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浮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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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把车停到一条僻静的小道树荫下,停了下来.
他把纸巾递给她,一边沉声道:"哭吧,现在没人!"
听到杜伟国的话,吕琳终于放声痛哭,把这几日压抑在心中的委屈全部通过哭声,倒了出来.杜伟国在一边安抚着她,一边轻拍她的背柔声道:"好了,好了,哭够了吗?"
"你不想听,你就给我下去!"吕琳没好气道.
杜伟国哑然失笑,他觉得此刻身边的女人就象只受伤的豹子,毫无道理可言,于是笑道:“当然想听,你的哭声就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交响曲,我想没有哪一个音乐家能演奏出!”
吕琳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抹了一下眼泪,止住了哭泣:“对不起,我失态了,我想我今天太累了,你送我回家!”
“行!”杜伟国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于是调转车头,向远处驶去。
这一次,杜伟国没有把车停在巷子外,而是直接驶进了吕琳住处楼下,在她准备下去之前,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不要想太多不值得的事,你这样我会心痛,我只想你快快乐乐的,一切都好!”
对于杜伟国的真诚表白,吕琳不是不明白,她也知道这个男人在背后为她付出,为她争取着,包括情感上和事业上的。当然,她现在还不知道他对李强所下的套子,才再一次让她对李强失去信心。
虽然她感恩他,但是现在的她再也不是过去的她,经历几次情感波折,她对男人失望了,对所谓的爱情失望了,她用悲伤的眼神注视着杜伟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关心我?”
“为什么不要关心?”杜伟国的眼神盯着她的眼情,直逼她的内心。
吕琳楞了楞,轻咬了一下嘴唇,小声道:“我怕,我怕我还不起!”
杜伟国一拍额头,轻笑道:“我又不是黄世仁,你又不是白毛女,我不是催债的,也不会让你用身子抵债!我是心不由已,愿意去关心你,你不要多想了,这么有思想负担,怎么工作生活?”
杜伟国的比喻和安慰的话语,或多或少的减轻了吕琳的心理压力,确实对于他的一边倒的付出,她的压力十分巨大,她不是一个随便接受别人恩惠的女人,如果有,她总会想方设法去还掉这个人情,只是杜伟国对她的这种好,她心知肚明,她是无法去偿还的,因为她知道他需要什么,可是她已经不能满足他了,她的心千疮百孔,她的身子也早如死灰般沉寂!
两人就这样互视着,杜伟国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身上,今晚的她格外的迷人,黛眉轻扫,梨花带雨,耳边的巨钻在街灯下散发出凄凉的光芒,她整个人都是凄冷的,柔柔弱弱,让人格外怜惜,他不得不承认此刻的他的灵魂已经被她摄去,融进了她忧郁的眼睛里,他觉得他快化了,他紧皱着眉头,伸出一只手,轻抹去她眼角的眼泪,然后把她拉进自己怀抱,把头埋进了她柔软的发际里,喃喃道:“我可以抱你一会儿吗?”
吕琳无言,现在的她无助得就象块浮木,心力俱疲,杜伟国的胸堂,就是可以暂时栖息的地方,她依在他的肩头,没有任何杂念,只是想靠一靠,她太累了。而杜伟国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自己用那样卑鄙的手段让他们夫妻分离,让她重归自己,妥当吗?现在看来他有些后悔,没想到这个女人心思如此之重,超过他的想象,她用她的憔悴和心灰意懒来向自己宣誓她的心死,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宁愿她还是以前的她,快快乐乐,哪怕她身边的男人不是他,而是那个让他嫉妒的男人!
已然事实已经这样了,他只有用更强大的精神力量以及权力,力所能及的给她铺路,让她尽快从过去的情感里走出来,重新找回自己!
不过,怀抱温软,作为一个男人,他也不是柳下惠,他做不到那样,不要说,他那么爱她,当然包括她的一切。他还想努力争取一下,他在她的耳畔催眠似的沉声道:“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吕琳听了,闭了闭眼睛,本想一口拒绝的她,最后还是凄凉道:“我现在心很乱,让我想想好吗?”
杜伟国一听,心里还是有一丝惊喜掠过,他还没有被她“判死刑”,充其量只是死缓,那他还有希望获得减刑,拥有再次重生的希望!他赶紧道:“我愿意等!”
良久,吕琳清醒过来,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透过车窗,看到里面的自己,钻光闪烁,华服披肩,然后她似乎若有所悟道:“听徐卫说,这衣服从引资公关费中出?”
杜伟国微微一笑道:“可以这么操作!”
