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傲明君为何求永秋……(1 / 2)
傲明君为何求永秋君复活百叶公主, 是否因永秋君和百叶公主之间有关系?
百叶最后崩溃而死,夹在永秋君和魔子之间,她到底崩溃的是什么?
还有, 贺兰图来到魔域后, 张也宁曾私下寻过赵长陵,听赵长陵描述了《灭神榜》那个已经消失的壁画。他们猜过那画中的一男二女,是何关系。灭神榜之后的封妖榜、生魔榜, 是否皆是由灭神榜衍生而出的?
玉无涯和永秋君之间,又发生过什么故事, 在一万年前的秘密中,她又陷入了多深?而玉无涯,是亲口说过永秋君曾是扶疏国太子的。
对此,各人皆有自己的猜测、判断。
在进入扶疏旧梦前,几人对永秋君、百叶、魔子三人之间的关系,全凭猜测, 并无实证。
而在梦中, 当百叶公主亲口说“我哥哥”时, 姜采三人都有些怔愣。夜里, 侍女的谈话给出了“太子”更多的讯息——
百叶公主是扶疏国最小的公主,她之上有一兄长, 一姐姐。兄长是扶疏国太子, 姐姐是皇长女。百叶的兄长与姐姐是龙凤胎, 同胎而生, 最为亲近。
在百叶公主开始修仙前,她的兄长和姐姐已经修仙了千来年。但是太子在一次妖魔乱潮中受了重伤,受到诅咒,危及性命。之后太子的病情便越来越重, 以至于无法修行,日日衰老;于是一国大事,皆交给了太子的同胞姐姐,皇长女手中。
百叶公主出皇城除妖、帮兄长找妖兽血炼药的这段时间,皇长女在外与妖魔作战,太子在皇城休养身体。
扶疏国有双修方法帮太子延续性命,是以天下女修皆来扶疏国试试运气。但是百叶公主对此却有疑问,她认为所谓的双修皆是人命生意,是用女修的生机在换太子的;不如她找巫医配的药更为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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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谢春山一个小马奴,在其他人忙着杀妖除魔时,他斗胆和张也宁一同出现在了姜采的帐篷中,和姜采一起研究如今局势。
从昨日到今日,谢春山不知道吐了多少血。姜采看不见倒无妨,张也宁看到谢春山那苍白虚弱的模样,当真讶了一下,没想到有人拼命崩人设,也非要做自己。
但张也宁并未多说什么,他如今心情也不太愉快。
因姜采正与二人侃侃而谈如今局势:
“我弄清楚了,在这个时代,扶疏国是人界最强盛的国家,周围隔着海零零星星有许多小国依附。因天地灵气充裕,人人都能修仙。我怀疑扶疏国四面的海,其实就是我们日后的蒲涞海的前身。”
谢春山和张也宁皆颔首。
姜采等了一会儿,看他们没有意见,她才接着说下去:
“而这个时代,因为灵气和魔气都充裕的缘故,人、妖、魔共存天地,彼此是一直互相为敌的。不过主要是人族和魔族之间打仗,妖族夹在两者之间,更式微一些。人族普遍仇视妖魔……大约是因为比起用灵气修行,妖用魔气修行其实更快,妖比人更偏向魔域吧。
“至于他们打仗打得如何,谁更厉害些,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看他们打得这么频繁,有来有往……这时候的修士,起码比我们那时候要厉害。”
谢春山叹气后,向姜采招了招手。姜采看不见,他只好懒洋洋地开了口:“先别说那些了。阿采过来,先和为兄结个契,定个联络。你不知道身为一个马奴,想找你们两个客人有多辛苦。”
姜采一愣,想象到谢春山如何躲过那些瞧不上他的侍卫、如何辛苦到她帐篷前,她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
她应一声,答应与谢春山重新留个神识联络,又摇了摇自己手腕,偏头问那个一直不出声、但她能感知到他气息一直在的某人:
“过期不候哦。你真的不和我留神识联络吗?”
张也宁回答:“不必。”
“对我这么敬而远之吗?”姜采笑吟吟间,不提此事,问起其他的,“请问这位对我敬而远之的仙尊,你有找到其他人的踪迹吗?”
张也宁当做没听到她对他的嘲弄,只回答正事:“贺兰图的踪迹,我能感知到在皇城;而我师妹……我在月下,感知不到她的意识。”
谢春山和姜采都怔一下,气氛微凝,二人意识到这个感知不到的意思——
龙女的意识,可能被这个时代的她自己给压住了。
谢春山不禁挽袖子,同情叹气:“可怜的辛姑娘,竟然在这里丢失了自己的意识……她真是白来梦境一场了。”
张也宁淡漠:“只要我们快速离开梦境,破梦之后,师妹的记忆就会回来,并不碍事。”
谢春山扭头和姜采挑眉:“你这个情郎好冷漠,对自己师妹也没同情心。”
姜采笑:“所以我打算改嫁了。”
话音一出,她便感觉到两个男子的目光都锁住了她,尤其是那明月般的仙人,目光若能成实质,他盯着她的眼神,便可以凝成冰霜了吧。
谢春山吐了两口血后,用指尖将血珠子往外洒着玩。他用戏谑的眼神看眼那自见面就一直面色冷淡的张也宁,找到了对方这般不虞的缘故。
谢春山假惺惺道:“这不好吧?”
姜采分析:“你如今是公主身边的马奴,能够跟着公主回宫,可以近距离接触公主身边的事;张也宁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若是能攻下百叶公主,那把张也宁带入皇宫也有可能。但我却只有一个路人甲的身份,百叶公主回宫的话,无论如何都很难有理由带上我吧?”
