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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猛1(1 / 2)

云端餐厅,挑高的穹形犀顶笼纳着浓浓的复古温情,小提琴独奏悠长悦耳。

“您好,先生。”衬衣西裤小马甲,服务员朝宁江泽迎上来,热情道,“请问有预约吗?”

“有。”宁江泽头脑一热,来替情敌见见相亲对象,心情有些微妙。

他问:“温景宴到了吗?”

见宁江泽提到温姓的客人,服务员甚至都不用回想。对方的外形条件没得挑,气质温润,过目难忘。

他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温先生已经到了,我带您过去。”

订的位置靠窗,宁江泽跟着服务员往里走,转过一条走廊,他一眼就看见坐在窗边的男人。

对方靠着椅背,微微垂着头看手机,松散垂下来的发丝虚虚遮挡住一部分脸。

那人虽说是长发,但却不会让人误以为是女性。他给人的感觉与柔美并不搭边,挺儒雅斯文又绝对贵气的一个人。

宁江泽正盯着人看呢,对方似有所感,抬头看过来,两人猝不及防的对视几秒。大概是他审视的目光太过直白,男人目光淡淡,平静地移开视线。

随后,宁江泽的手机便响了声,收到一条短信。

发件人温景宴:你到哪儿了?

宁江泽径直走过去,还没落座就已经上上下下将人看了个遍。

他随意把手机放桌上,坐下往椅背上一靠,微微抬着下巴睨着对面的人:“温景宴?”

两人刚才隔着数米打了照面,温景宴怔愣片刻,点了下头。脸上是得体地笑,他把菜单给宁江泽:“我说刚才你为什么盯着我看。”

“江阿姨把我照片给你看了?”温景宴问。

他自信、温和,即便彼此是第一次见面都不会让双方觉得不自在。但温景宴这句话让宁江泽拿着菜单的手紧了几分。

宁江泽不动声色地抬眸,诈道:“你还不是看了我的。”

温景宴轻哂:“没有,我妈没发你的照片给我。”

性格方面倒是没少提。

宁江泽就是来替陈周越应付他家安排的相亲,走走过场,压根没想待多久。

既然没看过照片,那一切就好办了。宁江泽心里松了口气,把菜单递还给温景宴:“我一会儿还有事儿,你自己吃吧,我结账。”

“另外,我今天来这儿一趟不是代表对你有意思。”

右脚脚踝往左大腿上架,宁江泽神色嚣张,也是陈述事实,“家里人逼得紧,不得已才来赴约。我有喜欢的人,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能听懂我什么意思吧?”

温景宴笑了下:“明白。”

“你现在就要走?”一双标准的桃花眼仿佛洞察一切,温景宴抬眼,看着他道,“坐下来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有吗?”

既然话都坦明问了,宁江泽便再下一剂猛药,速战速决:“咱俩不合适,吃几顿饭也没用。”

从那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来看,温景宴就不会是1。宁江泽想了个理由,百分百这事儿得吹。

说演就演,他神色坦然,开口道:“其实我是0。”

说话间,温景宴点了同样两份餐,跟服务生说个人口味时,还转头问宁江泽牛排习惯吃几分熟。

宁江泽最烦别人不听他说话。

“七分,”他道,“谢谢。”

温景宴颔首,对服务生嘱咐了两句,然后才转过来看他,“这里的……”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宁江泽蹙眉,“我说我们不合适,我是0。”

温景宴还是那副模样,情绪稳定得没有一丝一毫地起伏。他笑说:“挺合适的。”

“我是1。”

宁江泽:“………”

温景宴是实打实的惹人眼。长相俊俏,眉飞入鬓,面部轮廓流畅,没一处生得不好。

一双眼睛总带着笑,他说他是1宁江泽打死不信。

留长发的大多都是承受方吧……?宁江泽不太确定。

他不混gay吧,没谈过恋爱,正经接触过唯二的同性恋还是他暗恋的人,以及暗恋对象的男朋友。

空气凝固半分钟,宁江泽持怀疑态度,匪夷所思:“你真做1?”

