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京(2 / 2)
岑砚:“不是衣服能盖住吗?”
“……”
呜,这话说完更过分了!
庄冬卿脸颊都鼓了起来,气的,看得岑砚手痒,想戳一下。
庄冬卿坚持不懈地死盯着岑砚,终于,把人看笑了。
庄冬卿:“……”
谢谢,更自闭了。
笑罢,岑砚却是不徐不疾道:“我伺候你一晚上,怎么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还没和你计较,你倒是先怄上了?”
庄冬卿语噎。
眼神往别的方向瞥。
心虚。
岑砚:“哦对,还是带着伤伺候您……”
脑海中闪过些画面,庄冬卿抠手手。
他昨天,是不是还压到了岑砚伤口来着?
救命!
岑砚点头,眼眉舒展:“嗯,把枕头留到了你床上,还在你身上留了印子,小少爷不高兴,知道了,还有什么生气的,来,一道说说?”
庄冬卿:“……”
庄冬卿:“……没了。”
“就,就这两个。”
底气已经虚了下去。
岑砚却道:“我故意的。”
庄冬卿:“?”眼睛都瞪大了。
岑砚指尖动了动,越发想捏一捏眼前人的脸颊。
心里过着昨夜的情景,偏面上端得一本正经道:“如果什么都不留,怕你醒了过后,又以为是在发梦呢。”
“……”
岑砚:“我可不想再听到什么‘风姿只有梦中人能及’的鬼话了。”
庄冬卿沉默。
如果没有枕头和吻痕……
视线飘忽得更厉害了,完全不敢看岑砚。
可恶,好有道理啊!
岑砚:“还是说你不想认账?”
庄冬卿耳朵也被问红了,低头,极小声道:“……哪有。”
“行,认就好。”
得了准话,不等庄冬卿反应,岑砚又正色:“这些都可以过后再说,赵爷来了,先让他给你看看吧。”
“这个毒有些古怪在,还是小心为好。”
庄冬卿愣愣抬头,从岑砚眼底看到了担忧。
是哦,他身上还有残留的毒素。
这般一想,那些羞耻扭捏的情绪又散了大半,身体要紧,庄冬卿点了点头。
*
赵爷只身进屋,问诊的时候边上只有岑砚陪着。
“嘶——”
“这……”
赵爷搭脉的手从左手换到了右手,拧着眉,又从右手换到了左手。
庄冬卿惴惴。
岑砚却镇定,“有什么问题?”
赵爷又把了会儿脉,才开口道:“脉象,不一样了。”
“毒发作过了吗?”
得到岑砚的回答:“头天晚上有一次,昨晚比较厉害。”
看着庄冬卿不像是有事的样子,赵爷:“怎么处理的呢?”
“头天吹了风,散了散热便好了,昨晚纾解了下。”
一问一答,岑砚说得面不改色,庄冬卿却羞耻,脚趾扣地听了会儿,抬眼去看赵爷,见赵爷面色无有异样,渐渐又放下心来。
只当自己在医生面前是一块猪肉,不能讳疾忌医!
虽则脉象有所改变,但庄冬卿身体并无什么大碍,孩子也挺好,赵爷只说观察着。
之后便会启程回王府,这个安排也合理,岑砚点了点头,“可以。”
瞧完岑砚便与赵爷双双出了门,当着柳七几人的面,赵爷又给岑砚号了脉,看过蛇咬的位置,庆幸道:“主子吉人自有天相,这蛇竟然没分泌毒液。”
岑砚想到什么,垂目:“也是恰好碰到了庄冬卿他们一行。”
“身上的伤……”
岑砚:“刀伤都还好,箭伤有些崩裂,回了府再看吧。”
见此处条件简陋,赵爷也不固执,点头应好。
等柳七郝三与徐四开始检查车架、配合收拾此间物什、去给东家酬谢金的时候,趁着只有他们两人,赵爷才又开口道:“我见小少爷面嫩,还有些问题想问问主子。”
岑砚示意他说。
赵爷:“主子碰了小少爷吗?”
岑砚:“他毒发的时候神志不清,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带着纾解的。”顿了顿,又补充,“期间他一直说我身上有香气,安抚的时候亲过他。”
赵爷:“果然。”
岑砚不解。
赵爷斟酌了一阵,低声道:“回府先问问小少爷的意思吧,看他还要喝药施针与否,如果他同意,那也可以试试,不过……”
“不过?”
赵爷:“之前一直施针喝药,但我感觉小少爷脉象变化并不大,今天小少爷的脉象却有了明显的不同,恐怕……施针喝药并不能真正的拔出毒素。”
之前赵爷反复说过这毒邪性。
听得无用,岑砚也并不意外。
赵爷小心翼翼道:“小少爷的情况特殊,现在也不能下猛药拔毒,如若压制不住……”
说到最后不由去瞥岑砚,岑砚这次接过了话,“那我过去便是。”
赵爷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展现出来,只道:“那一切便待回府再看。”
“可。”
*
收拾好东西,柳七给了东家两锭金子当做酬谢。
岑砚与庄冬卿都换了身干净衣服,王府马车骨碌碌出发。
在屋子里只顾着羞耻和尴尬了,出了门,见了柳七与王府众人,庄冬卿敏锐地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自己的那些小情绪便淡了。
没工夫问,但六福收集消息向来拿手。
上马车之前,庄冬卿已经从六福那里得知了王府此次的伤亡,与上京目前攻讦构陷王府的流言蜚语。
庄冬卿也开始担忧。
他又是个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的。
走出去没一段路,岑砚便问他:“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纠结片刻,庄冬卿如实问道:“现在我们可以回京吗?”
如果他没记错,前两天岑砚是准备在村子里再待几天的,恐怕他当时就已经料准了上京眼下的形势。
岑砚看了他一阵,却问:“你担心我?”
“有,有点。”
身体还没好透呢,回去又不知道是什么腥风血雨。
闻言,岑砚露出了个浅笑,这才回答道:“可以回去。”
“只不过晚点回省力,早些回去,就得有早些的对策了。”
岑砚也没有说很明白,话头一拐,又道:“哦对,早些回去只有委屈你先留在府里,带六福去酒楼吃饭的事儿,得晚几天了。”
庄冬卿不太懂。
但见岑砚心有成算,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去,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
岑砚有数就行,他信任岑砚就可以了。
“吃鲜花饼吗,柳七给你带了些?”
岑砚话落,柳七连忙把抽屉里放的饼拿了出来。
玫瑰香气散发到空气中,庄冬卿不禁吸了吸鼻子,觉得不该吃,但又有些馋。
转念一想,他现在在岑砚面前也没有什么不能丢的脸面了,昨夜……
庄冬卿顺从本心拿了块,“好哦。”
晚些时候,王府的马车进城,护卫紧随两侧。
入得城内,护卫们声势浩大地拦路开道,不讲道理地慢行了一路,进了王府。
其后,岑砚被找到了,回京的消息传遍了上京。
同时流传开来的,还有另一条小道消息。
说岑砚为毒蛇所伤,神志不清,昏迷不醒,王府正在大力救治中。
落日时分,这两条消息最终飞入了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