张也宁声音清寒:“你实力高强,可以毛遂自荐,当公主侍卫。”
姜采仰脸,眼上的白布面朝着他,给她的英气清雅加了些花叶凋零的美感。
姜采轻声问:“你若是公主,会雇佣一个瞎子当侍卫吗?即使对方实力高强,但是眼睛有疾,总是不方便吧?”
张也宁声音微凉:“太子殿下也不可能娶一个瞎子当太子妃吧?你了解过人间皇朝的规矩吗?”
姜采意外了一下,她对皇族那些要求身体无残的规矩当真不是很了解。她的话便没有先前那么自信了:“扶疏国人人修仙,这里应该不算普通的皇室吧?他们找太子妃不是为了帮太子双修吗?那眼睛有没有疾,又有什么关系?”
张也宁:“双修?”
他声音清泠泠,但这么一问,便是姜采一个瞎子,都感受到了那股凛凛杀意。
姜采责备道:“这只是我们接近他的机会而已。我不会走到那一步。”
张也宁:“你可知道那太子是谁?那太子、太子……也许正是我师父!”
姜采若有所思:“是,若真是你师父,你师父这般心机深沉之人,不会好对付。我会多多小心的。”
张也宁被她噎得无话可说,当即拂袖而走,丢下一句:“随你。”
谢春山在旁笑得捧腹打跌:“哈哈哈……”
不过很快喜极成悲伤,他又因为崩了傲明君的性格,而咳嗽吐血起来,让姜采都不能不同情他。
姜采无奈地给谢春山输送灵力帮他疗伤,外面传来喧哗声,姜采没注意,谢春山聆听一阵后轻声:“百叶他们杀妖魔回来了,哎,我得去公主跟前露露面。”
他要走出帐篷时,姜采在后唤了一声:“师兄。”
谢春山懒洋洋回头:“嗯?”
他见他这位师妹犹豫一阵子,很不自信地问他:“你还好吧?”
谢春山怔愣了一下,才明白姜采问的,应该是重见百叶后,他是否还好。曾经的百叶公主明媚娇憨,仙女之姿,而见过毁容后的她、亲手杀了她的谢春山,是否承受得住?
谢春山脸上笑容淡了淡。
他望向帐篷,门帘被风卷起,一缕阳光流进来,光亮照在他面上。一半明,一半暗,而他就立在光影交错处,不偏不倚,哪一边都不多走一步。
谢春山慢慢的,重新笑一下,道:“有什么不好的。太过忘情的相遇不知会害多少人。若我真的深情,就不会选择用她的残缺道元来做这种事……现在这样,我能再见她一面,弄清楚真相,就很好了。”
他摆摆手,吊儿郎当地出门去了:“师妹,别多想了。”
紧接着,姜采就听到外面侍卫对谢春山的喝骂:“怎么回事?你一个马奴不迎接公主,还让人三请四请?我们杀妖的时候,你又跑哪里偷懒去了?”
百叶公主声音柔美:“别这样说人。你流了这么多血,你还好吧?”
最后那担忧的话,自然是对着谢春山——百叶公主很诧异,一个没有跟他们一同出门除妖的马奴,怎么弄出这么多血来了?
姜采微微笑,定定神后,待外面的闹剧差不多了,她才推开帐篷门出去,向公主请安——
她的目的,自然是旁敲侧击打听打听扶疏国太子的情况。
而姜采心中也有自己的些许私心:若有可能,她也想见见这时候的自己师父,玉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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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叶公主这一趟出门,让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妖兽血。再过两日,他们就能返回皇城了。
于是一行人都放松下来,夜里也不再谨慎守卫,而是办了篝火宴,说说笑笑,热闹起来。
姜采只在宴上陪公主聊了几句,就返回帐篷了。她本性情洒脱,应该喜欢这样与众同乐的氛围。但是也许是眼疾,也许是生死迷劫的衰运,也许是体内魔疫的再一次蠢蠢欲动……这些都让姜采身体不适,意兴阑珊,她只好早早回去歇息。
独自坐在自己的帐篷中,姜采盘腿入定,再一次将体内魔疫之乱压下去后,她发起了呆。
她几乎都习惯这样时时刻刻的疼痛了,整日和魔疫共存,她都觉得这世上没有让她更刺痛的伤了。但是生死迷劫的到来,让她意识到这也许只是一个开始。
前世的时候,姜采没有渡过无悔情劫,却已经快要渡过生死迷劫了。
生死迷劫同样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十生无死劫”,一部分是“十死无生劫”。
顾名思义,十生无死劫,是无论如何痛苦,都死不了,都要一直这么活下去;而十死无生劫,则应当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姜采在前世用以身侍魔的方式,渡过了“十生无死劫”;她最后死在问心阵下,应的正是自己的“十死无生劫”,她并没有渡过。她也算应了此劫,死在了此劫之下。
而这一世……早在生死迷劫开启之前,姜采就已经以身侍魔了。众所周知,三大劫中没有渡过的最后一劫,往往会劫数难度加倍。而她的体内魔疫刺痛是持续的,这种痛,却竟然不足以渡过“十生无死劫”……那她这一天的真正应劫,该有多惨啊?
姜采一阵唏嘘,再次感慨成仙之难。
不过她也许想多了,无法将体内的魔疫全部渡化,她恐怕渡了劫,也无法成仙。
姜采这样思量自身时,一道清心咒在她身上刷了一下,让她感觉到神识清明片刻,魔疫之苦略微退散。姜采托着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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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篝火宴热闹非常,谢春山则躲在马厩中,无聊地翻着一本自己从一个侍卫那里摸来的修行法术。
他本意是判断一下这个时代的法术,和后世的有什么区别。
稀薄烛火下,谢春山垂着头意兴阑珊时,听到少女清脆笑声:“原来你在这里。”
谢春山一扭头,吃惊地看到马厩外,站着百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