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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2 / 2)

钟宴笙趴在萧弄怀里,生怕霍双得不到回应会破门而入,见到他跟萧弄衣衫不整滚作一团的样子。

他挣扎了一下,箍在腰间的手反而更紧了,钟宴笙被捂得呼吸不太通常,难受得转了转脑袋,萧弄便松开了手。

钟宴笙不敢太大声说话,小声问:“你是不是又晕船啦?”

没想到他第一句话是问这个,萧弄怔了一下,低低笑了声:“嗯,有你在怀里舒服些。”

“喔。”钟宴笙理解他为什么抱自己了,点点脑袋,老实不再动,觑着门边隐约的人影,“那你不要捂我嘴了,我不会叫的,但是我要回他的话。”

“不许。”

一片昏暗中,萧弄另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后颈处,是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动作,将他囚困在怀中,低下头凑近钟宴笙,狭长的眸子半眯起来:“那玩意看你的眼神不纯,你看不出来么?”

钟宴笙愣了三瞬,才意识到萧弄说的是霍双,有些无言:“哪有。”

“就有。”

鬓发厮磨着,萧弄离他愈发近,蓝色的眸子深如海底,高挺的鼻尖几乎抵着钟宴笙的鼻尖:“笨。”

迟钝成这样,这都看不出来。

不过也最好不要看出来。

又莫名其妙骂他笨。

钟宴笙有点生气,感觉他好像不是晕船,而是无理取闹,声音压得更小:“萧衔危,放开我,你几岁啦?”

屋外的霍双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沉默片刻,噌地一声拔出佩刀:“殿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保您的安危,属下必须进来一看,得罪了。”

钟宴笙心口猛地一跳,又挣扎了一下,衣物摩擦在一起,一片窸窸窣窣声,萧弄微微松开了他一些,却还是没放他走,搂着怀里清瘦芬芳的身躯,低在他耳边用气声问:“迢迢,床下那双鞋是谁的?”

钟宴笙脑子一白,低下头,被他踢到床下的靸鞋,大概是因为方才的晃动滚了出来,与他自己的滚在一处。

钟宴笙的脸已经红了,张了张嘴,底气不足地狡辩:“那、那是我的鞋……”

“哦?”

钟宴笙的脚忽然被抓住了,他刚沐浴完,自然没有穿袜子,又是娇生惯养长大,懒懒散散的不喜欢走动,所以脚上的肌肤也格外细嫩,被带着茧子的大手抓住,浑身都打了个激灵。

萧弄的鼻尖轻蹭了下他的鼻尖,眸子渐渐透出几分骨子里的狼性,语气却还是格外轻柔的,含笑道:“你的?那本王量一量它与你的脚尺寸可贴合,好不好?”

钟宴笙被他一拽,坐在他的大腿上,几乎已经陷进了他怀里,哽咽了一下:“不要。”

“小贼。”萧弄明知故问,“昨晚去本王的屋里做什么?”

屋外突然传来展戎的声音:“霍双,你敢擅闯小殿下的屋子?简直胆大包天。”

霍双冷冷道:“护卫小殿下是我的职责,你不护卫你家定王殿下,出现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家殿下正在我们小殿下的屋里?”

钟宴笙浑身一抖,几重心虚之下,眼睫扑簌簌乱颤,萧弄又凑近了些,于一片昏黑之中,将那缕馥郁的兰香彻底锁进了自己的范围里:“嗯?怎么不说话,去本王屋里做什么?是不是对本王……心怀不轨?”

要是换做以前,钟宴笙已经被欺负得说不出话了,可是他现在脾气没那么软和了,急中生智,想起以前把萧闻澜噎得说不出话的反问,努力维持语气的镇定:“什、什么叫心怀不轨?我不明白。”

“不明白?”

船还在晃着,顺着晃动的幅度,萧弄略微用劲,就将怀里的人按在了铺得柔软的床榻中间:“我教教你?”

钟宴笙被他罩在身下,逃无可逃,屋里的气氛浓稠得像是能拧出水,让他心跳快得快蹦出来了:“什么……唔。”

唇瓣突然被堵住了。

钟宴笙脑中彻底空白,推拒着的力道也弱了下去,萧弄在战场上攻无不克,一向会把准时机,这一瞬间也瞅准了时机,在他开口时撬开了本就防守薄弱的齿列,细密的亲吻落下来,缠住躲闪的舌尖。

苦到舌根的药味儿还残存着,钟宴笙被迫尝到了那缕苦涩的味道,手指抓挠了几下,就被按到了床上,滚烫的呼吸颤抖交融着,柔软的唇瓣被压得一片鲜红,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在梦里,可是嘴唇上凶狠掠夺得让他唇瓣舌头发疼的感觉,又无比清晰。

萧弄在亲他……为什么亲他?

外面的霍双和展戎还在吵,中间穿插着被吵醒跑来的云成拱火的声音。

展戎冷哼道:“我们王爷……我们王爷怎么可能会去你们小殿下屋里,昨晚王爷舱房里进了贼,我们正在追查此事,追查到这里,不会是你们的人搞的鬼吧?”

霍双平日里沉默寡言,但频频被展戎挑衅冒犯,一看到他就冒火,尤其是听到这番言论之后,更是匪夷所思,怒道:“以定王殿下的手段,若是屋里进了贼,怎么可能让人活着离开,骨头敲碎了也得敲出幕后主谋还差不多,你们还追查到我们这儿来了?!真是血口喷人!”

