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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成觉得轻松是因为他还在跟老翰林学习的阶段, 这阶段够不着什么要紧事。事实上,除夕宫宴上就有大臣招惹上乾元帝。说来也简单,就是皇帝勤于政务轻忽了后宫, 这都乾元十年了, 宫中妃嫔不多,皇子更少。
乾元帝在十一岁登基, 那时他年纪尚轻没急着扩充后宫, 乾元四年大选才立后, 同年选进来几位妃嫔,三年后又进了一批。
妃嫔加起来有十来位,不算太少,可他进后宫的时候不多, 经常读书或者看奏折到很晚, 累了就歇下,根本提不起兴致去宠幸妃嫔。次数少了, 开怀的就不多, 怀上还能平安生下来的更少。这几年间共有三位皇子出生, 折了俩,如今就剩一个,还不是嫡出。
皇后不急吗?
急啊, 她娘家更急, 都等着太子出生, 这不翻过年关就是乾元十年, 新一届大选又要来了。这节骨眼分出两派, 一派是宫里各位娘娘的父亲,生怕进了新人自家女儿更没指望,排队来劝皇上多进后宫,试图给自家人创造机会。还有些处心积虑想在十年的大选上出头。
这种事提一次或者两次乾元帝不见得会烦,那么多朝中重臣放着国家的大小事不操心,全盯着后宫,就把皇帝给激怒了。
偏他们还能找出理由来,说皇家子嗣传承不光是皇上一个人的事,也是国之大事。
说什么国不可无储,希望中宫早日诞下太子。
这话,说的人兴许是心里着急了没斟酌好,也或许是大权在握没把亲政不久的年轻皇帝看在眼里,反正皇帝听着十分不爽,当面忍耐下来,等这些大臣一走,他就在御书房发了火。他都等不及想提拔自己的人起来把这些老东西换掉,又告诉自己还不到时候,要忍。
皇帝不痛快,在御前伺候的能好?
近日就连一贯深受倚重的太监总管都小心翼翼,其他宫女太监更是人人自危。翰林院这边也是天子近臣,经常要到御前侍奉,最近去伺候笔墨或者给皇上讲经的全都没得好脸,掌院学士过去也吃了排头,回来撞见这届的状元榜眼在争执,他都懒得去问前后经过,直接把两人一起收拾了。说什么翰林院不是给你争权斗利的地方,静不下心做事就滚蛋。
事发的时候卫成在闷头读书,他是后来被老翰林提醒说最近谨慎一点。
老翰林没主动说明整个事情,卫成也没刨根究底,他谢过对方提点,进出越发仔细当心。
乾元帝从除夕就不痛快,至二三月还是烦闷,于是四月间,皇帝带着人出京围猎去了,阅亲兵顺便散心,这次外出也从翰林院选了人随同。这种事和庶常们无关,卫成继续学诗词看史传琢磨道理写他的文章。
从去年馆选进翰林院,卫成一直都很努力,他每月交上去的文章乾元帝都看到了,一如既往的满意。乾元帝也关心过卫成在翰林院内院考核中的排名,开始比较落后,到年前已经逐渐赶上来了,他进步很大。
本朝规定翰林院内院考核每两个月一回,乾元十年的第一次在二月间,第二次就在砚台生辰之前。
说到砚台生辰,他出生时爹不在家,满岁时爹娘都不在,现在满两岁终于一家人围坐着热闹了一场,端上桌的菜色全是砚台爱吃的,他坐在卫父请木匠为他打的高脚椅上,扶着脸那么大的汤碗使劲儿呼着面条,用的力气太大甩得脸上都是汤汤水水。
砚台埋头在吃,姜蜜边照顾他边听家里人说话。
家里最关心的自然还是男人在翰林院的情况,卫成开口之前,姜蜜就猜到他会说什么,不外乎一切都好。
他还真这么说了。
“相公你不是说前几天又考了?”
卫成点头:“没错。”
“答得还行吗?”
“不敢说很好,比刚选进去时进步很多。内院考核的范围比科举要广,要我们诗词文章样样都得做得好,还要博古通今。满三年散馆后,要是有幸能留下来,以后到御前走动,甭管皇上说什么都要答得上来,不能说不知道。我原先四书五经学得不错,比如史书读得就不够多,之前虽然看出有些问题,想法还是天真,跟老翰林学了快有一年才感觉成熟一些,想来等三年学满,能大不同。”
姜蜜听着,拿帕子给砚台擦了擦嘴,说:“原先读书应科举,我当时想着考上进士算读到头了,结果选进翰林院去还要读三年。现在更过分,除了过年放几天,平常也就是旬假,其他时候都要去读书。在翰林院读书,回来还得熬到半夜,每月要上交好几篇文章,两个月还要考一场。我只盼天老爷能看看你这努力劲儿,到要紧考试的时候推你一把。”
卫成放下筷子,笑道:“我麻烦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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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老天爷许多次了,考试还是凭自己,左右时间还有,再努把力能行。带我的老翰林也说我进步很多,到散馆还有两年,选上机会很大的。”
“原先在乡下听人说读书就是为了中举,中举就能当官,就能过好日子,现在才知道举人往上还有这么多级。”
“是我不够出色,要是状元榜眼探花没这么坎坷。”
吴氏之前插不上话,一直在听他俩说,直到卫成说状元榜眼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