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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这一世,你会是一辈子的云泽天骄,秦衍(1 / 2)

问出这话后,傅长陵心跳得飞快。

当时他是没想这些的,可如今停下来,他梳理着之前的事,不免有了几分疑惑,秦衍那一剑,出得太恰到好处,也出得太不合时宜。他为什么会恰恰就在那时使出那一招能让他清醒认知到晏明便是他的一剑春生?

一件事若有了苗头,不免就会多想。纵然在上一世,这个时间段里,他和秦衍并没有接触过,可仔细想想,纵使秦衍天纵英才,不过十七岁,这与人交战的手法也太过利落了些。毕竟修为可以闭门造车,可真正实战技巧,却必须在一场又一场生死相逼的交战中打磨。大多数修士的十七岁,还在宗门中受长辈庇护,出去历练也有前辈领队,根本没有真正面临生死的时候。可秦衍的剑法,却似是已在血海刀山中走过了一遭一般。

种种苗头,让他不由得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测,如果他能重生,那秦衍……

“你既然知道一剑春生,”秦衍在问完之后,伸手去端了面前沏好的茶杯,声音平淡,“就该知道,它有清心凝神之效。”

傅长陵得了这话,不由得愣了愣,秦衍神色如常,抿了口茶道:“当时你被心魔所困,我欲为你驱除心魔。”

“这样么?”

扇子在傅长陵手里打着转,他思索着,慢慢开口:“你既然早知晏明不是真的晏明,为何不提前告知我?”

“不确定的事,我不开口。”

傅长陵点点头,这倒的确是秦衍的风格。他只觉得晏明有问题,就只提醒有问题,他发现晏明是心魔,就告诉他是心魔,过多的猜测,他不会什么都告诉他。

“不确定的事你不开口,秦道友必定是个谨慎的人。那么,”傅长陵抬眼看他,注视着他的神情,“秦道友说奉苏少主之命而来,在上官家就救我,到璇玑密境就杀我,最后又准确无误指出璇玑密境封印有问题。天命推演,能算个大概便是不错了,苏少主竟能算到这样细致的程度吗?而这中间,秦道友又没半点怀疑?”

说着,傅长陵加重了声音:“杀我,毕竟是一条人命。”

这件事傅长陵早有些怀疑,只是过去他没有深想。如今他有了那个荒谬猜测,便突然觉得一切顺理成章起来。

如果秦衍和他一样,都是重生而来,那么秦衍的一切举动,就都有了理由。

秦衍之所以来上官山庄救自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会在上官家遇险,然后坠入璇玑密境,接着在璇玑密境里打开业狱封印,他为了阻止这一切,所以提前来到上官山庄,一心一意保护他,试图带他离开上官山庄,他在上官山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阻止他进入璇玑密境。

可最后他们还是进入了璇玑密境。这件事或许让打算改变命运的秦衍觉得命运不可违背,于是下定决心杀他。但因同心咒的阻挠,以及其他的原因,或许是他内心的道义,又或许是他还保留着上一世的情谊,最终选择和自己合作,让自己答应不开璇玑密境。

可如果他真的是重生……

傅长陵心里又有了些波动,以上一世秦衍那般决绝的态度,他怎么可能又这么心无芥蒂来救他,和他如此平和相处?

毕竟当年,他那样羞辱折磨他……

傅长陵想到业火中那个身影,他呼吸一窒,慌忙低头去拿了茶杯,想遮掩自己的情绪。秦衍坐在对面,似乎什么都不知一般,平静道:“推演之术我不懂,你可以问问机。既然是问机推演出来的,”秦衍迎上他的目光,没有半分退缩,“我信。”

“若他错了呢?”

“若他错了,我杀你,我便为你抵命。”

听到这话,傅长陵忽地失去了问下去的兴趣。

他大概是太过多疑,重生一事如此诡异,他一人重来也就罢了,秦衍也重头开始,哪里有这样的巧合?

他也不想追问,久久不语,秦衍见他无言,便催促道:“可还有其他想问?”

“也没什么了,只是颇有些惊叹,”傅长陵最后一个问题,问得意兴阑珊,“你如今年不过十七,其剑意却堪比大能,似乎久经生死交战,不知道友贵为鸿蒙天宫首徒,”傅长陵抬眼看他,“是怎么有这样的剑意的?”

这次秦衍没有回答,他看着他,眼里全是戒备。

傅长陵这才反应过来,这样直接质疑他人修炼功法,在修士中算极为无礼了。

他笑了笑,低头道:“抱歉,一时好奇没了礼数,还望见谅。”

两人沉默下去,只有傅长陵沏茶的涓涓水声,响在耳边。

周边云雾缭绕,飞舟似乎穿梭进云层之中。秦衍在短暂沉默后,却还是回答了傅长陵:“我师父修炼,本就要求于实战中悟剑。我曾随师父剑挑百宗。”

剑挑百宗。

当年江夜白便是少年成名,如今年不过三十四,却已是修真界四位渡劫大能之一,秦衍在他的教导下能有如此剑意,倒也的确不算奇怪。

听到这解释,傅长陵终于彻底放下。

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既有庆幸,又有酸涩,百般滋味在心头,一杯苦茶尽压。

他给秦衍倒了茶,不愿再问了,便换了话题道:“秦道友方才是有什么想问我?”

“密境里的封印,你最后……”

“我重新封上了。”

傅长陵知道他要问什么,立刻开口,秦衍得了这话,点头道:“做得极好。”

“可是没有什么用。”傅长陵扭头看着窗外流云,声音平淡,“我法力微薄,设下的封印并不牢固。这件事背后有高人操纵,他破解阵法,最多不过几个月的事情。”

“高人?”

秦衍皱起眉头,傅长陵点点头,他拿起小扇,摩挲着刻着符文的扇柄,梳理着思绪:“你可记得在上官家,我们在上官月敏背后看到的符文?”

秦衍听得傅长陵的话,他认真想了想:“有几分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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