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律师之死05(2 / 2)
她有充足的作案动机去杀掉周子扬,但她一个女人,又是怎么精心筹划,将周子扬从楼顶的天台推下去的呢?她是怎么躲开的大楼监控?
这个案子疑点重重,具体结论还要等见到刘澜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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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们抱走了周子扬经手的所有案件的资料,办公室没其他线索,大家这才收队。
法医那边快给出了验尸的结果。
辛言第一时间将结果发到江平策的手机上:“死因是高处坠落导致的颅骨碎裂、内脏碎裂,血液中发现酒精残留,证明他死前曾经喝过酒。从胃内容物的消化程度看,他在死前两个小时内吃了宵夜,吃的是牛排。内裤检测出精液,死前可能跟人发生过性关系。指甲里发现了不属于他的皮肤碎屑和血迹,正在检测基因。”
看来,周子扬死前的经历还挺丰富。
他应该是昨晚10点左右吃了宵夜,之后跟情妇发生了关系,才拖着行李箱进入大厦;又或者,他的情妇陈月琴就在大厦里等他,两人去星河大厦的办公室里摸黑找刺激,完事儿之后,周子扬在楼顶天台坠落。
他指甲里的皮肤碎屑和血迹,说不定就是挣扎的时候划到了凶手?
江平策将案件现有的资料整理成一份文档,发给越星文。
越星文在律所展开了调查,主要查齐律师、陈月琴这两位嫌疑人。
警队这边传唤陈月琴,她否认了跟周子扬有暧昧关系,一口咬定自己找他就是为了咨询法律问题:“警官,我要说多少遍你们才信?我姐跟我姐夫感情不和,闹离婚呢,我当时就是找周律师咨询一下,怎么让我姐姐拿到房子和孩子的抚养权!”
林队问:“你姐姐的官司开庭了吗?”
陈月琴:“早就打完了,我姐只拿到房子,孩子的抚养权给了我姐夫。”
江平策心底忽然一动——昨天,星文听见周子扬语气不耐烦的电话,会不会跟这个案子有关?不服可以上诉,是周子扬跟这位“姐姐”的对话吗?还是说他经手了别的案子?
由于陈月琴死不承认,林队干脆将基因鉴定的结果扔给她:“死者周子扬指甲里的皮肤组织、血迹,都跟陈小姐的基因完全吻合。他办公室内还发现了多陈小姐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陈月琴脸色骤变。
林队紧跟着拿出天台上发现的项链:“这是你的吗?”
陈月琴看到这条项链,如同见鬼一样,她的嘴唇开始剧烈地颤抖:“我、我跟周律师确、确实在一起半年了,去年我找他咨询法律问题的时候,发现他是个又温柔、又有才华的男人,一时鬼迷心窍,就跟他……”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但我没有杀他,我那么爱他,怎么可能杀他!”
江平策低声问:“周子扬要跟老婆离婚的事,你知道吗?”
陈月琴紧咬着嘴唇,片刻后,才声若蚊虫地说:“我知道,他说离婚之后就娶我。”
林队笑道:“看来他给了你不少承诺?如果你发现,这些承诺都是他在骗你,他只是玩弄你,你会不会恼羞成怒,把他从楼顶天台推下去呢?”
陈月琴的脸色陡然苍白如纸:“不可能!”
就在这时,江平策收到越星文发来的消息:“陈月琴的同事说,昨天她下班后出门打包了一些吃的,又回到星河大厦。今天上班最早的同事说,早上8点进门时见陈月琴从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出来,明显昨晚睡在这里了。他们设计师,有时候为了赶稿会直接在办公室通宵,老板给他们提供了临时的住处。”
江平策放下手机,问道:“你昨晚,是不是睡在星河大厦?”
陈月琴:“……”
江平策凑到林队耳边:“39楼有目击者看到她早晨8点从休息室出来,今天早上8点之前,大厦门口的监控也没有拍到她的出入纪录。证明她昨晚睡在39楼的休息室。”
也就是说,昨晚一整夜,陈月琴都在案发现场。
林队挑了挑眉:“陈小姐,你现在嫌疑大,昨晚你跟死者有过亲密接触,你还留在星河大厦过夜,有作案时间,作案动机,死者指甲里还发现你的皮肤和血迹,天台掉落的项链也证实是你的,我们现在就可以申请逮捕你!”
陈月琴吓得面无血色,崩溃地吼道:“我没有杀他!真的没有!昨晚我俩确实在办公室……但结束之后我就回39楼睡下了,当时是晚上11点左右,我睡着了,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是凶手!求求你们相信我……”
女人满脸都是眼泪,妆容都花了,也不知是因为难过,还是恐惧。
然而,不管她怎么狡辩,她的嫌疑确实是目前最大的。
突然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紧紧攥住拳头,恶狠狠地道:“肯定是刘澜杀的!刘澜知道她老公准备跟她离婚,不给她分房产,还要带走孩子,她肯定是动了杀心!周子扬父母早就去世了,只要周子扬死了,她作为配偶,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就在这时,一位同事推门而入,低声在林队的耳边说:“刘澜来认领尸体了。”
江平策转身出门,看见走廊里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她穿着亚麻色的连衣裙,白色高跟鞋,长发在脑袋后面松松地扎了起来,脸上没有化妆,看上去气色不太好,但那种清丽、温婉的气质,走在人群里也会十分醒目,即便她现在超过35岁,保养得却很好,看上去也依旧年轻美丽,不愧是北江政法大学当年的校花。
不同于大部分家属来认领尸体时的崩溃,她的情绪格外平静。
江平策带着她去了停尸房,看到周子扬苍白的脸后,刘澜只淡淡地说道:“没错,他就是周子扬。我可以将他的尸体带走吗?”
江平策道:“按规定办一下手续,就可以带走了。”
刘澜点了点头:“谢谢。”
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平静得好像,死的不是她丈夫,而是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