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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腊八(2 / 2)

江春面红,小声嘟囔“哪个稀罕管你屋子”,准备往前走,却被他从后一把抱住,双手还拢在她细细的腰间,紧紧固定住。

江春腰上仿似被烫到一般,微微挣扎了下,嘴里责怪“当心来人哩,你怎这般……这般……”

“嗯?我怎了?”他将脑袋搭到她肩上,也不知是真没听清还是故意逗她的,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就喷在她耳后与脸颊,热得她心内□□。

“你做甚呢,快让开,莫这般不成体统。”

那家伙脸皮愈发厚了,不止不让开,还变本加厉搂得更紧了,双手也不老实,在那细腰上游离,像在试探着什么。

江春又挣扎,自己今日是来做客的,待会儿被人见了,她可没脸待下去……哪知她不挣扎还好,一挣扎,身后的窦元芳就更加紧紧抱住她,估计是弯了腰,觉着不舒服,眼见着不远处就有把椅子,忙将她半拖半抱的拉到椅子旁。他一坐下,就抱了她坐到自己大腿上去。

江春愈发窘迫了,这家伙,以前还当他是个再正经不过的君子,现在才发现,脸皮倒是够厚!

“乖乖,莫动了,我好好抱抱。”他在后面喘着粗气声音也有些喑哑。

她就不敢挣扎太过,果然只定定坐他腿上,由他将脑袋支在肩上,有股热气哈在耳朵上,将她耳朵都蒸红了,像熟透了的虾子,又像两枚熟透了的红樱桃……总之看着就很有食欲,令人垂涎欲滴。

果然,元芳在后头咽了口口水,双眼都直了。

江春感觉到他终于不再用力紧箍着她腰了,转过头去看他,就见那双直愣愣的眼睛,用个很俗的形容——像一匹饿极了的狼。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想要立马起身,离他远些。但不待她反应过来呢,他就已紧紧抱住她,将她全身重量往他腿上压,头也被他微微用力转到侧面去,他嘴巴凑过来,一口就咬住她嘴唇……江春透不过气来。

一是他吻得太用力,她嘴唇都麻了,估计是脑袋缺氧缺得厉害。二是这姿势,脖子扭成了三四十度,真的要老命了,她使劲推他,想要将他推开——脖子要断了!可他误将这推搡当作“半推半就”,倒是愈发用力了。

江春想要张嘴反抗,但本就张不大嘴,被他“逡巡”得说不出句话来,还似在哼哼唧唧,又令他以为是舒服的喟叹,愈发嘴上放肆,手也不再满足于腰间流连了,渐渐开始试探着往上去……

就在江春|心呼“呜呼哀哉,老娘命不久矣,将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吻窒息身亡的穿越女”时,她四处乱蹬的腿,终于将他神智唤回来。

他终于松了口,江春忍着心内那口恶气,慢慢转过僵硬的脖颈去,怕转急了真就伤到脖子。她用手慢慢揉着僵硬的脖子,忍住心内气伤,恨不得立马转头咬他一口。

他可知这般强行掰着脖子……真的会死人的!王八蛋,是八百年没亲过人了吗?要演“霸道总裁爱上我”也不是这般啊,她首先得有条命在啊!王八蛋!

窦元芳见她顾着揉脖子不理他,以为是自己又唐突了她,想要伸手搂住她,又怕她翻脸,只得干干的道歉“对不住乖乖,是我唐突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见了你就忍不住……日日盼着你快些长大罢,及笄了就好了……”

江春好容易脖颈上缓过来了,心内那口气还是不够顺,见他还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只恨不得立马提脚就走……但想想自己这几年动不动拔脚就走,还真是个毛病,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解决的,非得摆这小儿作态?

遂也叹了口气,稳下心神道:“你以后莫这般了。”

元芳有些紧张的问:“怎了?乖乖是不喜欢我这样麽?”

江春|心内暗翻白眼,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他是习武之人,柔韧性可能要好些,况且是从后头伸过头来,自然感觉不到难受……她又不是耍杂技的,哪有那本事扭着四十五度角接吻,他脑袋到底是怎想的?

“你这般……我不舒服。”

元芳似懂非懂,不知是自己抱她抱得太紧了,还是吻她吻得太用力的关系,或是她发觉自己的手往上去了?

江春见他模样,叹了口气,与直男恋爱真伤脑筋,非得她个女孩子直白地说“我没办法扭着头四十五度与你亲|亲”才行,累觉不爱了!