“那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不好吧!”吕琳担心道。
杜伟国知道她的小心思,捏了捏她的小手,叹了口气道:“你还挺谨慎的呢,这样吧,我个人掏腰包,总成了吧?”
吕琳楞了一下,没有吱声。
杜伟国再次看了她一眼,哪此倔强的女人,这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有多少接受多少,他摇了摇头。也许正是因为她的非物质,她的特别,才如此吸此自己。吕琳偷眼瞄了他一眼,见他紧着眉头,挂着脸,于是小声道:“你不高兴了?”
杜伟国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笑道:“哪有?你现在这样子就挺好,象只好奇的小猫,我喜欢!”
吕琳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心里又是了一阵悲凉,人去楼空,竟然是如此光景,心里再也没有一份期待和温暖。
“你女儿呢?”杜伟国也随着她的目光,抬头望去。
吕琳道:“我已经让朦朦他们替我接回她家了!现在太晚了,估计她已经睡了,明天再去接吧!”
杜伟国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惊喜闪过,瞬间又消失了。他默默的握着她的小手,紧紧的,生怕她现在就走掉,消失在自己眼前。
李强的离去,已经让她对这个家失去了希望,她甚至觉得有些厌倦生活这儿了,她怕看见这儿的一草一木,每一个摆设,每个装饰,都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她觉得她快要疯了,她想快速的逃离这里,她咬了咬嘴唇,看着杜伟国道:“那桃园县副县长的人选定了吗?”
杜伟国一楞,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自己提这事,他扭头端详着她,从她的表情里,他似乎读懂出一丝端倪:“现在有四五个人选,你和你们梁副主任都是其中一个,这个月中旬召开常委会,讨论这事,就会正式定下来!”
吕琳一听四五个人选,心里一紧,她看向杜伟国,几乎绝望道:“看来竞争很强啊,我怕是没希望了!”
杜伟国脸色凝重:“竞争是很强,你是唯一一个女同志,而且其他人也都是有背景的,那个梁天成,倚着纪鹏飞,来势汹汹,看来是志在必得要挪窝了!”
“梁和纪?”吕琳诧异道,她依稀记得钱美芬前几天,在她面前提及过梁天成在外活的事,看来还真的如此。
“是的,你们那个梁主任和市人大主任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姓纪的马上就要退了,在临退之前,他想拉梁天成一把!”
“其他人我不知道,单就这个梁天成我就信心不足,他不但有着丰富的基层经验,而且老奸巨滑,看来我这次希望渺茫啊!”面对强大的对手,吕琳有些失落。
杜伟国眼神阴挚地看着窗外,沉声道:“你怎么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天下没有打不败的对手,只要你想去争取!他纪鹏飞想跟我作对,也不看看时候?再说我是主管经济的副市长,常委,对下面的主管经济的副县长我还是有权决定的,我会做好其他几个常委的思想工作,再把老大说通,到时水到渠成!”
“看来真是一场战役!”
“这事你就甭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杜伟国安慰道。
“谢谢杜市长!”
“改口!”杜伟国不满她一口一个杜市长,显得很见外。
“谢谢领导!”吕琳情急这下,笑道。
看到吕琳又复活的样子,杜伟国心里也暖了起来,他长叹道:“今晚真想把你拐跑!”
吕琳知道他的意思,她避开这个话题,推开车门道:“谢谢领导送我回家!我上去了,你小心开车!”
“去吧,你上了楼,开了灯,我就走人!”杜伟国朝她挥挥手。
吕琳心里一暖,上了楼梯!
杜伟国坐在车内,不一会儿,他看到了楼上的灯亮了,这才发动了车子,离去。一路上,吕琳的一言一行全在他脑海中过着,她说竞争县长之位是场战役,其实对于他来讲,他和她的情感长跑才真正是一场心力交瘁的战役,是一场没有回头路的战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俘虏她,让她彻底变成自己的女人,包括她的心!
吕琳回到家,站到镜子前,这个时候,她才好好端详着自己,钻光璀璨,衣衫飘飘,原本苍白的小脸上,也因为刚才的交谈红润起来。她一点一点的拿掉装饰,脱去礼服,准备洗澡,她打开衣橱,看着李强依然如故,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她楞在那儿,看来他这次出走真是净身出户,啥都没有带,这个傻人,真是个傻瓜,她的心又是一颤,心软之时,一想到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缠绵的情景,她的脸又变得冷峻起来,她在内心冷笑道:“看来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洗完澡的吕琳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让她伤心的事,她从今晚决定,朱丽媛那个挑衅的微笑,深深刺疼了她,她要去追求自己的事业,她要活得好,活得比她快乐,活得让李强后悔!想着想着,她很快进入了梦乡,这一夜,出奇意外的,她没有做恶梦,而是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她给赵朦朦打了电话:"朦朦,我昨天回来晚了,没去接果果,让你们麻烦了!"
