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九千岁(21)(1 / 2)
这日的早朝, 是过了午时才开始的,一直到天黑才结束。
虽然谢诚泽上来就给了朝中官员一个下马威,但之后这些官员,依然不怎么配合。
谢诚泽就顺手, 又杀了几个。
罪行累累, 上了他必杀名单的人有很多, 他可以慢慢杀。
在此过程中, 他还可以调查其他人的罪行,再多杀几个。
他要让将大燕蛀空的世家,在他手上土崩瓦解。
他这也是给陆彦舟铺路。
若是这些人不解决, 陆彦舟将来必然会遇到来自世家的诸多阻力。
但等他瓦解世家的势力,再把他们杀怕, 等陆彦舟来京城的时候,自然会被这些人当成救世主。
他们到时候,会听命于陆彦舟,还会给陆彦舟卖命。
谢诚泽原本没打算做这么多, 但陆彦舟几年如一日地给他写信,为他编织了一个美梦,他总要给陆彦舟一些谢礼。
他做得这样过分, 还可以给陆彦舟一个杀他的好理由。
谢诚泽回到住处,让下人明天把他和陆彦舟住过的屋子打扫干净。
这几年他一直住在别处, 但现在……他想住回去。
回到自己独自居住的地方,谢诚泽拿出陆彦舟最近写给他的信看起来。
陆彦舟写这信的时候,王家人还没有到陆彦舟那里, 信里也就一如既往地情意绵绵。
信很长, 但谢诚泽看了好几遍, 有些片段都已经能背出来了。
看完陆彦舟写的信, 他又拿出谢甲写的信看起来。
谢甲还称呼他为“主子”,然后将陆彦舟近期的行动全都写了出来,意思很明显——陆彦舟一直惦记着他,身边再没有别人。
谢诚泽并不相信。
谢甲现在已经是陆彦舟手下一员大将,他能被陆彦舟这样看重,必然对陆彦舟忠心耿耿,也肯定帮着陆彦舟。
谢甲应该是和陆彦舟一起在哄他。
不过他很喜欢。
这些信让他告诉自己,自己一直被爱着。
谢诚泽早早睡下,京城的世家,却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今日上朝,对他们来说,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他们已经不记得今天上朝时都商量过什么事情了,只记得他们上朝的时候,一直有太监在清理大殿内外的血迹。
血腥味让他们想吐,泼水清扫的声音让他们头皮发麻,在他们眼里,那大殿已经成了地狱,而坐在龙椅上的谢诚泽,分明就是阎罗王!
他们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家的!
“谢诚泽已经疯了。”
“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了,这是要拉我们所有人陪葬!”
“怎么办?明天要不要去上朝?”
……
他们这是不上朝要死,去上朝也不一定能活啊!
众人绝望过后,就开始盼望有人能救他们。
“孙崇少和严航为什么还没有来京城?”
“不管是谁,快点来京城,杀了谢诚泽吧!”
“我们不能丧气,谢诚泽再疯又如何,等叛军杀进京城,他肯定没有好下场!”
“我要好好活着,等着看谢诚泽死!”
“谢诚泽的下场,一定比我们惨!”
……
想到谢诚泽将来会很凄惨之后,这些官员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
这个晚上,有些自认为有气节,不能屈居于阉人之下的官员,在家中自缢。
不过绝大多数人,第二天还是乖乖去上早朝了。
甚至有怕死的人表现地很听话,谄媚地吹捧谢诚泽。
结果谢诚泽说这人长得太丑,让人把这人拖出去砍了。
谢诚泽这模样,在那些官员眼里是喜怒无常,但谢诚泽和谢诚泽的心腹手下都知道,那个因为长得丑被杀的官员,其实是个作恶多端的恶棍。
之后,谢诚泽又以看某人的胡子不顺眼,觉得某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等理由,又杀了几个人。
这日官员们离开皇宫的时候,一个个脸色煞白,有些人刚出宫,腿一软就倒在地上了。
谢诚泽远远看着这些人的模样,心情还挺不错。
“干爹,您可以公开那些人的罪行。”盛元道。
谢诚泽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他若是公开这些人的罪行,那这些官员不会那么害怕,京城的百姓,也不会把谢诚泽当成吃人的恶魔。
谢诚泽道:“没有必要。”
“干爹!”盛元有些着急。
谢诚泽勾起嘴角:“就算我公布了这些人的罪行,别人也不会相信。”
“那严航那边……”盛元皱眉,若是谢诚泽做的事情是为民除害,那等严航来了,自然可以放过谢诚泽。
可现在谢诚泽这样任性妄为,严航还能放他吗?
谢诚泽露出温和的表情:“你放心,严航为人正直,不会怪我。”
盛元有些无语。
他干爹都没有见过严航,怎么就对严航这么信任?
严航人再好,若是严航身边的人都要他杀了谢诚泽,严航难道还能保下谢诚泽?
更何况谢诚泽杀过皇帝!
哪个皇帝,能留杀过皇帝的人活着?
谢诚泽这时道:“行了,盛元,咱们聊点别的吧,比如明天找什么理由杀人。”
盛元:“……”
京城的情况,外面的人并不清楚,而这时,陆彦舟带了一群人,正埋锅造饭。
他们刚刚结束一天的急行军,现在要休息一下。
陆彦舟的队伍里,普通士兵和将领吃的东西有区别,但区别不大。
反正大燕那种,士兵吃糠咽菜,带兵的世家子弟却仆从一堆,不仅一路山珍海味,还有闲心吟诗作画的景象,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
其实,大燕曾经派兵来剿灭他这个反贼,结果那部队来得特别慢,他甚至不得不等了对方两天。
等终于把人等来……世家出生的将领驱赶普通士兵当炮灰,战斗主要靠自家精心培养的仆从的作战方法,也让陆彦舟大开眼界。
当时他把那将领还有他的仆从全杀了,至于那些普通士兵……现在就在他手底下当兵,他们啃着杂粮面饼,吃着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