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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1 / 2)

见小卷毛一脸的兴奋莫名,薛庭和善地与他对视片刻,很短促地也笑了下。

……真有你的。

“准备怎么生气?”

童淮理所当然:“你不也骗了我吗?”

住那么偏远的小院子里,还天天骑自行车。

“没有,”薛庭冷静地道,“仔细回想一下,我说过那类话吗?”

童淮语塞:“……”

没有。

好你个狡猾的薛婷婷。

干。

薛庭看他忿忿不平,随意揉捏着他的后颈,顺着他哄:“我错了,不该什么都不告诉你,嗯?”

哄三岁小孩儿似的。

童淮拍开他的手,不太乐意,但确实也找不到无理取闹的理由,啧了声:“一点都不真诚。”

薛庭学着他之前的样子,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下:“消气了吗?”

童淮憋了三秒,在他再次亲来时没忍住乐了,推开他的脑袋:“行了行了。”

院子里不比屋里暖和,薛庭握了握他凉凉的指尖,牵着他往屋里走。

童淮放弃了兴师问罪的想法,瞅着他的背影,再一回想到之前李叔叔猛夸“薛家少东家”时他的想法,兀自乐不可支了会儿,捏捏他的手指:“庭哥,你在想什么?”

薛庭瞟了眼童淮:“今天应该开宝马过来。”

童淮懵了:“啊?”

“你不是想坐在宝马里哭吗。”薛庭回过头,朝他微微一笑。

童淮:“…………”

你可真记仇。

薛庭闲闲的,悠哉哉继续消遣他:“还得想想,该怎么说服我那个逃债经常不在家,还不给你学费的岳父,让他把你卖给我。”

自个儿实在理亏,童淮忍气吞声被消遣:“……”

会所里空置的房间多,开酒会时休息室都会开放。

薛庭找了个没人的休息间,给童淮倒了杯热水捂手。

最初的惊愕平息后,他忽然感到了庆幸。

幸好这小骗子说的经历多半是假的,不然他多心疼。

童淮不喜欢喝白开水,磨磨蹭蹭的,瞅瞅薛庭,喝一口,再瞅瞅薛庭,又喝一口。

薛庭坐到他边上,挑了挑眉。

“您秀色可餐,”童淮把水杯放下,拉过他凉浸浸的手,边给他捂边诚挚地吹,“这茬能过去吗?”

薛庭非常友好地一点头:“过去了。”

但是不妨碍他消遣人。

童淮不知道薛庭的想法,心里美滋滋的。

那敢情好,薛庭不穷,他之前的许多担忧就都没了。

薛庭抬起那杯除了暖手一无是处、被童淮嫌弃的水,抿了一口,就听童淮问:“庭哥,你为什么要转学过来?”

童淮想问这个很久了。

知道薛庭的家庭背景后,疑惑就也随之扩大。

毕竟薛庭家在首都燕城,临岚虽然也不差,但还是有差距的。

薛庭顿了顿,指尖在纸杯壁上摩挲片刻,抬眸望进童淮的眼。

那双眼跟刚认识时没有不同,干干净净的,通澈明亮,像一面镜子。

他沉默片刻,眉头微拧着,似乎一提起这件事就感到不适:“因为我爸妈。”

童淮心里一凛。

“我有薛氏的股份,”薛庭的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他们撕破脸后,想从商场上攻击对方。我妈想骗我签署股权转让书,我爸打乱了她的计划,又想从我这儿明抢。”

两个成年人因私怨争斗,撕得脑热眼红,算盘竟然打到了亲生儿子手里。

消息还被瞒了下来,是薛颂初悄悄通知了老爷子。

薛老爷子气得差点脑溢血,连夜去了燕城,提着拐杖将薛颂薄一通好打,直接打进了医院,连余卉也没讨到好。

老爷子年轻时桀骜不驯,不想被束缚,又不得不承担责任,闷闷不乐多年,一直不太喜欢商业联姻的妻子,有了老大薛颂薄后,对他很苛刻。

薛颂薄那种自私自利的刻薄脾气,有大半都是老爷子的引导错误导致。

等老爷子因妻子查出绝症醒悟时,为时已晚。

他对大儿子心里有愧,对孙子的愧疚更是成倍的,无可奈何之下,劝薛庭来了临岚。

待在他身边,薛颂薄和余卉就什么都不敢做了。

童家的亲戚关系简单,童淮又是被长辈宠大的独生子,虽然也听说过点别人家的事,但听到薛庭的经历,还是目瞪口呆,火冒三丈。

难怪薛庭要转学。

薛庭他爸妈真是俩彻头彻尾的混账。

薛庭揉了把气呼呼的小卷毛,笑了笑:“现在我还挺高兴他们那么做了。”

不然他怎么会来临岚,遇到童淮呢。

童淮闷闷的:“我更想你有对正常点的父母。”

薛庭刚想说话,外面传来阵脚步声,随即站定在休息室门前。

童敬远的声音和敲门声一同响起:“崽崽?在里面吗?”

薛颂初:“问了侍应生,应该是来了这边。”

俩家长寻来了。

童淮一个激灵,看看门口,又看看薛庭,很是纠结选哪边:“庭哥,咱俩今天不会要连柜也一起出了吧?”

薛庭又薅了把他柔软的头毛:“不会。去开门吧。”

童淮感觉自己开的不是门,是柜。

门开了,儿子在。童敬远放下心,朝屋里望了眼,倒没想太多,顺手把童淮搂过来:“怎么跑这来了?”

童淮松了口气,哼哼:“外面冷。”

然后他看向薛颂初,笑得甜滋滋的,“薛叔叔好。”

得知薛颂初挺照顾薛庭,他现在对薛颂初充满好感。

薛庭家里情况那么个样子,其实压根不在意会不会被发现,将童淮嫌弃的那杯水喝完,走过来朝薛颂初略点了下头。

薛颂初心底的猜测得到证实,露出个慈爱的笑容,忍不住多打量了童淮两眼。

回到大厅,童淮颇为不舍,趁着童敬远没注意时,偷偷勾了下薛庭的小指,冲他眨了下左眼,示意明天见,才跟上童敬远。

他平时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到了这种场合,礼仪教养就展现出来了,人甜嘴甜,到哪儿都受欢迎。

薛庭自己也不闲,抽空跟童淮折腾了会儿,回来一直在见不同的人,妥帖地将心里的些微不耐藏好,间隙里暗暗观察着童淮,心里像是有一团绵软的、甜滋滋的棉花糖,在悄悄冒出、悄悄挥发。

这样的童淮是有些陌生的。

但也是闪闪发光的。

忙活了大半个晚上,身边的人七七八八散去。

薛颂初终于逮到机会,按住薛庭低声问:“童家那小少爷就是你那小对象?”

薛庭精准地觅到在人群里穿梭的童淮,云淡风轻地“嗯”了声。

“啧啧,你搞到事了,姓童的可宝贝他儿子了。”薛颂初摸摸下巴,忍不住又八卦了句,“他追的你?”

“不是,”薛庭脸色淡淡,“我追的他。”

薛颂初这回是真的震惊了,连薛庭谈恋爱、薛庭弯了加起来都没这个消息让他感到愕然:“……这可真看不出来。”

薛庭略勾了勾嘴角:“我也很宝贝他。”

酒会结束时,已经接近凌晨,小提琴和钢琴的合奏再怎么优美,也令人昏昏欲睡。

童淮寻不到理由去找薛庭,郁闷地跟着童敬远回到车上,把小毯子抽过来卷吧卷吧自己,偷偷缩在里面给薛庭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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