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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2 / 2)

而就在此时,贾平安已经带着人出了长安城。

“武阳伯,那支车队就在此处不见了。”

当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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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地的几个村正被带了来,贾平安高坐马背上,“昨日有车队过来,车上带的是粮食,你等可知?”

一番问话无果。

但这反而证明了那支车队的任务就是坑高阳。

谁干的?

贾平安在揣摩。

柴令武?

他刚到长安就遇到了此人,按照他的了解,柴令武至少在他归来的这个时刻不会动手。

谁这般肆无忌惮?

他想到了国舅。

娘的,这个老家伙,为何非得要弄死高阳?

“来而不往非礼也!”

贾平安悄然回城,随后召见了许多多。

此刻的许多多越发的恭谨,“见过武阳伯。”

若说武阳子时的贾平安是初出茅庐,那么此次军功赫赫的贾平安就多了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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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平安坐镇百骑,把探子撒了出去。

“某要长孙无忌身边幕僚的消息。”

长孙无忌有几个幕僚,弄死一个算一个。

邵鹏担心动作太大,“若是被长孙相公察觉,陛下会难做。”

不是难做,皇帝都保不住贾平安。

贾平安冲着他笑了笑,竟然是狰狞的模样,“老邵,某的人……不能动!”

邵鹏一个激灵,出去问了包东,“小贾这般模样是为何?”

包东说道:“杀人杀多了。”

邵鹏悄然进宫。

“陛下,贾平安说要弄长孙相公的幕僚。”

李治摆摆手,邵鹏告退。

等他走后,李治说道:“果然少年意气,不肯吃亏……高阳虽然跋扈,可却不会随意鞭责路人,此事朕知道有蹊跷,贾平安出手……朕等着看。”

王忠良低眉顺眼的道:“陛下,就是怕他失手。”

干啥都行,就是别被长孙无忌抓到把柄。

李治深吸一口气,“朕说过别动高阳,可依旧有人不肯,贾平安出手正好,就算是事泄,大不了去北方待几年。”

他继续理事,期间萧氏的人来了一趟,被拒绝;王皇后的人来了一趟,被拒绝……

朕就是这般的清心寡欲啊!

他起身伸懒腰,突然动作僵硬,“去,问问贾平安要弄的是谁。”

王忠良跑着去了,李治笑道:“不会这般巧吧?”

晚些王忠良跑了回来,“陛下,说是去弄什么……郑远东。”

朕……

李治面色发黑,“让他不可冲动!”

郑远东是他的人,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王忠良再去,回来时喘息喘的和要死了似的。

“陛下……”他呼哧呼哧的喘息着,“说是郑远东和人在平康坊的青楼里喝酒,贾平安已经去了许久。”

李治捂额。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弄到舅舅身边的暗线,若是被贾平安弄掉……

……

夜朦胧,人朦胧,平康坊里朦胧的一塌糊涂。

贾平安就在一家青楼的外面。

身后,包东在低声说话,“郑远东和黄如就在里面饮酒,一人两个女妓。”

“位置。”贾平安站在阴暗处。

“二楼乙字九号。”

雷洪说道:“武阳伯,那郑远东和黄如都是长孙相公的幕僚。”

他有些心虚。

若是明日长孙无忌带着人冲进百骑,那啥都完了。

贾平安沉声道:“某从不打不还手。”

高阳被那么坑了一下,不报复回来他心中不安逸。

“动手!”

贾平安转身而去,身后数名百骑拱手,随即跟在他的身后,消失在黑夜中。

乙字九号房间里,郑远东和黄如相对而坐,身边各自有两名女妓。

黄如举杯笑道:“郑兄为何不乐?”

郑远东淡淡的道:“为何不乐?只因无歌舞。”

“哈哈哈哈!”黄如不禁大笑,“正是如此,歌舞来。”

四个女妓起身,晚些外面来了三个乐师。

女妓福身,“客人要听什么?”

