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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家几辈出过最多的就是太医,也没招惹过什么人,不会有麻烦的。”
戚相思听他这么说笑了笑:“戚家世代行医,行事低调,做的都是救人的事,也没招惹过别人。”
傅容沉默了一阵:“外面那些事我听说了。”
“是真的。”
不等他继续往下说戚相思便给了答案,牢房内陷入了一阵死寂。
不知从哪个牢间里传来了接连不断的咳嗽声打破这一宁静,戚相思能理解他的惊讶却没那份多余的力气去替他缓解,她倚到墙边望着他:“师兄,我很感激你和老师还惦念着我,但有这份心就够了,你们不必为我做什么,也不必再来刑部探望,太医院内若是传些话出来,对老师和你都不利。”
“你到齐家,就是为了揭穿齐太医的恶行?”
“一开始不是。”戚相思坦然道,“最初是为了帮人,到齐家后才认出了他。”
“为何一开始不报官。”傅容微顿了下没有继续说,如果早就报官,也不至于现在背上欺瞒的罪。
戚相思抿嘴一笑,这也许就是没有经历过苦难纷争的世家弟子与她的区别,在傅容的眼里,任何事情看到的都先是好的一面:“有人信么?”
傅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微动了动嘴,消化着她这些话中带着的信息,艰难出声:“我能帮些什么。”
戚相思原想拒绝,转念一想:“是有一件事想拜托师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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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百花巷一如往常的热闹,傅容从百花巷内经过,不少在外揽客的花娘看到个俊俏小生纷纷围过来想拉他去花楼里喝酒,好不容易从这群莺莺燕燕中挣脱到了小巷子内,傅容已经闹了满脸通红,都不敢多看那些在后面喊他的花娘,匆匆按着戚相思所说的路快步进了巷子里。
他知道安乐堂的何太医,却是第一次来到何太医家,站在破旧的牌匾下他抚了下脸颊,后而上前敲门,半响才有个面善的老人家来开门。
听他道明来意后老人家带他进了何宅,不久之后他在前厅见到了许久不曾去宫中的何太医。
何嗔从神情上就显露了对他到来的不欢迎,不用猜,除了那个丫头之外谁能告诉他自己住在这儿,如今那丫头在刑部大牢里,这时候出现个太医院的小子,准没好事!
傅容恭敬行礼:“何太医。”
何嗔淡淡的嗯了声:“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晚辈冒昧来访是受人所托,替齐......戚姑娘传几句话给您。”
何嗔眼底闪过一抹了然,他要不是来传话的,那他才觉得奇怪:“说罢。”
“如果他还在那儿的话,你替我和他传几句话,这辈子师徒恩情我也许没法报答了,不过要是能活下来,我一定会遵从他的心愿,治病救人,不分身份贵贱。”
“从他那儿借的那些书,反正他也不看,就暂且放在我这儿,弄不丢,将来还能惠及别人,总比积灰尘的好。”
“就算是有空,也让他别到刑部来了,大牢里又脏又臭,弄脏了衣服回去还得麻烦何伯清理。”
何伯在门口点了灯,前厅内何嗔拨弄着手里的扳指,半响之后轻啧了声:“这丫头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
明明是不屑的神情和语气,可听着却感觉很在乎,见傅容不再往下说,何嗔示意何伯送客:“劳烦傅太医走这一趟,天色不早,百花巷这儿乱的很,你一个年轻公子若没有那些嗜好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直到傅容离开后有半个时辰何嗔才从椅子上起来,屋外早已经夜色朦胧,何嗔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的灯火霓虹,像是自言自语:“真是不省心啊。”
“老爷要不要去看看齐姑娘?”身后传来何伯的声音,何嗔摇了摇头,“她特意找人来传话,一定是担心我们受牵连。”
说着何嗔便笑了:“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会去看她呢。
“一个姑娘家家的,身子骨哪受得了。”何伯叹了声,满脸心疼,“听说在永州那些年也吃了不少苦,少小就家逢巨变,也不知道她怎么熬过来的。”
怎么熬过来的呢,何嗔能够想象得到:“不省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