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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鸡飞狗跳(2 / 2)

“自然可以。”江峘指挥仆人去将宾客名单拿来。

庭渊又问:“那新娘可曾得罪过庄上什么人?”

江峘摇头:“应当也是没有,我那儿媳在与我儿办酒之前不常来庄子上,除非是两家正常走动,婚礼当日也是我们一大早去迎接过来的,不应该会得罪庄上什么人。”

庭渊问江谆,“大公子,可有人爱慕你?除新娘外。”

江谆觉得这问法过于惊悚:“便是有,也不应当痛下杀手。”

那就是有。

庭渊:“你不必质疑,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

江谆微微弯腰,“是。”

“爱慕你的人当时可在庄内?”

庭渊之所以有这样的怀疑,无他,只因这江家基因太好,无论是大公子还是二公子的样貌气质都很出色。

这下毒之人又是冲着新娘家人去的,很难不怀疑是爱而不得所以报复到新娘的身上。

江谆答:“庄内有两个女仆倒是同我表达过心意,都被我婉拒了,再就是我父亲的好友女儿也和我表达过心意,也被我拒绝了,当日都在庄内。”

这时宾客名单也拿来了。

庭渊索性将他招上前来,问道:“是谁家。”

江谆指了一个名字——于英。

守卫在前面喊,惊风骑马追在后面,原本走路需要两刻钟才能到内城,用这样的方法,半刻钟就到了内城。

内城守卫迅速退至一旁为他们让路。

一路通行无阻,直接到了官驿。

惊风翻身下马,高喊:“哥舒无哉携一封密信前来面见齐天王,速去通传。”

他前脚落地,后脚门外的守卫就以最快的速度往府内跑,边跑边喊向里面传递信息。

惊风紧跟着他一起往里面跑。

七转八转,转到了“齐天王”下榻的院子。

防风出门相迎,哥舒无哉就在“齐天王”的身边,外头来的这个不用说都是假的,必然是伯景郁传信来了。

看到是惊风那一刻,他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哥舒大人,你怎么来了?”防风配合着演戏。

他们这周边自然是有人在监视着,做戏得做全套。

惊风道:“我有一封闻人政让人传给我的密信,要立刻转给齐天王。”

防风道:“王爷在外巡视,此时不在官驿。”

惊风忙问:“要去哪里才能找到王爷,此信事关重大,必须立刻传给齐天王。”

防风:“大人请先进屋,稍坐片刻,我这就帮您给王爷传消息。”

接着便有人抬出一个弩箭一样的东西,上面绑着四个圆筒,留出一根引线,将弩箭架在墙头,对准天上,拉动有极强的弹力弓弦,这是用动物的皮质熬制的胶混合了其他的物质制造出来的弹力弦,比寻常的弓箭弹力更足,寻常弓箭力大者最多能射出百米,这种弹力弓弦可以轻松射出一百五十米,弓箭也是特制的。

点燃引信,一人拉动弓弦后松手,弓箭窜天而出,升至百米高空后炸开,绑在弓箭上的四个炮筒受到冲击力接着向上,磷粉接触空气引燃二级炸点,此时的高度已经到了二百米左右,朝四方散开,二级炸点炸开后,磷粉烧光引线烟花在空中绽放,将鸣镝送至更高的空中,靠着爆炸的冲击力,可以冲上四百米以上的高空,前后两次炸点让鸣镝破空而出。

一个炮筒里装着三个鸣镝,四个炮筒一共装了十二个鸣镝,鸣镝向上窜出破空而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制造出来的声响方圆五十里都能听见。

初次在京郊凤凰山试验发射时,方圆五十里的百姓都听见了,以为山里真的有凤凰在鸣叫,伯子骁便为这东西取名凤鸣。

还有一种军营用的,取名为惊凰,凤鸣是单发四筒,一个人就能拉动弓弦。惊凰是三发六筒,惊凰一响,方圆一百二十里都能听见声音,光是压架的就得十六人,拉弦得要六人合力。

研制出来至今,胜国一共就只有三十二台惊凰,凤鸣则是有近万台,已经下发各个瞭望台,若西州再有战事,用凤鸣传递信息,远比人力要快得多。

即便是不计成本八百里加急,消息从西府传回京州也要七天的时间,用凤鸣从西府通过瞭望台和驿馆传递信息,最多两天时间就能传回京城。

这天下午,永安城千万人口都听见空中传来了鸣叫声,轰轰隆隆地散开,在城内回音不断。

不少百姓以为是凤鸟凰鸟或朱雀显灵,纷纷跪地参拜。

鲜有人知这其实是凤鸣升天,为的是寻找不知在何处的“齐天王”。

惊风坐在屋内,听着外头的动静,勾起唇角。

这下动静总该够大了。

只怕要不了一个时辰,永安城的官员就都知道他来了。

他喝着茶,轻笑着说:“这天,该变了。”

