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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2 / 2)

对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自然。我?说了我?想歇息了,你若有事明?日?再?找我?说吧。”

萧祁墨略微有些惊讶。

要知道?自从两人同?床共枕后,她便再?也没有拒绝过自己进入她房间,与他同?眠,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赶他出去了。

这让他心里?的不?安感逐渐放大。

为何来了一趟行宫,住了一段日?子,她便有了这般变化?

难道?是与萧祁颂有关吗?

可现在显然不?是询问的时机,于是他只好也站起身,说了一句好好歇息,便也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他看见萧祁颂就等在不?远处。

对方看见他出来,向他投去嘲讽的眼神,嗤笑了声,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他握紧了双拳,自己与祁颂相争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落了下风。即便以前卜幼莹还不?喜欢自己时,他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为何现在却变了个模样?这段时间,他们在行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也离开了卜幼莹的房门前。

听见两人的脚步声都?走远后,卜幼莹拉着未央的手嘱咐道?:“未央,今日?我?得?麻烦你帮我?守门了。我?想一个人睡,千万别让任何一个人潜入我?的房间里?,尤其是太子。”

她之所以加最后那句话,是因为未央是萧祁墨的人,她怕萧祁墨像往常那样,在深夜里?进入她房间时未央不?会拦他,所以才特地嘱咐了这么一句。

未央果然愣了一下:“太子殿下也要拦吗?”

“当然,他们两个都?不?是老实的。这次让祁颂撞见祁墨来我?房里?,他肯定会留个心眼注意着我?房间这边的动静,若是祁墨再?像以前那样,那我?届时该如何解释?”

“……未央点点头。

但很快又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想同?卜幼莹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或是有些僭越,便不?大敢说。

卜幼莹注意到她的表情,出声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吧,我?不?会怪罪你的。”

未央抿了抿唇,问道?:“小姐,您这样一直纠结在两段关系里?,不?会觉得?累吗?比如今日?睡个觉,还得?担心太子殿下会不?会进您房间,又会不?会被二殿下发现。”

“累啊。”她没有逃避对方的问题,大大方方的回答她:“我?早就累了,尤其是在经历的这么多事情以后,我?忽然对这样的关系生出了一种厌烦感。”

“那既然您已经厌烦,又为何不?做出一个选择呢?”未央又问。

卜幼莹叹了口气:“人生不?是什么情况下都?能做出选择的,他们两个都?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我?选择其中一个,那便必然会伤害另一个,这是我?不?愿看到的,所以我?宁愿就这样过下去。”

“可是您早晚得?做出选择的,不?是吗?这样的生活虽然快乐,但却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待到您与太子殿下成婚时,不?就要做出选择了吗?”

卜幼莹这回沉默了。

说实话,当初自己病重时,祁墨对自己的爱意的确让她非常感动,所以才说出了那番话

可病好之后又经历了太多事,尤其是父母回乡以及芸沐的事情,即便有他们二人陪伴在身边,她也感觉到了深深的孤独感。

以前她觉得?祁墨能理解自己,祁颂会尊重自己,可如今才发现,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自己最能理解自己,旁人不?会明?白她的处境。

他们两个从始至终,都?只想要把她捆在他们身边而已。

认清了这一点后,卜幼莹便不?再?将希望放在他们身上了,这也是她为何坚持要离开皇宫的原因。

她不?想被捆在任何人的身边,她只想做她自己,拥有她自己的生活。

而他们,可以陪伴在她身边,也可以与她一起快乐,但绝不?能用一种关系来束缚她的自由。

绝不?能。

……

翌日?。

萧祁墨一夜未眠,今早起来时明?显精神萎靡。

可当卜幼莹关心他时,他思考了一夜的疑问,忽然问不?出口了。

他很想问问她,是不?是不?打算与自己成婚了,也不?打算回皇宫了,可真当话要问出嘴边时,他又有些害怕。

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所以最终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如往常那般在行宫与她度过了两日?,之后便坐上了回宫的马车,离开了穆怀山。

萧祁墨走后,卜幼莹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平淡。

她很喜欢这样的平淡,每日?都?与祁颂待在一起打闹,时不?时跟未央说说姐妹之间的体己话,偶尔还会看邢遇与祁颂比试切磋,好不?快哉。

而且自从萧祁墨走后,祁颂便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两人都?非常享受当下,每日?夜里?都?会一起玩耍。

她快乐,他便也快乐,甚至变着法的让她更快乐。

日?子就在这样的快乐中一天天过去,很快便到了立冬,天气越发寒冷。

“祁颂,再?过几日?是不?是就要下雪了呀?”卜幼莹望着满是阴云的天空,问道?。

寒风将她的裙摆与发丝吹起,萧祁颂站在她身后,为她披上一件雪白的狐裘。

“应该是吧,听说穆怀山下雪一向是比皇城要早的。”他回道?。

“那太好了。”她高兴道?:“下了雪我?们便有新的东西?可以玩了,我?们可以堆雪人、打雪仗、还可以吃雪酒。”

他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啊,就知道?吃酒。”

卜幼莹嘿嘿笑着,反问他:“难道?你不?喜欢吗?小时候每次两家聚在一起,你总要偷萧伯伯的酒喝,有一次你还醉倒在书房呢,你忘啦?”

“怎么可能会忘,那次可是被我?爹狠狠打了一顿,不?过后来我?便不?怎么喝了。倒是你,跟个小酒鬼一样。”

“嘿嘿,我?也喝得?不?多,我?酒量又不?好,喝个一壶便能醉了。”

“那你这次吃雪酒是要醉还是不?醉?”

她扬起笑脸,眼眸晶亮:“当然是要醉啦!”

两人的笑声顿时响彻周围,像一对无?忧无?虑的神仙眷侣,又像是成婚较早的少年夫妻,言语间充斥着天真烂漫。

可就在这样的笑声中,萧祁墨一身银色大氅,拾级而上,对上他们还未来得?及收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