黄如笑道:“郑兄今日不是得了一首诗?可让她们唱来佐酒。”

郑远东笑了笑,“某再斟酌斟酌。”

这是个谨慎的人,没有把握不出手。

黄如心中暗自一哂,“如此,你等先唱吧。”

女妓点头,回身低声交代了乐师。

乐声起,女妓清了一下嗓子。

黄如突然问道:“郑兄可想出仕?有相公在,定然能飞黄腾达。”

此时并无那等装比说什么做官污浊的伪君子。什么我宁愿在家里耕读,有万亩良田,家中仆役成群……这样的日子它不香吗?

所以飞黄腾达还能算是个纯粹的褒义词。

郑远东微笑道:“某并无想法,一切看相公的意思。”

女妓低声道:“客人……”

郑远东点头,女妓开始唱歌。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女妓长的还不错,黄如却有些不虞,“此诗某不喜,换。”

郑远东微笑道:“何必如此?”

黄如是不想听到贾平安的诗。

但……

这个女妓却是贾师傅的忠实拥趸。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这还是贾平安的。

黄如深吸一口气,“就没有别人的诗?”

女妓无辜的道:“客人,再无比武阳伯的诗更好的了。不只是奴这里,别处也一样,客人请听……”

隔壁传来了歌声。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女妓笑道:“这也是武阳伯的诗。”

黄如只觉得呼吸都不顺畅,起身道:“某去更衣,郑兄且随意。”

郑远东点头,等他走后,揉揉肚子觉得不舒服。

这是吃什么了?

郑远东皱眉,但却不想去和黄如挤,就问道:“何处还能更衣?”

女妓笑道:“客人请随奴来。”

郑远东跟着她去了隔壁,随后弄了个马子。

就在他拉肚子时,不远处的房间里,黄如也在拉。

他一边拉一边想着今夜郑远东的言行。

“这个老狐狸!”

他本想和郑远东交结一番,可郑远东却不动声色的表明了态度:没兴趣。

敬而远之!

门外有人低声问道:“可是黄如?”

黄如下意识的道:“是某。”

他在看着房门,心想这是谁。

身后的窗户悄然被打开,一个男子钻了进来,走到黄如的身后,一拳重击在黄如的后脑上。

呯!

黄如的身体猛的前倾,接着竟然站立了起来。

男子却悄然爬了回去,随后消失。

黄如摇摇晃晃的往外走,裤子一直往下滑……

走到门边时,他抬头,眼中全是茫然。

呯!

他重重的倒在了门上,随后慢慢下滑。

贾平安就在二楼走廊的最里面,双手抱胸看着那个房间。

一个百骑靠近,低声说道:“黄如没了。”

黄如算是长孙无忌身边较为得力的助手,负责和小圈子的沟通。

而郑远东差一些,负责的是垂直领导王琦那伙人,外加整理些文书,跟着赞画。

“郑远东呢?”贾平安想着再弄死一个,不知长孙无忌可会暴跳如雷。

对付敌人别手软,你手软了,死的就是你。

身后的人说道:“郑远东不见了。”

一个女妓往黄如那个房间去了,贾平安果断的道:“撤。”

他们才将走了没多久,就听到一声尖叫。

“死人了!”

郑远东急匆匆的从马子上起来,等他赶到现场时,就看到黄如倒在那里。

“闪开,郎中来了。”

郎中一来,检查了一番后,摇头道:“死了。”

郑远东深吸一口气,“这是某的同伴,你看看是为何而死的。”

郎中检查了一番,“没有伤,这多半是……”

他挑挑眉,外围有人暧昧的道:“这死的不冤。”

“是马上风吧。”

郑远东知晓此刻麻烦,就说道:“某是官人,无事的都闪开,另外,老鸨过来。”

郑远东不能离开现场,老鸨也不会允许他离开。

坊卒来了,郑远东表明了身份,晚些一辆大车带走了黄如的尸骸。

长孙无忌还在忙,他在琢磨着今日的政事,还得想想明日的事儿。

这便是劳心。

但他乐在其中。

“相公!”

有人在外面低声叫门。

“何事?”长孙无忌惬意的喝了一口温水,觉得无处不舒坦。

外面进来个家仆,“相公,说是黄如死了。”

长孙无忌挑眉,“为何?死在了何处?”

“说是死在了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