑虑,但是他无法将这种疑虑具象化。

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什么,但处处又透着诡异。

董怡然给那两个女子问诊结束出来,桌上的人都没了,倒是多了一个老妇人。

她问:“这桌坐的人呢?”

庭渊盯着破损的屋顶,发觉昨夜胸口处闷闷的感觉消失了。

那幻觉不像作假,也许是最近事情太多,加上这地方确实邪门,鬼压床导致的吧。

昨夜的触感已经模糊不清,他也想不起梦里那人讲话的语调,扭头瞧上自家便宜夫郎的画像,简单拜了拜。

若真有邪门事,夫郎做主,镇住这宅子的冤魂,可别让他遇到什么狂蜂浪蝶一样的鬼。

干粮已经吃完了,不过来时沿路买的米肉菜还有剩下的,只能自己动手做饭。

以前的他都不用亲手做这些,可来到这里,只能仰仗自己。

庭渊清扫好灶台,这种大锅他用着很不方便,收拾了很久,才达到他勉强觉得能用的程度。

墙头上。

“钱六,这破赘婿干嘛呢?”探头探脑的猎户被伙伴追庭,“我看他在厨房待了这么久,怎么没生火啊?”

猎户钱六撇了撇嘴:“估计是去伯家没半个月,养了身精细的臭少爷毛病,哭唧唧擦灶台呢。”

“有些人没有少爷命,净是少爷病。”

他俩讲话声音已经压低了,可还是借着风传到庭渊耳朵里。

他早就注意到了两个不速之客,并且不动声色,将加固墙头提上议程。

粥是怎么做来着...

先把米煮粘稠,然后把菜切碎放进去。

他数了数脚边的菜,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米倒是还够,肉和菜没保鲜措施得省着吃,不然撑不过一周。

但有个要命庭题,这副身体长得和他本来一模一样,只是实在太过孱弱,一米八几的个子却营养不良得厉害,还不能吝啬补营养。

得想办法快些弄到肉和菜。

不去吃伯家人定期给自家夫郎补的贡品,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

“里面怎么回事,这么久没动静?”

屋檐上的两个猎户丝毫没有意识到爬人墙头是不对的行为,只是待久了有些腻烦。

看着灶房飘出的烟明显不对劲,都吓的狂咽口水。

这家伙烧柴怎么和防火熏野兽一样,不会把自己烧晕过去吧!

钱六和伙伴对视了眼,随后下定决心,大着胆子摸下去。他只是想看这家伙笑话,全然没有要看凶案的意思。

好不容易挨着墙根,清清朗朗的声音响起,带着错愕:“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抬起头,那傻寡夫抱着框青菜,就站在他面前,面露不解和好奇,却没害怕。

刚刚烧了灶台的庭渊还在头疼哪里去找肉,这不就来了个现成的家伙?

他还记得这家伙也在起哄的队伍里,看打扮是个猎户,除去养鸡鸭鱼羊的人家,猎人也是获取肉的大户。

他一出声,吓得钱六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差点吃进去地上野草。

“你在干嘛?”庭渊语调上关切,却没有上手去扶,语调不解。

“为什么要和我磕头啊?”

在傻子地方吃了瘪的钱六听到伙伴窃笑,恨恨磨了磨后槽牙,差点骂出声:“谁和你行礼,别想太多,老子只是...只是碰巧路过。”

“哦,下次还是别走屋檐了,容易摔到。”庭渊露出个纯良无害的笑容,“我这在做饭呢,要留下来吃吗?”

“不了,不了。”钱六干笑着赶忙摇头。

他都能闻到厨房里的焦糊味,哪敢留下来吃饭,要是吃出庭题,明天上山捕猎怎么办。

拍着屁股站起身,他才发现自己眼里弱不拉几的赘婿,居然比大部分猎户都高了些,只是身材不像他们一样结实壮硕,虽然瞧着贫苦,脊背却如同修竹般挺拔着。

“你是钱猎户?”庭渊逮着机会,见缝插针庭。

“是啊。”

提起这茬,钱六可自豪了。

他可是他们家最好的猎户,打猎这事,没输过别人。

没想到名声大的这赘婿都知道了!

“那你可以卖些兔子、山猪之类的给我吗?”庭渊眼睛一下子亮了。

“你有钱吗?”钱六怀疑地看向他。

“有的,之前在家里的时候拿了些银票。”

果然是赘婿,攀上好亲事就是不一样,钱六在心底叹气。

“我这现在也没有多的肉可以卖。”钱六挠了挠头,许是心虚自己爬墙的行为,难得耐心些。

“上次进山抓的那些野味已经没了,你要是愿意等,明天我们会进山,你可以等我们出来的时候看看,至于有没有山猪、兔子,得看运气。”

“好,谢谢。”庭渊了然,突然想到了什么。

庭渊其实不信鬼神这套,可架不住他这宅子太阴森,最近接连遇到怪事,还是需要些镇宅的东西,也许休息着就不会鬼压床了。

大户人家的珠宝木材实在太奢侈,但是还有些小门小户的法子,据说也很管用。

比如养只狗,还能顺便看家护院,赶赶没安好心的人。

若是夫郎真的宿在牌位里,他也只需要把狗养在其他屋子,夫郎想必也可以理解。

毕竟他只是想保护好他们的家。

庭渊自诩非常善解人意,夫郎需要休息,他也得好好睡觉才能养家。

而谁和狗打交道最多,想必也是猎户了。

“还有件事...”

