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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奶奶(2 / 2)

我们都知道他又在画地图了,可是,为何表情如此严肃呢。

我拿着两块有点烫手的压缩饼干,走了过去。

王之水那副还未完成的图画,让我目瞪口呆。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啊,他似乎是在画整个瓦屋山。

“还差一些,”他突然收笔了,像是在喃喃自语道,然后站起身来。

我们几个人围在帐篷前吃着压缩饼干,谈论了一下这一路走来的种种,刚刚那种没找到古祠而落空的郁闷心情稍稍有些缓解,渐渐地,我和张继生湘玉还能聊起以前读大学时候的部分事情。

只有老头一直闷声不响地坐在自己的帐篷前,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似乎没找到古祠对他的打击比我们还大的样子。

不一会儿,天就完全黑透了,林子里的萤火虫很多,到处都泛着青幽幽的光,河水翻腾的声音特别大,我们捡了些干枝在帐篷前后都燃起了火堆,安排好轮班守夜的次序,就钻进帐篷睡觉了。

对面挂在山边上的九道瀑布,声音大得惊人,原本在白色噪音中,人应该很快就睡着的,可是不知为何,我翻来覆去却一直难以入睡。

我又掏出了那根录音笔,重新听了好几遍。

自从进入迷魂凼之后,手机就一直处于没有信号的状态,以至于一直无法联系到外界。可我仍旧不死心,试着用手机拨打父母亲的电话,想问问他们这录音笔是怎么回事。

可是打了好多次,电话都没办法打出去。

我打开了手机的相册,翻看着在爷爷书房里拍摄的古籍的照片,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古祠的模样。

突然,我想起来在墓葬群中偷偷带出来的那一方金色锦帛,那时候觉得锦帛特别的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此时见到古籍的照片,我瞬间想起来了。

我在奶奶的陪嫁箱里,见过一块类似的。

在家里,有两样东西不容我去随意捣腾,一是爷爷的书房,一是奶奶的陪嫁箱。

很小的时候,我有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趁着奶奶不在家,打开过她的陪嫁箱,把里面的东西都搬出来玩,但是,我在房间里玩不到十分钟,就被爷爷发现了。

那一次,老爷子打了我,是我在爷爷膝下长大成人的这三十来年,他为数不多的真正动怒中的一次。

奶奶回来之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哭得很伤心,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动了她的陪嫁箱,还是因为我被爷爷打了。

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敢去碰奶奶的陪嫁箱了。

想到这,我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但是,时间太长了,我一时也没办法确定,这块锦帛与奶奶陪嫁箱中的那一块,是否一模一样。

可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是一样的。

我手上的这块锦帛,是用来包裹骸骨的,那奶奶陪嫁箱里那一块,是做什么用的呢?

突然间,我发现,关于奶奶的娘家,我几乎是知道的非常少,因为她从来不提,我好像也没有深入的问过。

我只是知道她是云南摩梭族,她在每年的春分、夏至、秋分、冬至会祭祀天地,她会讲一种我听不懂的方言……

我把那张有着我跟爷爷奶奶以及教授的合影照片拿了出来,看着照片中的奶奶,一时之间,竟是觉得有些陌生。

我看着眼前的录音笔、合照、锦帛,突然想起了陈默说的这件事一旦卷入,就无法全身而退。

陈默在哪里呢?他怎么就在那个洞里忽然消失了呢?我真想立刻找到陈默,让他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一直在我的脑袋里盘窜着,我几乎是没怎么睡,就听到张继生在帐篷外面轻轻地喊我了。

轮到我守夜了,我加了件风衣,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