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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2 / 2)

么胃口?连元凤都吃得下?”

这下诸犍也有点震惊了,元凤大名如雷贯耳,就算没见过,听总听说过。大尾巴不摇了,狠狠抖了两下,那张呆滞的脸上有了表情,眼睛瞪得比平时都大。

姑射又分析了下,“还是‘误食’,未来的天后娘娘嘴巴肯定很大。”她摸着下巴感慨,“本座离群索居太久了,外面发生了那么多有趣的事都不知道,真可惜。”然后想到刚借出去的冰魄,顿时又忧心忡忡起来。这一借,不知什么时候能讨回来。天帝要她周全,肯定是需要她动用神力维持冰雪不化,如此一来岂不是永远不能离开?那她这如花的容颜怎么办?她还没嫁人呢……

***

用凝固雪山的法器,来扑灭凤凰元神中携带的濯羽之火,本身不是上佳的选择。两者都太极端,碰撞之下难免有损伤,要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用这办法饮鸩止渴。

冰魄集天地间所有阴寒之气,天帝虽有神力护持,也依旧被冻伤了双手。

他把冰魄带到长情面前时,眉峰眼睫尽染霜色。她被灼烧得奄奄一息,如果再晚半步,也许只剩一具白骨……不,可能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他来不及细想,将冰魄置于半空,神力透过棱面源源输送到她体内,原本猖狂的烈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压减下去,收敛、顽抗,最终熄灭。约摸一盏茶工夫,火光褪尽了,地心的人趴伏着,静静地,一动不动。他失魂落魄过去,大禁和姜央试图阻止他,被他推开了。他把人翻转过来,长情的脸泛着青灰,那一瞬恍惚辨认不出来了。他心惊不已,现在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他低垂下头,把她紧紧抱进了怀里。

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没有动用鹦鹉链,以她的神力,应该能够压制心火。如今她确实不能再作恶了,可元凤的元神在那里,要不是麒麟本身能够驭火,她大概早就变成一捧灰了。

地上很冷,会冻坏她的。他把她抱了起来,却站在那里不知该何去何从。

路越走越窄,大禁和姜央面面相觑,同样不知所措。

“把结界撤了。”他疲惫道,“刚才的动静闹得太大,必然引人注目。若是四御来问,大禁替本君应付几句,本君累得很,这两日不见朝臣,请他们回去。”

大禁道是,领命出去承办。姜央把殿内重新归置了一番,回身看天帝脸色,忡忡道:“君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您的神力一再消耗,究竟还有多少能填进去……”

可惜他不愿意听,抬手阻断了姜央的话,“你去吧,替玄师准备些吃的来,等她醒了,一定很饿。”

这个时候还在惦记这些细节,自她入天宫起,六千年从未见过陛下这样关心过一个人。自己千疮百孔,却忙着给别人疗伤,陛下已经不是原来她认识的那个陛下了。

姜央没有办法,只得掖着手退出玉衡殿。半道上遇见姗姗来迟的炎帝,炎帝拿眼神询问她,她摇摇头,又向殿内指了指。炎帝一头雾水,主上的事她也不便多言,便行个礼,忙她的去了。

炎帝头昏脑涨进了玉衡殿,进门絮叨着:“那个棠玥小仙,我恨不得掐死她,睁着眼睛睡觉,害我观察了半天才敢出门……先前玉衡殿火光冲天,怎么了?放火烧房子么?”

看看床上两人,一个怔怔失神,一个半死不活,就知道大事不妙。炎帝叹了口气:“是元凤的濯火发作起来了?”

天帝点了点头,“我没有办法,去九重字山向雪神借了冰魄,才把毒火压下来。”

炎帝也怅然,“冰魄治标不治本,能缓解一时,救不了一世……”顿了顿忽然道,“少苍,你可还记得紫华宫里那眼化生泉?”

天帝惘惘抬起眼来,“太清天尊的紫华宫?”

炎帝说是,“那眼泉能荡尽邪火,但对于这种生吞了凤凰的,不知奏效不奏效。不过我觉得可以一试,死马当活马医吧,毕竟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说罢探头看了她一眼,怪诞道,“烧得这么厉害,头发和眉毛居然都在,好奇怪……”结果被天帝不留情面地赶了出去。

殿里重又安静下来,那么深广的空间,眼下像口深井,每一记心跳都能震荡出回音。她动了动,他顿时一喜,“你醒了?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她睁开眼四顾,不解地问他:“是火势不够大吗?为什么玉衡殿没有烧起来?”

天帝噎了下,没想到她死到临头,还在琢磨着怎么祸害他。所以现在应该没事了,至少能惦记使坏。他寒着脸说:“我这玉衡殿是用玉石建造的,别说你那身邪火,就是三昧真火也烧不起来。”

她听后显然失望,失望过后又庆幸,“还好本座命不该绝,可这元凤后劲真大,刚才我以为自己活不成了。”

他收紧手臂,把脸贴在她散落的发上,也许有点异想天开,他问:“能不能反刍,把吃下去的吐出来?”

她白眼乱翻,“我说过了,我又不是马,怎么反刍?况且那些东西早就同我元神合一了,你想把他们剥离,直接杀了我吧。”

他不说话了,大悲大惊后周身都觉得无力,但一手仍是紧紧握住她的,“先休息一下,回头咱们再商议,该怎么治你的病。”

他称之为病,如果真是病,应该归类为暴饮暴食后引发的肠胃不适。长情觉得挺有意思,虽然刚经历过生死一线,但她就是有这个自信,自己绝对死不了。这份底气来自天帝,他不按常理出牌的爱,让她有种自己是九命怪猫的错觉,就算一脚踩进了地狱,他也会把她硬拖回来。

至于感激——不存在的。弄死老天的心不灭,他们永远是生死对头。她没有一句服软的话,他也不在乎,只是喃喃自语着:“明日我带你去拜见太清天尊,借他的化生池一用。”

她撑着脸问:“是要把本座像萝卜一样泡在水里吗?”

他合眼曼应:“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你给自己找了那么多麻烦,必须一样样解决。”说着忽而顿下,睁开眼望向她,“你火毒发作时,为什么人在地心?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命么,这时抱住我,我逃都逃不开,不是正合你的意?”

她怔了下,别开脸道:“本座是热得招架不住了,地上凉快些。”

他哼笑:“撒谎!你明明是舍不得我死,别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