"吕姐,没事,果果和我玩得好着呢,今儿我已经让陈辰送她去学校了!你放心!"赵朦朦道.
"那太谢谢朦朦了,我中午去你家吧,你在吗?"
"在,我这几天不上班了!"
"为啥不上班?这还没到产假期啊?"吕琳有些惊奇.
赵朦朦沉默了会道:"一言难尽了,你过来我再跟你讲吧!"
"哦,行!"吕琳若有所思地放下电话。
一下午,吕琳的心绪不宁,她总觉得赵朦朦似乎出了啥事,但是又想不明白,一到中午,吃过午饭后,她就直奔赵朦朦家。
看到赵朦朦面色灰暗的站在自己面前,她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吕姐,坐下来,慢慢说吧!”
赵朦朦把俞晓娜替代自己做了节目主持人的事告诉了吕琳,并苦笑道:“既然领导让我休息学习,我何尝而不为呢?我正想请假呢!”
吕琳听了,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朦朦,你不觉得这事蹊跷吗?”
“为什么?”
“你做得好好的,凭啥让那个俞晓娜换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朦朦淡淡道/
“该争取的也争取了,但是没用,所以我也就作罢了,还不如回来把婚结了,把孩子生了,算了!”朦朦叹息道。
吕琳觉得她说得也有理,这个时候争了,没几个月还得回来休养生息,看来也只能作罢,于是安慰道:“这样也好,你打算怎么办婚礼?西式的还是中式的?”
赵朦朦平静道:“我和陈辰商量好了,就我目前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大搞排场,我们准备来个简单的婚礼,领个证,去教堂办个西式婚礼就成了!”
“那也好!你们的亲人都不在这儿!”吕琳说道。
“等这边注册完后,我和陈辰回趟老家,在那儿摆几桌酒就成了!”朦朦说道。
吕琳看着朦朦那憔悴的样子,突然鼻子一酸,她觉得她太可怜了,如此花季之年,却要为了肚里的孩子,承担如此之重,而让她更佩服的是陈辰,他愿意为了爱情,放下男人的自尊,去承受好多男人无法承担的东西,这心胸真的让她佩服。
“朦朦,你们真不容易!姐祝福你们一定会生活得幸福的!”
朦朦脸上露出憧憬的神色,她摸了摸肚子:“这即将做母亲的感觉真的很好,只是难为陈辰了,我一起这事,我就觉得特对不起他!”
吕琳叹息道:“陈辰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好人有好报,他一定会收获到自己的幸福的!”
“我很庆幸能遇上他!”朦朦一提到陈辰,眼神里流露出幸福之光。
两人说了会,吕琳道:“昨晚果果闹吧?”
“没有,这小丫丫,早晨上学时跟我说我晚上还来我家,她挺喜欢跟我玩了!”朦朦笑道。
“这丫头,以前你一去我家,她就喜欢上了你,看来你们是有缘份啊!”吕琳笑道。
“那我做她干妈好了!”赵朦朦笑道。
“哈哈,好是好,只是哪有你这么年轻的干妈?”吕琳也觉得挺有意思.
朦朦想起上次看到李强和俞晓娜在一起的事,觉得说吧,不太好,不说吧,又有些担心吕琳,于是暗示道:“吕姐,刚才我还看了一个电视剧,看到一对七年之痒的夫妇,本来一家挺幸福,可是因为小三的插足,现在闹得分崩离析!”
朦朦想起上次看到李强和俞晓娜在一起的事,觉得说吧,不太好,不说吧,又有些担心吕琳,于是暗示道:“吕姐,刚才我看了一部电视剧,一对七年之痒的夫妇,本来家挺幸福,可是因为小三的插足,现在闹得分崩离析!”
吕琳淡淡道:“哦,现在这种事太多了!”
朦朦看了一眼吕琳道:“吕姐,姐夫这么优秀,你也得当心点,看紧他啊!”
吕琳脸色一僵,表情十分不自然,本来不想说,但是面对朦朦的好心,她还是没有隐瞒她,于是她幽幽道:“我和他已经分开了!”
“啊?他怎么能这样?”赵朦朦虽说有思想准备,但是没想到事态发展得这么快。
吕琳看了一眼赵朦朦,疑惑道:“他怎么了?”
赵朦朦眼神闪烁道:“我,我是说你这么好,他怎么能和你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