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揉了!(1 / 2)
中午下过一阵雨,空气潮湿黏着皮肤,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被窗外吹进来的风给吹淡了些。温景宴晚上不值班,完成当天的工作,到院长办公室去拿安眠片。
“下了班就早点回去休息,别整天把神经绷那么紧。”张婉清把药从抽屉里拿出来给他,顺带问了问上午那台手术情况。
接过看了眼,随后揣白大褂兜里。
“很顺利。”温景宴笑了下。
上班期间一直没机会看手机,回办公室换衣服的时候才有空看未读的微信消息。
看见宁江泽说要拿着餐的号码牌排队一周,他不明显地勾了勾唇角。
「温景宴:不用排,有认识的朋友,可以直接去。」
「温景宴:所以你想吃什么?」
他回复完消息,顺便从办公室帮章桥拿东西到门诊。
快要到下班时间,门诊楼病人似乎也没少多少,候诊大厅依旧坐了着许多人。
温景宴没多待,离开眼科乘扶梯下楼,晃眼扫见酷似正在聊天的对象从二楼的扶梯上行。对方戴着黑色鸭舌帽,温景宴反向下行,位于高处没认出,只觉得眼熟。
多看了几眼,扶梯正常运行至两人并肩时,他看清那张看天天不爽,地上路过的狗都得骂两句的臭脸,这才确认是宁江泽。
没半分犹豫,错身瞬间,温景宴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宁江泽的胳膊。
宁江泽闷着火和雄哥在说综艺违约金的事,突然被人拉这么一下,回头看去的眼神都带着刀子。
“?”
几秒间,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远,温景宴拉住他胳膊的手松了力,顺着小臂滑到宁江泽的手心。
宁江泽没想到在这儿看见他,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就愣住了。
温景宴也同样一怔,因为他那双红得像要变异吸血鬼似的眼睛。放开手的最后一秒,他不带力度地捏了下宁江泽的指尖。
“等我一下。”
扭头目送对方下扶梯,扶梯上上下下的人也跟着看他俩。宁江泽垂着眼皮目送“美女”八百米,表情很淡,还有点懵。
温景宴绕开前面的人走下电梯,站宁江泽身后一阶的人纯属好奇地盯着看了几秒。男人转过头,猝不及防的对上宁江泽的视线——
宁江泽移开目光,抬手压了压帽檐。转身抬腿踏出地面时绊了下,给雄哥吓够呛,以为耽误两小时,这会儿直接成瞎子了。
“你别吓我,”雄哥握住宁江泽的手臂,急吼吼地想扶他到眼科候诊大厅的椅子上坐会儿,“你要瞎了以后戏路就窄了我跟你说,只能演盲人……干嘛?”
宁江泽往旁边站站,等下一茬大部队中的温景宴,“等人。”
说着,他凉凉地瞥雄哥一眼:“闭嘴,求你。盼我点好。”
瞒着他郑放安也接了同一档综艺的事,他火气到现在还没消。但是宁江泽没再提违约的事,说明最终还是妥协了。
雄哥赶紧闭麦,交代了两句,麻溜到自助挂号机取号,“那你站这儿别动啊。”
走了两步,雄哥“嘶”一声,回头看了看宁江泽,觉得新鲜。长头发那男的让等就等,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宁江泽也是等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让等就等?
“……”
见温景宴上来了,他转身就走。
“陈周越。”温景宴声音不大,但两人的距离不远,是可以听清的音量。
对方没回头,仿佛这不是他的名字般。温景宴快步追上去,从后拉住宁江泽的手臂将人拽住。
宁江泽停下来的这个位置,不久前有人在这儿洒了一地的奶茶,保洁来清理过后还有些湿滑。
一旁立着的警示牌不知道被谁碰倒,踢到了围栏边躺着。
这一拽,宁江泽差点摔倒,脚滑往温景宴身上撞了下。
两人身高体型相仿,要不是反应快,脑袋往耳侧偏过,宁江泽觉得自己能把温景宴的鼻子给撞出血。
对方身上的冷香钻入鼻腔,混着衣服上的皂香味。
半抱在他背后的手轻轻拍了拍,“没事吧?”
偷偷闻别人的气味,宁江泽觉得自己挺有做变态的潜质。他木着脸直起身,瞟了眼温景宴,硬邦邦地“嗯”了声。
“过来点,”温景宴拉着他的手臂往干燥的地方走,“那儿滑。”
宁江泽站定后刚想抽手,对方便先一步松开了。温景宴又让他等等,过去把警示牌捡起来立好,回来时顺手挤了两泵卡放在拉杆上的免洗洗手液。
温景宴宽肩窄腰,腿长的人穿西裤尤其赏心悦目。正随意揉搓洗手液的双手匀长漂亮,骨骼分明,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血管透过白皙的皮肤呈现淡青的颜色。
他在哪儿都是焦点,宁江泽的目光也不自觉锁在他身上。
盯着人瞧不太礼貌,宁江泽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转眼在偌大的楼层中搜寻雄哥的身影。
这边的自助挂取号机器坏了两台,雄哥懒得排队,绕半圈到对面取号去了。
宁江泽转头看人回来没,温景宴踱近,忽地微弯下腰背凑过来看他的眼睛。
感受到突然靠近,身体自主做出反应,微微后仰,以此来躲避伤害。宁江泽莫名其妙地看向温景宴,感觉受到了侮辱。
“站直。”
差不多高弯什么腰?
“嗯。”把手揉暖和了一点才往曲着指节往宁江泽下巴抬了抬,“那你抬头,我看看。”
看你妈。
调戏谁呢?
于是宁江泽微抬下巴,恶狠狠道:“你最好能看出个所以然。”
不然揍死你。他心道。
温景宴的手上带着消毒液的气味。宁江泽和他对视几秒,忍不住偏过头错开视线,“你很熏人。”
温景宴收回手,笑着说:“抱歉,没注意。”
“发炎了,”他问宁江泽的眼睛,“怎么弄的?”
宁江泽说:“不知道,今早起来就这样。”
可能是熬夜,用眼不卫生,免疫力下降导致的。温景宴点了下头,说:“挂的谁的号?”
挂号是雄哥在办,宁江泽还真不清楚。他就记得性别,“一男医生。”
话音刚落,面前站着的人嘴角的弧度似乎更显眼了,他拳头捏得邦硬,怎么看怎么觉得温景宴笑得欠揍。
宁江泽的眼睛大概率是细菌感染引起的结膜炎,很小的问题,挂哪个医生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