他的话清晰地传入了屋里,钟宴笙快呼吸不过来了,眼里溢出蒙蒙的泪雾,眼皮也泛起了薄红,嘴酸得厉害,又怕咬到萧弄不敢合上嘴,听到这句话,没忍住齿间一合,咬了萧弄的舌尖一口。

萧弄闷闷哼了声,略微分开了点唇瓣,嗓音有些喑哑:“迢迢,咬我?”

钟宴笙的呼吸很乱很短促:“你……你先咬我的。”

“冤枉。”萧弄含笑道,“我明明是在亲你。”

……

他为什么可以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要不是薄薄的屋门外就站着一堆人在吵架,钟宴笙都想捂着脸尖叫了,他的脸已经彻底红了,说不出话:“你、你……”

“知道为什么不能跟我共处一室了吗?”

萧弄抬起他的下颌,嘴角弯着,郁丽的嗓音低下来时,缱绻得像在说情话:“哥哥是坏人。”

哪怕被欺负得眼眶已经湿了,听到这句话,钟宴笙还是下意识回道:“不是……”

话没说完,唇瓣又被含住了,这次萧弄比方才还过分,凶狠地往里舔,嘬弄得钟宴笙又疼又麻的。

他是真的想哭了,可是刚想推他,又尝到了除了苦涩的药味儿外的淡淡血腥味。

刚才把萧弄的舌尖咬破了吗?

钟宴笙的心尖颤了颤,萧弄打仗受了很多伤,那么多伤肯定很疼,他不想让萧弄疼的。

好乖。

察觉到钟宴笙的迟疑,萧弄大概猜出原因,顿时心口都在发麻,少年的唇瓣清甜得仿若甘霖,引得人想要更加过分地掠夺侵吞,理智被架在了火上烧灼,只留下将他独占的念头。

钟宴笙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软更似纵容,非但没有引起怜惜,反倒激发出萧弄骨子里的恶欲。

直到他朦朦胧胧察觉到萧弄的膝盖挤进了他的腿间,分开他的腿,抵上来用力地蹭了一下。

那是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钟宴笙脑子里轰地一下,浑身一软,险些叫出声,齿间一合,差点又咬到了萧弄的舌尖。

他的嘴完全合不拢,萧弄的膝盖还在恶意作弄,钟宴笙感觉自己像条案板上的鱼,现在要被萧弄煮掉了。

钟宴笙一直觉得,他和萧弄在画舫上的那场荒唐,只是因为他中了药。

萧弄是个好哥哥,对他很好,而且传言都说,定王殿下不近女色,快二十六岁了,后院也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所以他也觉得,萧弄不会对他有什么过分的念头。

要是萧弄想对他做什么,他在王府那段时间,早就该被拆吞入肚了吧?

毕竟哥哥看起来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昨日萧弄把他顶上门板时,他都没察觉到其中的旖旎,就算被萧弄按在床上亲吻,也是懵然着被动拽入沉溺更多。

直到这一刻,他才清晰地感受到身上的人对他浓烈的欲望。

钟宴笙慌张地意识到,萧弄并不是在吓唬他,他跟他说的一样……是个坏人。

萧弄的手已经按到钟宴笙的腰带上了,只要轻轻一抽,钟宴笙的衣袍就会彻底散开。

也就在此时,外面的争吵声忽然停下了,霍双被展戎纠缠了会儿,陡然意识到不对劲:“你在拖着我?小殿下!”

真麻烦。

萧弄抓着钟宴笙腰带的指尖一顿,眼底掠过丝浓浓的杀气,分开钟宴笙的唇瓣时,故意舔了下他的唇角,又拨弄了把他的头发,弄得钟宴笙跟只被弄乱了羽毛的小鸟似的,乱七八糟的。

他却很满意,与那双含着泪光的眸子对上:“讨厌我了?”

钟宴笙唇瓣滚烫,又麻又痛的,张了张嘴,又抿住唇瓣不吱声。

半晌,床上的脑袋很小幅度地摇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什么似的,又立刻点了一下。

萧弄笑了。

他没有急着让钟宴笙认清什么,嗅着他身上湿润的芬芳,餍足地舔了下唇角:“迢迢,现在知道什么叫心怀不轨了吗?”

这个动作实在流氓,钟宴笙从小听着周先生君子礼法的课,乖乖地长大,从没做过这种事,心口砰砰狂跳的,感觉手脚都有些发麻。

听到霍双的脚步声迫近门口,他才陡然反应过来,连忙推了推身上的人:“你、你快走!”

萧弄不紧不慢站起来:“急什么,弄得本王跟你的奸夫似的。”

钟宴笙的耳根红得滴血,听到霍双的手已经按在门板上了,急得踹了他一脚:“快走!”

力道轻轻的,不像踹人更像撒娇。

萧弄的心口一痒,在霍双推开门的前一刻,没忍住又低下头,捏着钟宴笙的下颌,亲不够似的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旋即一翻身,迅速跃出了窗户。

下一瞬,一群人哗啦啦涌进了屋里。

作者有话说:

迢迢不开窍,定王殿下就硬撬

dbq,他们太能亲了,没想到他们俩偷情能偷这么久,还是没下船,下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