“你这反应,”温景宴浅浅笑说,“还以为你在问我是不是在做鸭。”

宁江泽一噎:“……你真会聊天。”

关于温景宴是真1还是装1的问题,宁江泽用时一分钟开解。

退一万步说,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总之都与陈周越撞号了。做最坏的打算,就算以后姓陈的变心,那也不可能和这人睡一个被窝。

没怎么搅和,这场相亲就黄了。温景宴在上在下和宁江泽没关系,出了这个门再碰上的概率为百分之零点一。

首都言淮这么大,如果不是刻意联系,基本不会再遇见。

“好吧,那行。”宁江泽借口都懒得找,统一话术一会儿还有事,看了眼腕表就要走,“挺急一事儿,单我结了,你慢用。”

“一起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医生这个职业加成,温景宴目光温和,说话不疾不徐的,让人听着舒心。

宁江泽侧目,目光带过桌上餐盘里本就少而精,坐半晌还没动两口的食物:“吃好了?”

“没有,但是没关系。”温景宴手在椅背上搭了一下,起身时长发从肩头搭落了一部分到胸前。他笑了下说,“我是来见你的,你走了我在这儿待着也没必要。”

宁江泽:“……”

温景宴拿毛巾擦了擦手,幅度不大地抬了下右手手臂:“走吧。”

“吱——”

下一秒,本来就拉挺开的椅子又被一只手拉出来一点,宁江泽对不熟的人向来没多少耐心,也没什么好脸色。

耐心即将殆尽,他重新坐下来。切着牛排瞥了眼温景宴,控制不住地有点臭脸,“你还吃不吃?”

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宁江泽代兄弟相亲。他和温景宴在餐厅分道扬镳,对方还不死心,主动加他的微信。

宁江泽本就是冒充人来搅局的,加个屁加。

“微信上限了加不了,不好意思。”

泊车员把两人的车开到大门一侧,温景宴没强求,点了点头说:“那我让阿姨把你的名片推给我,等有位置了我再申请添加。”

有些人天生就是来克某人的,温景宴没半句话带刺,但一点也不妨碍宁江泽几次心梗,无语相对。

被人怼了还能大骂,这他妈一拳打棉花里,都没正当理由下嘴开喷。

宁江泽哪能让他顶到陈周越他妈面前去,拿出手机让温景宴扫:“不用麻烦她,加吧。”

温景宴看他一眼,对着二维码扫了一下,笑说:“不是上限了吗?”

“不重要,”宁江泽收起手机,从泊车员手中接过钥匙,皮笑肉不笑地说,“今天就是把我妈删了也得让你加上。”

温景宴今天轮休,中午饭局结束就回家了。他知道张婉清女士肯定要问这事,与其接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不如回家面谈,顺带蹭饭。

去英国做访问学者一年,他去年十一月底才回来。言淮三院一堆事,温景宴几乎没有个人生活,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

父母这儿很少回,就连他自己的公寓都没什么人味儿。

上周张女士让他今天腾出时间去见一见陈安疆老先生家的外孙,没具体说,照片也没给,为的就是吊起他的兴趣。

他妈把陈周越都夸出一朵花来了,一听就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玄关换了拖鞋,家里阿姨来接他臂弯搭着的外套,温景宴自己挂好,朝她笑笑:“我自己放就好。”

不在这过夜,温景宴吃过饭就走。他到客厅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枸杞红枣玫瑰茶喝,问他妈:“爸呢?”

“出差了,昨天刚走。”张婉清工作也不清闲,她心里记挂着儿子相亲的事,处理完在医院的事就回来了。

“今天见着周越了吧?”张婉清把电视机音量调小,顺手给温景宴添茶水,言语间都透露着对陈周越的满意。

温景宴:“嗯。”

“周越性格和你差不多,稳重沉静。你俩应该和得来。那孩子有野心也有能力,我看那劲头不比陈老年轻的时候差。你们能走到一起再好不过,对以后你不管是继续从医还是从事其他方面,都有很大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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