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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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宣长公子压根就没问他家内子,有没有人上门拜访他之事。
他找的那些人,来之前就已经与他们说过了,就是被人指着鼻子说他们是八拜之交,也让他们咬死了与他只是泛泛之交。
就跟肖宝络一样。
不过肖大人那个人,宣仲安时常怀疑肖大人心里真的有许多跳起来就打烂他脸的想法,一看肖大人见着他就阴沉得能滴水的脸,宣尚书无法不如此作想。
这晚他回府也很晚,儿子没睡,正哇叽哇叽一个人在说话,宣仲安用膳时,把他的摇篮拖到身边,看他一个人叽里呱啦了半天。
许双婉给他布菜,见她丈夫盯着望康不放,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她不动声色地看着,打算还是以不变应万变。
等到膳罢,见他刚搁下筷就要去捏望康,许双婉眼明手快地拉住了他的手,朝他温柔一笑,“要拭手了。”
宣仲安被她拉了起来往水盆那边走,回头看着儿子,“我还没捏到手!”
“先洗手。”
“我手干净!”
“先洗。”
宣仲安不明白了,“你儿子重要,还是你夫君重要?”
“我夫君。”婉姬面不改色道。
“嘁。”宣仲安不信,但还是按她所示地坐在了水盆边,让她洗完手,又把脚探进了热水里,这下整个人都舒畅了,还朝她道:“吃太饱了,你帮我揉揉肚子。”
许双婉依言帮他揉肚子,望康一个人在那边寂寞极了,哇哇大叫,她也是只朝不远处的丫鬟点了下头,让她过去带望康。
宣仲安一见,这心里是彻底舒坦了,摸着许双婉的小手捏了捏,朝她微微一笑。
作为贤妻,许双婉也回了他一个矜持的笑容。
长公子每天回来都要作妖,她也是摸索出应对的法子来了,至于望康,为着他好,他父亲在的时候,她就不多抱他了——一天的时间长着呢,他父亲在家的时候也就那么一会,能惦记的也就这一会了。
睡觉的时候宣仲安跟许双婉还是问起了霍家的事,问她是不是要趁此东风出去走一走,毕竟他现在也是春闱的主考官之一,现在京中很难找出不给他脸的人来。
“不去了,”许双婉跟他道:“不过,有个事想来想去,还是要跟你说一下。”
“说。”
许双婉朝外面抬了抬头,“观王给我送了几首诗过来,你明早出去的时候,记得拿去。”
宣仲安一听,当下就掀了被子往外走。
许双婉撑起身,看他又没穿鞋,喊了他一声,“鞋……”
没人理她。
宣仲安气冲冲地去了,没一会,只见外面桌椅被大力推动的声音。
在发脾气呢,她是不是说的早了一点?应该明早他去上朝之前再告诉他?可那时候也太晚了些,他要是带着火气上朝,在朝上就参观王的话,那就又好瞧了。
许双婉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现在说最为妥当。
她下床看了眼望康,望康也被声音弄醒了,正睁着好奇的眼往上看个不停……
他现在极为喜欢热闹,哪动静大他就要往哪看。
“等你小叔回来,你就可以跟他玩了。”许双婉轻柔地点了点他的小脸,给他盖好了小被子。
“哇哇?”不带他去吗?看她起了身,望康瞪大眼睛,叫了两声。
“哇!”真的不带他!人影去了,没有抱他,望康失望又感叹地叫了一声。
观王给许双婉接连送了几封淫*词艳*诗过来,要是一次两次,许双婉也就能当没看见,但这已经是她收到的第五封了。
也不知道观王怎么想的。
可能觉得她不敢跟谁说罢。
历来调戏人的,比被调*戏的还要立得住。被调*戏的要是被人知道了,说起来,怪罪她水性扬花才招人调*戏的人,多过指责那恶意侮辱人的。
而被调*戏,也会被这些话说的自省自己是不是太轻挑,怪罪自己不正经。
两年多前,许双婉就曾亲眼见过她父亲身边的一个师爷的女儿,因此投井死了——这小姑娘的父亲在知道她被人调*戏过后,觉得她不干净,不值钱了,要把她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当妾。
小姑娘想不开,死了。
她死后,说她可惜了的人不少,跟之前对她指指点点耻笑她的人一样的多,甚至很多人还是同一个人,还是同为女子,同为小姐妹,甚至是她的亲戚,她曾叫过伯母婶母姐姐妹妹的人。
好像只有死,才能洗清点她身上的冤屈一样,得几句可惜。
许双婉不是个喜欢与人争高低的人,但不与人争高低,并不是说她喜欢任人宰割。
犯到她头上了,她也还是觉得要下手重点才好,在她有这个能力的时候。
她提了鞋袜走了出去,就看见他两只腿踩在椅子盘蜷着坐着,先前放信的桌子已经倒在了地上……
她走了出来,宣仲安抿着嘴看了她一眼,只看了一眼就收了回去,把手中看过的诗扔到了地上,又换了另一封在看。
他脸白,尤其晚上在灯火下,这脸一白,青筋就显得很突出,这绷紧脸的样子,看起来也着实可怖。
许双婉把鞋袜放下,去了旁边睡着丫鬟的小屋。
小丫鬟小木已经被吓醒了,正躲在被子里哭。
许双婉走过去拍了拍她,她吓得更是颤抖了起来……
“是我,少夫人,你起来,去找你大乔姐姐一道睡罢。”许双婉掀了开被子。
“少夫人,我自己来就行……”小木哆哆嗦嗦的,见许双婉要给她拿衣裳,伸出头来的她忙道。
“好。”这边没什么光,但许双婉也感觉出了她的害怕来,“你穿好就穿鞋,我带你出去。”
也不知道等会是不是又要砸桌子椅子,许双婉心想把丫鬟吓病了也不好,她挑的这几个守夜的丫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以后要拿来重用的,只是到底是长公子太吓人了,她们被吓住了也着实是怪不了她们。
许双婉送了她出去,这厢宣仲安已经看完信了,问她:“什么时候开始送的?”
他都不知道,他的夫人,他的女人,已经可能任人随意上门侮辱来了。
“上个月中旬收到的第一封……”许双婉走近他,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把他的腿放到了腿上打算给他穿袜,“过了半个月没来,这个月连着来了四封了,喏,今儿来的这封还随他成亲的喜帖。”
他的脚太凉了,许双婉拿双手捂了捂,“先前我是想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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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着,我在许家时的那位姐姐出的那事,难免会让人低看我几眼,这闲话是免不了要被人说几句的,就没放在心上,也就没想着拿着这事来烦你,省的你忙,心里还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