防风已经从赤风那里将他们在查的事情了解清楚了,既然惊风都能派来永安城,说明伯景郁那头要动手了。

他一向是羡慕惊风,能力不是最出众的,却是殿下最喜欢的,即便有时会惹事,殿下也是偏袒的。

殿下总是会将惊风带在身边,而他们总是没什么表现机会。

一身的本事无处使用。

霜风一张脸与伯景郁五成相似,被当作伯景郁的替身培养,是他的死侍甲,注定了很难被伯景郁重用,重用之时便是霜风赴死之时。

“这表姑娘便是当年老夫人想要给表姐夫做继室的女子嫁人后所生,只可惜那女子命苦,夫家不满意她生的是个女儿,要求她生儿子,两年连怀四胎,两胎未足三月便小产,一胎出生未满月便夭折,余下一胎不足十月便生产,耗尽了那女子的元气,生了一个不足月的男婴便血崩而亡,老夫人觉得是她侄女没能嫁给我表姐夫,才导致她红颜薄命,那女子的丈夫也在那一年夏天捕鱼时坠河身亡,她婆家不喜欢女儿,便起了将表姑娘丢掉的心思,老夫人的母亲也在那时去世,回家奔丧得知那一家人的心思,便将她带了回来,当时那家人见老夫人要带走表姑娘,想拿他们的孙儿换表姑娘,让他们家孙儿过上好日子,老夫人当时就拒绝了。”

听到此,庭渊觉得这表姑娘也是个苦命的人,她娘更是命苦。

这世道,总是对女子不公,对女子要求苛刻。

生男生女,又不是女人能够决定的,即便夫妻之间不能生育,也未必就是女子的问题,却总要把一切罪责往女子的身上推。

将古代社会的丑陋及对女子的压迫体现得淋漓尽致。

两年四胎,那是庭渊想都不敢想的,即便是小产两胎,一个夭折一个早产,也能从时间上推算出来,怀孕的时间非常接近,完全是无缝衔接,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身体不亏空。

“老夫人本就不喜欢兰招公子,就是因为过继了他,我表姐才没被休,那姑娘无法嫁给我表姐夫,而我表姐后来又生出了孙儿,老夫人怪罪不了我表姐,便将一切罪责都怪在兰招公子的身上,她将兰招公子接在身边,对兰招公子很不好,一直想等兰招公子出错将他赶走,小公子小时候很活泼,总是犯错,老夫人从不肯责罚小公子,都是责罚兰招公子,导致兰招公子对小公子心生恨意。”

庭渊:“……”

可见家里有明事理的老人是多重要的一件事。

被过继过来也不是兰招主动要求的,他小小年纪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庭渊:“这老夫人为何如此固执?一定要让她的侄女嫁给你的表姐夫?”

乳娘摇头叹息:“我表姐与表姐夫的亲事是曾老太爷在世时就定下的,我表姐祖上也曾富裕过,后来西府天灾家道中落,老夫人便瞧不上我表姐,她这侄女曾在她跟前寄养过几年,而她向来是偏袒自己的娘家人,娘家落魄一大家子亲戚全靠她接济,老爷子与她感情还算不错,一直默许她的行为,从一开始她就不想我表姐嫁入他们家,奈何我表姐夫对表姐一见钟情,而老太爷对我表姐这个儿媳也很满意,她拗不过两人这才同意我表姐进门,从表姐嫁入他们家开始就处处遭刁难,一直就是个恶毒的婆婆,新婚几年我表姐都没能有孕,她便更是百般刁难。”

以前在基层实习,没少遇到这种事情,婆婆处处刁难儿媳,对儿媳各种不满意,还总爱摆婆婆的款。

庭渊很难理解这老夫人,更是想到了自己的一些不好的记忆。

他妈妈在他小时候也经常被他奶/奶刁难,父母是自由恋爱,外公这边没什么深厚背景,两人都是老师,奶/奶一直瞧不上他妈妈的出身,他听外公说过,奶/奶当时根本看不上他妈的出身,想要他爸娶一个海归小姐,在他父母那个年代,海归是个香饽饽,奶/奶一直觉得他妈妈配不上他爸爸,也是处处刁难,在庭渊的记忆里,对奶/奶的印象非常不好,不喜欢他妈妈连带着也不喜欢他,小孩子从来对大人的反应都是很敏感的。

两人迅速离开。

防风则是跟着疾风一起回屋。

他这么神秘兮兮地,霜风和疾风都很好奇,被他吊足了胃口。

惊风和赤风仅用了半个时辰就从刘家回来了。

前脚惊风进门,后脚赤风关门。

整个屋子周边全是他们的人,绝对地安全。

惊风迫不及待地问:“这么火急火燎地把我们叫回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防风这才开口,这段时间他的思绪也理清楚了。

足足说了三刻钟,茶水续了三次,才把调查清楚的事情完整地讲述完。

惊风:“……”

赤风:“……”

霜风:“……”

只要能把事情平了就行。

伯景郁他们这群人丝毫不受影响,该迟迟该睡睡,坐等明天收钱。

“你说他们明天会上缴多少银两?”庭渊充满好奇。

“你能不能专注一点,非要在这种时候去谈论这些事情吗?”

庭渊:“你这是在嫌弃我没有情调吗?”

“我怎么敢呢。”伯景郁亲了亲庭渊,“我只是希望你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白天有的是时间让你想的。”

庭渊轻哼一声,“你能不能别伺机报复我。”

“有吗?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