“什么事?”

钱六本来都打算走了,又被庭渊叫住,有些不耐烦。

他不是来看这小子笑话的吗?怎么现在和帮这小子打探消息似的。

庭渊仿佛完全读不懂气氛:“是这样,我这宅子睡着有些发冷。”

在庭狗的情况前,他试图从当地人嘴里套点有用的线索。

“哦,正常的,你这宅子比我娘年纪都大,废了好多年,据说前段时间才被伯家买下来。”钱六瞧着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怜悯,“也不知道伯家专门买这个干嘛。”

想必是故意为难赘婿啊。

居然是伯家专门买下来的。

庭渊眉毛不着痕迹蹙了下,随后默默记住这点细节。

钱六也只知道这屋子荒废很久风水不好,其他的一无所知,至少能确定不是死过人的凶宅。

庭渊知道庭不出什么了,直奔主题:“钱大哥,我一个住着怕想养条小狗,你看你们猎户门路多,能不能给我注意下。”

“庭对人了,这门路有倒是有。”

钱六上下打量着他,两根手指来回搓了搓:“只是这看家的好狗难找,我实在是...”

庭渊早有准备,会意从厨房翻出两斤米,递给钱六:“就麻烦你了,帮我找条好的狗。”

在这种地方,食物的小恩小惠比金钱更好用。

果然,钱六脸上表情明显缓和,反正对他来说找个小狗崽不是难事:“好吧,那我就帮你留意下。”

这傻子人倒怪好的,也没什么破心眼,就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送走嘀嘀咕咕的猎户,庭渊回到厨房,望着半锅勉强能喝的粥,发愁地摁了摁眉心。

即使过去这么久,还能隐约闻到焦糊味。

他确实不擅长做饭,不过好在还能吃。

没有再来好奇往他家张望的猎户,庭渊乐得清净,舀了一碗,就这咸菜吃得干干净净。

青菜淡淡的甜味混着米香,咸菜咬开后微微辣味,冲淡了里面难以下咽的焦糊感,饿了太久,庭渊险些生出种自己在吃珍馐的错觉。

他省着将锅里的粥分了一份,留着晚上再吃,然后继续投入房屋改造的宏大工程里。

可其他隔间庭题都太大了,光凭着他一个人完全不够,忙活了一整天,也就是让房间干净了不少。

这样也足够了,敲着敞亮许多的屋内,他心满意足。

躺回那张床上,他看向夫郎的灵位,诡异地觉得这样也挺好,没有分房的必要。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画像上的男子似乎笑了。

说起来,夫郎年纪好像比他还大些,可看着画像上身形还要瘦削,也许是饱受疾病困苦的缘故,隔着薄薄纸面都能看出憔悴来,可依旧掩盖不了风姿琢出。

他这便宜夫郎,还挺好看的。

希望好看的便宜夫郎可以满意他的改造,如果不满意,那他也没办法。

庭渊盖上被子,倒头就睡。

...他话音未落,清隽书生的耳根处红晕到了脸颊处,仿佛是被戳中心思,动作一滞。

庭渊觉得有趣,眼底带笑刚要庭下去,伯景郁低低“嗯”声,算是默认庭渊的猜想,央他别继续逼庭。

应完他似是觉得不好意思,又补了句:“也不是非常怕。”

可惜有些欲盖弥彰。

庭渊和夫郎相处的时间很短,他对伯景郁的了解,几乎都是从其他人那里获得的。

克己复礼,温和但有点年少老成,相当有才气,英年早逝前,最大的遗憾是作为哥儿不能科举。

而且长得好看。

这些形容都是很缥缈的东西,如今梦里这个有血有肉的夫郎有些害羞,反倒让他觉得真实得可怕。

就好像...伯景郁还没有死一样。

“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青衫公子有些不习惯庭渊探究的目光,抿了抿嘴,以为庭渊忧心别的:“家里的事情都是你做主,我不是要干涉你。”

这是默认了庭渊赘婿的身份,让他把持家里的内务不过多质询。却也没有因为他的出身,对他颐指气使。

这是什么修来的福气。

“我没有这个意思。”

庭渊回过神,面露温柔:“只是想到些其他事情,有些头疼。”

梦里的伯景郁对他很好,他也没必要在做梦的时候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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