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深夜迷路,干柴烈火。(1 / 2)
这样特别的生日祝福, 靳森是第一次收到。
靳森刚出生没多久,聂蔚岚得了产后抑郁症,父亲在欧洲乡下买了一个酒庄, 把她送去养病。
靳森跟着聂蔚岚在国外长大, 他每年的生日,都被她忘记。
准确来说,以前的聂蔚岚不但不记得靳森的生日,甚至连他的存在对她而言,也只是形同虚设。
因为人种和肤色的差异, 小时候的靳森也没有交到朋友。
在5岁前,靳森从来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回国后, 靳家为了弥补靳森,每年都举办声势浩大的生日宴会, 成年后,都被他用各种理由推掉。
二十七年来,姜司茵是唯一一个,看见他的冷漠也没有退却, 还是一遍遍地找到他,坚持到底的女孩子。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永远眼里有光, 永远自带光芒。
靳森看着姜司茵走远, 把话筒交还给乐队主唱, 眉眼弯弯地向现场的客人道谢。
他扯了扯嘴角,这大概算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日。
姜司茵回到了卡座,眼睛勾人:“靳总,好听吗?”
靳森抬眸,扫过她的眼睛:“嗯。”
姜司茵一脸得意地介绍:“这是海底捞的生日歌, 你在国外没听过吧?”
靳森:“没听过。”
“下次我带你去海底捞体验一下。”姜司茵说,“到时候我让海底捞员工给你唱,保证你毕生难忘。”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靳森闭了闭眼:“不用了。”
“那好吧,我们先吃蛋糕,放了一会不知道有没有化了……”
姜司茵一边说,一边打开蛋糕盒,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怔在了那里,直勾勾地盯着蛋糕。
怎么摔烂了一半?
她突然想起,刚才下车后走得很急,在酒吧门口撞到了人,不会就是在那个时候摔烂的吧?
见姜司茵反应奇怪,靳森俯身靠近,看见不成形的蛋糕,和她那张失望的小脸。
他的呼吸带着温热的酒气,在她耳边拂动:“姜司茵?”
姜司茵好难过:“我的蛋糕坏了,款式还是我亲自设计的,原来这里有一辆劳斯莱斯的,还有你的手帕,都给砸没了……”
蛋糕摔得不成样子,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只有半个车头能勉强看出那是一辆车。
听着她的描述,靳森嗓音低低的:“看到了。”
姜司茵念叨到一半,回过神来,继续嘀咕:“明明什么都没有,你就说看到了。”
回过头,看见靳森靠得很近,她呼吸一窒,耳朵热了。
靳森垂眸,注视着姜司茵的眼睛,他声音意外放柔,像是在哄她:“那我听到了,可以吗?”
淡淡的酒气里,姜司茵的脸发烫得厉害:“可……可以。”
姜司茵之前在台上突发社交牛逼症,现在不敢直视靳森。
她往后挪了挪身子,轻声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不等靳森回答,姜司茵拎起包就走,半分钟时间,就已经出了酒吧门口。
靳森低低笑了声,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手机,视线落在屏幕上,嘴边的笑容收了。
是聂蔚岚的电话。
屏幕亮起一遍又一遍,靳森面无表情地点了拒接。
被拒接几次后,聂蔚岚又发了短信过来:“阿森,怎么不接电话?”
靳森皱眉,把她的号码拉到了黑名单里,终于清净了。
小时候,聂蔚岚不想看见他,即便住在同一个地方,也不能见到几面。后来他被送回国,她更是鲜少回国见他。
他成年后,聂蔚岚久居国内,念起了不曾养过教过的儿子,突然伸手讨要亲情了。
靳森轻嗤,喝了一杯酒,刚放下酒杯,熟悉的燕麦色大衣又出现了。
他抬起头去看。
姜司茵身上带着冬夜的寒气,但她整个人却自带一种温暖的气息,她被灯光笼罩。
姜司茵拿着一个纸杯蛋糕:“我找到了。”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她是在附近哪里找到的纸杯蛋糕。
她弯腰,插上一根蜡烛,用打火机点上火,坐在靳森面前,从桌上捧起那个小蛋糕。
“许愿吧。”
蜡烛火光明明灭灭,背后是姜司茵漂亮白皙的脸。
靳森淡淡开口:“我喝醉了,你等会开车送我。”
姜司茵沉默半晌,反应过来:“这不会就是你许的愿望吧?”
靳森点头:“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姜司茵好奇,“就这么简单?你没有别的东西想要吗?”
靳森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好笑,他稍顿,声音平静地问:“世界上有我买不到的东西吗?”
姜司茵:“……”
资本家真是有够嚣张的。
好气哦,她突然感觉有点酸呢。
姜司茵轻哼一声,不知如何反驳,猛地往前靠近。
两人距离倏地拉近。
她轻轻一吹,把靳森面前的蜡烛吹灭了,理直气壮道:“那这个愿望归我。”
姜司茵的气势只维持了不到五分钟。
坐进劳斯莱斯的时候,她就缩成了一个鹌鹑,手指只是摸了下方向盘,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抖。
这是她配开的吗?
磕着碰着了怎么办啊,她一年工资加年终奖也赔不起啊。
姜司茵颤巍巍地问:“要不要找个代驾?”
坐在副驾的靳森抬眼一瞥,淡声道:“不用,我相信你。”
“……?”
可我不相信我自己啊!
姜司茵仔细盯着导航,正正神色,提前让靳森做好准备:“那我开了啊,我真的开了啊。”
靳森靠在座椅上,轻揉眉骨:“安静点。”
姜司茵闭了嘴,车厢里只剩下导航的声音。
她看了一眼旁边已经阖眼的靳森,只能一个人慢吞吞地驾驶着劳斯莱斯,开出了停车场。
凌晨,陌生的上海街头。
作为开了三年车的老司机,姜司茵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道路,宛若一个刚上路的新手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