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2 / 2)
他不?急不?缓地开着吉普车从那群人?旁边经过,带着老叶离开了方家寨。
没过多久,尤会计被抓起来游街的事也传到了方家寨卫生院里,一时?间,走廊上的病人?和家属全都在议论?这事。
有人?说他早就?听说这个?尤会计跟人?不?清不?楚的,就?是没证据。
也有人?说尤会计不?光搞男女不?正当关系,他当会计时?手脚也不?干净,昧了不?少钱。要不?他家日子怎么能过得那么好,还能有钱给姘头?
陈凝坐在办公?室里,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去?打听,就?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看来,金彩凤的计划实施的挺顺利,他们终于抓到了尤会计与他人?不?轨的机会,来了个?人?证俱全,这回尤会计就?算想翻身也很难了。
陈凝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心里少了几分隐忧,连面上的神情?都轻松几许。
她忙到六点多,才跟钱大夫他们俩回宿舍休息。这次他们几个?一到宿舍门口,就?发现门口放着不?少东西,有鸡蛋,有放在碗里的饺子,也有乡亲们过年才舍得吃的腊肉,还有板栗和山楂…
每样东西都不?是很多,但这些东西凑到一起,就?让陈凝他们几个?深感头疼。
钱大夫揉了揉眉心,说:“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就?算想送回去?都没法子,真愁人?。”
他们不?是不?稀罕这些东西,事实上他们几个?人?工资也不?高?,都在三四十左右。能吃得饱饭,但生活各方面也得俭省。
但再怎么样,他们的日子也比这些乡下老百姓好多了。这些老百姓干一年,可能才能分到手几十块钱,这是一整年的收入,有的甚至更少。
正是因为这么穷,他们才舍不?得花钱看病,有免费看病免费拿药的机会,都来了。
但这些老百姓中间,有些人?再穷,还是懂得感恩的。他们受了陈凝等人?的好处,便想着以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来报答。
只是这个?报答对?陈凝他们来说,在心理上真的是负担。
这时?崔院长又来请他们吃饭,看到地上的东西,崔院长就?说:“这都是老乡的心意,要不?你们就?收下吧,不?然也没办法处理。”
钱大夫想了想,还是说:“崔院长,明?天你出面跟来就?诊的患者和家属声明?一下,让他们千万不?能再送东西来了。送过东西的人?,都过来把东西领回去?。我担心这事传出去?,说不?定传着传着就?歪了,要是传成我们几个?大夫跟乡亲索要财物,这就?不?好了。”
“你也跟人?讲,如果再有人?送东西我们也不?会收的,我们会把东西送到敬老院或者别的地方。”
崔院长一想,钱大夫的顾虑也有道理。有些事本来是好事,但被有心人?一传,可能就?传成了另一个?样子,本来是好事也变成了坏事。三人?成虎的道理他当然懂。
他便答应了,说:“行,明?天乡亲们来了,我就?让人?宣传一下。这边也派人?看着点,不?能再让人?送东西来了。但是已经送来的要是没人?认领,那就?没办法了。”
钱大夫这回没再为难崔院长,答应了:“先这样吧。”
次日一早,崔院长果然安排了人?手,给那些过来看病的百姓宣传,千万不?要给那几个?城里大夫送东西了。送多了,人?家也不?要。传来传去?还容易影响大夫的名声。
这一顿宣传倒是有效,至少在第六天中午休息过后,院子里都没再有新?的东西出现。
陈凝中午只休息了半个?小时?,吃完午饭坐了一会儿,她就?继续给患者看病。
忙到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陈凝刚送走一个?患者,水利站的邬站长就?带着他儿子再次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陈凝不?认识那俩人?,她就?跟邬站长打招呼:“邬站长,您儿子喝药快一周了吧,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变化?”
邬站长赶紧把他儿子拉到陈凝面前,这一次那个?十八九岁的男青年脸上露出又兴奋又羞赦的表情?,不?像头一次来的时?候那么淡漠。
陈凝只看了一下他的脸,就?看出些不?同来。
这时?邬站长也高?兴地说:“小陈大夫,上次你就?跟我说过,如果我儿子吃的药有效果,那他脸上就?会褪皮。现在你看,他脸上真在掉皮。”
说着,他抬手指着儿子脸上起皮的地方,激动?的手指都有点抖。
陈凝和气?地说:“我给他把把脉吧,看看他现在怎么样?”
说着,陈凝开始给邬站长的儿子把脉,她把脉的时?候,邬站长紧张的喉头干涩,心跳加速,生怕陈凝会说出让他失望的话来。
过了几分钟,陈凝微笑着放下手指,跟邬站长说:“你儿子还算是幸运的,白癜风真的难治。,有的我也没办法。但目前来看,你儿子服药是有效果的,他脸上的皮你们不?要揪,让它自然脱落吧。这个?药继续吃,但要略改一下方子。”
说着,她重新?写出一个?合方。
她写完后,邬站长客气?地接过去?,随后他转身往旁边让了让,把那中年男人?介绍给了陈凝:“小陈大夫,这是咱们公?社的李书/记,这位老爷子,是李书/记他岳父谢校长。”
这时?在门外候诊的人?也听到了邬站长的话,有些人?早就?认出了李书/记,但有些人?原本不?认识的,现在听说是他,也吃了一惊。
他们没想到,连公?社的书/记都特意带老丈人?来找小陈大夫给看病了,这小陈大夫可真是厉害。
陈凝客气?地跟李书/记和谢校长点了点头,邬站长又说:“这次我带他们来,是想请你给谢校长看看病,他就?是口渴得特别厉害,怎么喝都渴,你看看这个?病该怎么治?”
口渴?
陈凝看了眼谢校长,这一看她就?看出了一些问题,这位谢校长得的该不?会是消渴证吧?也就?是现在常说的糖尿病。
这种消耗性?的疾病,不?是不?能治,但治起来是需要细心辩证的。方向要是错了,治起来不?但不?会好,还有可能会使患者病情?加重。
当下她就?客气?地请谢校长坐下,说:“我先把个?脉看看情?况吧。”
李书/记原先也不?太认可陈凝的水平,他跟其他人?一样,原本也觉得老大夫更可靠。但邬站长儿子脸上的变化他也看得出来,正是这个?变化给了他信心,他就?把他老丈人?给带来了。
陈凝给谢校长把脉时?垂着眸,看上去?很沉静。李书/记好奇地打量着这姑娘的脸,越看越觉得她长得很像那位下放到方家寨公?社的宋晏池。
看来,那些私下的传言可能是真的。但他心里明?白,有些话不?该说,放心里就?好。
他便什?么都没说,客客气?气?地看着陈凝给谢校长诊脉。
过了一会儿,陈凝就?放下手指,问谢校长:“近期您有没有去?过医院检查过血糖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