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桑梨觉得这声音熟悉,抬头一看,不正是那位邝家二世祖。
游轮上一次,现在一次。
她到底是和水犯冲,还是和他犯冲啊……
桑梨呛咳着,说不了话,邝野想到她刚才落水的精彩画面,懒声嗤笑:
“这都能掉下去,你妈没告诉你在水池边走路要小心?”
???
这人竟然还理智气壮奚落她,桑梨脾气上来了,气得怼人:“要不是你一句话不说站在那里吓人,我能掉下去?”
邝野笑了,把玩手中的打火机,看向她:
“怎么,照你这意思,我在自己家站哪儿还得和你汇报?”
“……”
可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邝野见她又沉默,耐心没剩多少:“说话,哪儿来的你?”
桑梨还没回答,一道中年女声插了进来:
“小野,你怎么跟客人说话呢?!”
听到动静的宋盛兰从室内走出来。
她瞪了眼邝野,赶忙走到桑梨面前询问:“梨梨,没事吧?”
“没事……”
“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儿子,他不清楚你今天来家里。”
宋盛兰赶紧去拿了件浴巾给桑梨披上,无语嗔邝野:“什么哪来哪来的,小姑娘人家叫桑梨,是妈朋友的女儿,接下来暂住我们家一段时间,是你误会了。”
“您把人往家里领也不和我知会一声,还说是我误会?”
“谁叫你天天在外头玩,晚上回家我都见不到你人,本来今晚叫你回来吃饭给你介绍的,你也不回来。”
宋盛兰看着浑身湿透的桑梨,无奈斥他:“不管怎样,你故意吓人干什么?万一人家掉进水里出事了怎么办?”
邝野轻笑:“某些人自己胆小,见我就跟见鬼一样往水里跳,和我无关。”
桑梨:……
宋盛兰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邝野:“困了,回房了。”
宋盛兰急得叫住他:“没礼貌,和人家打声招呼!”
男生手插兜,吊儿郎当和桑梨擦肩而过。
薄荷的清冽气息混着强大的压迫感如燥热夏风涌来,伴随着男生无所谓的散漫语调落在她头顶——
“你好,我叫邝野,很高兴认识你,请多多关照啊。”
明明是特别有礼貌的话。
却被他说得狂妄肆意。
桑梨眼睫抖动,攥着浴巾的指尖微颤。
男生离开,宋盛兰气得没辙,只能先照顾桑梨:“梨梨,我先带你回去,你去冲个澡。”
桑梨敛下眸,“嗯……”
桑梨回房后,宋盛兰上楼。
敲开卧室门,房间是灰白的色调,邝野拿着换洗的衣物正走去浴室。
“现在我也管不了你是吧?”
——来算账了。
宋盛兰声音严肃几分,像是真的生气了,邝野停下,懒洋洋倚在墙壁上:
“不敢,母亲大人有何吩咐?”
宋盛兰走到他面前,无奈数落:“你说你,对女孩子也那种脾气,能不能客气点?”
“要怎么客气?”
宋盛兰气得打了下他肩膀,正经道:“反正我再和你交代一次啊,桑梨这孩子家里出了挺多事,挺困难的,要在我们家寄住一年,和你一样读高三,你就当给你妈个面子,平时别欺负人家,行吗?”
邝野揉了揉左耳,没吭声。
宋盛兰:“跟你说话呢,听到没?”
邝野垂眼看她,语意深长:“您放心,您做您的好人好事,我绝对不会把她赶出去的。”
这话感觉听得像反语,“你敢……”
宋盛兰怕他真动坏心思,软硬兼施:“到时候我把你那些摩托全没收了。”
邝野笑了,转身往浴室走去:“至于么。”
他压根不在乎别人怎么样,住就住呗,别墅这么大,只要不打扰他生活,和他有屁关系。
宋盛兰离开房间,过了会儿,桑梨洗完澡,宋盛兰给她送了杯姜茶。
“虽说夏天不容易感冒,但是我怕你掉水里后回来又吹了空调冷风,温度起起伏伏的,还是喝点这个保险。”
“谢谢宋阿姨。”
宋盛兰心里过意不去,没想到让她一来就遇到这事,“对不起啊梨梨,明天我再让小野和你好好道歉。”
她忙摇头:“没关系阿姨,我也没什么事。”
让他和她道歉,还是算了。
她知道自己寄人篱下,更因着宋盛兰的缘故,也不好再多计较什么,以免愈发尴尬。
而且或许是气场不和。
她还是和那位少爷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两人坐在床边,桑梨喝了点姜茶,宋盛兰想到从前,感叹笑笑:“因为我常年体寒,加上工作忙很少调养身体,桑静就经常给我煮各样的养生茶,老是催着我喝。”
桑静是桑梨母亲的名字,宋盛兰很快反应过来提了不该提的:“哎呀我这嘴……”
桑梨浅笑:“没关系,阿姨您可以多和我讲讲我妈的事,我很喜欢听。我妈好像是很喜欢喝茶,还经常给我寄茉莉花茶呢。”
“是,家里有很好的茉莉花茶,明天我让人拿给你。”
桑梨弯唇道谢。
宋盛兰看到放在桌子旁的一双舞鞋,记了起来,“梨梨,我记得你会跳舞?”
“嗯。”
“我听你妈妈说你跳舞很好,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去当艺术生?以后当个舞者也不错。”
桑梨忙说不用,虽然这些一直都是她的梦想,但是走艺术这条路开销太大,她绝不能让宋盛兰再花这笔钱了,她说现在她只把舞蹈当成爱好,努力准备高考,宋盛兰闻言,也尊重她的想法。
聊了会儿,宋盛兰让她早点休息,离开房间。
喝完姜茶,桑梨也躺上了床。
她指尖摩挲着梨花吊坠,发呆着,想到今天一整天的经历。
没想到刚来云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桑梨看着天花板,她掉进水中的画面以及那个狂妄不可一世的人再度浮现脑海。
她也太糗了……
桑梨翻了个身,懊恼地闭上眼睛。
-
或许是来到新环境不适应,一个晚上桑梨翻来覆去,睡得迷迷糊糊。
第二天早上,她想着在别人家里不好赖床,还是忍困爬了起来。
洗漱完下楼,早餐已经备好了,管家说宋盛兰很早就去了集团,桑梨也收到了宋盛兰的信息,对方说因为工作太忙,没时间陪她,她一个人在家随意,如果想出门逛逛可以让司机接送。
桑梨应下,想着这样不给人添麻烦更好。
她一个人吃完早餐,回到房间,消食后便开始练舞。
从小到大,舅妈对她很苛待,但在母亲的要求下,舅妈唯一对她花钱大方的一件事就是送她去学跳舞,虽然花的也是她母亲的钱,如今她没打算艺考,但舞蹈可不敢荒废。
一个上午,她练到大汗淋漓。
中午用餐时,她听到管家说邝野没下楼吃饭。
想到昨晚的事,桑梨还在想要和那人在一起吃饭该有多尴尬,现在反倒松了口气。
下午午休起来,她准备读书,就听到楼下传来摩托引擎的轰鸣。
走到落地窗前一看,邝野和司机老张各骑了辆摩托车驶出别墅车库。
前者一身藏蓝短T,头套黑色头盔,身下的那辆蓝色家伙拉风耀眼,嗖的一下就消失在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