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秋鸿至(2 / 2)
有异况,但似乎并非凶险,左卿辞心头忽地一动,行过去倚窗而视。
窗外的清塘芙蓉开尽,仅剩零星的残荷,夜幕笼罩的水面极暗,被书房的灯烛一映,如一碗浓郁的墨。池中有一个人,半身隐没水中,指尖攀着墙基,略仰起脸。
湿淋淋的脸庞冰白似玉,乌檀般的眼瞳幽沉,长睫凝着水,胭脂小痣越发鲜明,或许是冷,她的呼吸带着一点蒙蒙的雾意,稀薄的氤氲,仿佛池中烟水孕生的妖魅。
一粒水珠顺着纤白的细颈,滑入了夜行衣的深襟。她望见他,将一枚油布包裹推入窗内。“你的衣服,有人在监视,我只能这样进来。”
静谧了一刻,左卿辞没有说话。
又一滴水从鬓边滑落,她抿了一下唇,手臂放松准备潜下去。
“云落。”他终于唤了一声,长眸比平日更深,益加难懂。
她停了一下,询问地看着他。
轻唤之后,左卿辞似乎恢复了自如。“进来。”
她犹豫了一下。“附近有人,我身上全是水。”
“没人敢闯进这里搜检。”左卿辞极轻地笑了笑,侧首吩咐秦尘,“把浴房备好,其他人都屏退了。”
秦尘瞬时回神,看了主人一眼,退出去合上了门扉。
左卿辞从窗内探出身,修长的手悬在半空相邀,温柔的话语似蛊惑又似命令:“云落,你知道我要什么。”
窗内烛光勾出他的轮廓,有一种迷乱的魔性,仿佛被他异样的目光烫了一下,她的心蓦然乱了。
僵持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将手搭上去,顺着他的力道从池中掠入了房内。
绵软的波斯地毯上多了一行湿印,耳畔传来窗扉合上的声音,她突然不安起来。“你……”
一句话未及说出,他颀长的身体已经贴了上来。
她想震开又怕伤了他,反而被他扑得跌倒,厚软的地毯吸去了所有声音。
她一身池水淋漓,他一点也不在乎,贴在她颈上的唇舌是那样热,烫得她不自觉地发抖。她想推开,指尖被他抓住,按在了软毯上。与温文的外表截然不同,他肩宽臂长,意外地有力,游移的唇让她身体发麻,他吻过她的颈,她脆弱的咽喉,又吻上她的唇,肆意掳获她的舌尖。
湿漉漉的领襟被撕开,脆细的铜链断了,乌蒙蒙的珠子跌落地毯,一路滚入了桌底。她纤细的肩膀呈露出来。他狂热的唇一路吻下去,轻易地剥开了一重重湿衣。
她在陌生的刺激下轻颤,虚弱地推搡一无作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湿衣去尽,肌肤毫无保留地相触,他的身形线条漂亮,紧致结实。
湿软的羊毛长毯上,两个人纠缠难分。案上明烛的芯子越烧越长,烛光澄亮,引来飞蛾扑动,不几下燃起了翅膀,化作一抹黑灰,随烛泪簇簇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