于是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好在外头小厮来传话,老夫人请他们去吃粥了,二人才别扭的起了身,各自整理过衣裳,往“陋室”而去。

“姑姑快来,你们做甚正事去了,半日才回来,淳哥儿都饿了呢!”

小儿的童言稚语令江春红了脸,元芳不自在的咳了声,颇有威严的瞧了儿子一眼,满含警告意味。

淳哥儿被吓得又缩到曾祖母跟前去,老人家瞪了元芳一眼,他们年轻人的事她也不管,瞧小姑娘红得滴出|水来的面庞,那欲语还休的神情,青年男女左不过就那些事……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多个嘴又怎了?

反倒是人家小姑娘,才十四岁呢,就是及笄也得再等一年,他这般鲁莽……可莫吓坏了人家!想着又瞪了他一眼。

窦元芳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晓得祖母意思。

江春却不知这祖孙三人的眉眼官司,心内记挂着钥匙的事儿,顾忌淳哥儿在场,不好多提,寻思着用过粥食就要还给老人家。

遂这接下来的腊八粥也吃得心不在焉。其实这算是她正经的第一次吃腊八粥罢,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金江地区都不兴过腊八,农户人家腊月间都准备着过年,哪有那闲工夫煮粥吃。再说了稀饭在农家日日吃,早吃够了,哪个也不会因为多放几个枣子葡萄的就稀罕了。

待窦老夫人净手,供奉过祖先,四人才围坐一处吃起来。

宫里赏赐下来的腊八粥,也不过是一碗红黑的稀饭而已,据说是由黄米、白米、江米、菱角米、去皮枣泥等煮成的,外加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松子及白糖、红糖、葡萄作染色和点缀……相当于是各种果仁儿煮在各种米里,江春盛情难却,勉强吃了小半碗下去也就不再用了。

老夫人晓得她怕是吃不惯,又使着阿阳去与她煮了碗米线来,江春见祖孙三个眼巴巴望着她,催着她快些吃米线,那热气腾腾的熟悉米线味儿一入口,只觉着眼眶微热。

窦家这祖孙三个待她……还真是真心诚意,老人家这般体贴她,她愈发打定主意要将钥匙还给她了。

食过,下人收拾干净碗筷,老夫人也不念糊涂蛋儿子几个,只说些以前的趣事,直到淳哥儿打了个哈欠,才被兰燕嬷嬷领回房去。

江春忙上前两步,将那三把钥匙捧上,道“物归原主”。

老夫人却不收,敛了笑意,叹口气道:“春娘,莫非你还要与老身客气?这钥匙既是予了你,就是你的,我们认准了你,日后也只会是你的……我邓菊娘说出去的话,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江春不安,这可是老人家一辈子的心血了,连皇帝赵阚都虎视眈眈的窦家家产,她怎可能安心收下?只一味道“孙女何德何能受这馈赠”“孙女无地自容”等语,打定主意就是不能要。又拿眼睛瞧窦元芳,示意他替自己说两句话,请他祖母收回诚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哪晓得元芳也不知是没看到她眼色还是有旁的想法,亦不帮着她说话。

老夫人道:“你甭望他,他才不管我们女人家这些事呢,我信得过你,你就收下罢,待你及笄了,咱们也将你们事儿定下来,早一日晚一日都是要接手的……”

江春脸又红了,甚“定下来”,她还有些不适应老人家这般爽快的说话方式。

“好孩子,晓得你年轻女孩儿面皮薄,但你是个有主见的,你也晓得咱们元芳年纪在这儿摆着,京内多少人家在他这把年纪的,孩子成群结队满地跑了,再过两年当爷爷的也有了……现局势也稳定下来了,待过了这年把,总之是要办的……那些风风雨雨我也看够了,我不图个什么,只求你们好好的,子子孙孙都全须全尾……”可能是想到不幸没了的大皇子,老人家眼眶渐渐红了。

江春手中那钥匙愈发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总不能似个孩子似的耍赖,将钥匙往桌上一丢,拍屁|股走人罢?

“好孩子,莫多想了,女儿家手里得有点儿东西心里才踏实,就是为了你后半生安心些,你也要收下……若元芳日后敢有哪里对不住你的,你提脚一走便是,咱们女儿家不愁嫁的。”说着还擦干泪又对她眨眨眼。

江春被逗乐,愈发喜欢这位祖母了。

可能,这就是她的福分罢,遇到这么位祖母,这么几个真性情,真正关心她的窦家人……她想,她是幸运的,比这时代不知多少的女子都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