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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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涵之喜欢珠宝,林烟尽心陪她逛了一家又一家珠宝商行。她累了,前面那位还精神抖擞。宁则远说过他母亲身体不好,林烟担心的要命,劝翁涵之让人将珠宝送到家中慢慢挑,结果翁涵之只是笑眯眯地揶揄:“阿烟,你不愿陪我?”
“怎么会?”林烟摇头。
“那你心不在焉的……”
想到早上那尴尬的一幕,林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用微笑掩饰情绪。
翁涵之悄悄问她:“和阿则吵架了?”
“哪有?”林烟一口否认,又说,“我们挺好的。”说完又觉得画蛇添足,不禁有些懊恼。
翁涵之笑了笑,没有再做声,转头选了颗祖母绿的戒指,又让店员将大粒大粒的珠宝摆到林烟面前。她笑盈盈地看着林烟,意思不言而喻。一边的店员也是极力推荐:“宁太太,你手指纤细漂亮,这几款很适合。”说着就往林烟的手指上试戴。
璀璨的灯光下,纤纤手指上的宝石熠熠生辉,再精致不过,像大颗晶莹的泪,让人心醉。
是真的漂亮……可林烟不能要,她买不起,更不能花宁则远的钱。
偏偏翁涵之说:“阿烟,如果阿则惹你生气了,你就使劲花他的钱,别替他心疼。”
林烟这里有宁则远的副卡,可她从来没有用过。今天实在被逼得没办法,她最后才小心翼翼地买了那枚心水已久的铂金戒指。一下子花掉宁则远两万多,林烟心里不安极了,于是悄悄给他发短信,又说回去还他钱。
那边没有回音……林烟气馁不已,她找宁则远,永远没有一次能顺利联络上!
直到陪翁涵之去一家私房菜馆用餐,宁则远才回了两个字过来,“不用。”
真是惜字如金,也真是有钱阔少的口气!
林烟搁下手机,就听翁涵之在说:“阿烟,你现在工作空下来,是不是可以考虑生孩子的事?”
孩子?
林烟微微一怔,笑着说:“则远的应酬多,等他没那么忙,我们再考虑吧。”她说假话的时候,常常跟真的似的,很能唬人。
翁涵之听了忽然叹气:“阿则小时候很孤僻,一度有严重的躁郁症,很多时候他不知该怎么表达,有时候认定了,就以为是一辈子,固执的可怕……可是,阿烟,我看得出来,他是在乎你的。”
林烟默了默,依旧微笑:“我知道……”翁涵之还要说什么,她匆匆说了句抱歉,打断她的话,又说:“妈,我去趟洗手间。”
她怕再听下去,自己会承受不住,演不下去!
这家私房菜以精致出名,建成江南庭院的样式,所有包厢坐落在同一侧,中间是小花园,后面引活水修成一个半月形的湖。环境很安静,站在古色古香的走廊里,看着院中郁郁葱葱的翠竹,心微微平静下来。
林烟沿走廊往里走,迎面遇见服务生上菜。走廊有些窄,服务生正要避让,林烟先他一步稍稍往旁边避了避。服务生客气地道了谢,又推开一侧的包厢门,林烟顺势往里看了一眼,心又瞬间沉了下去!
这间包厢不大,景致却极好,最适合情人间的幽会。背后是大面的落地窗,能看到后面沉静洒满碎金的湖水,阳光落下来,窗前的秦嫣笑语晏晏,不知在说什么,她对面的那人也笑了,英俊的眉目彻底舒展开,薄薄的唇浅浅上扬,蕴着温柔与宠溺,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原来,他在她面前,就是这样……
门很快阖上,关住里面的浓情蜜意,徒留她一人在外面苦笑。
林烟眼睛涩涩地,心里不痛快,却不得不尽心提醒:“宁先生,我和宁伯母也在这里吃饭,你最好换个地方幽会。”语气有点酸,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次宁则远反应倒是挺快的。
那扇阖上的门倏地又被推开,一道沉峻修长的身影走出来,目光清冷,薄唇微抿,哪儿还有先前的模样?
视线撞在一起,看着他一脸阴郁沉暗的表情,好像以为她特地来捉奸似的!林烟心里更难受了,她低头往回走,不愿再看他。
宁则远动了动嘴角,最终,只静静目送她离开。他的身形孤单单的,像一旁笔直的竹。
整理完情绪回到包厢,却还是被翁涵之看出不对劲:“阿烟,你脸色很难看,要不要去医院?”
抿了一小口茶,掩饰掉眼底的难过,林烟笑着说:“没事,我只是……有点冷。”
这一天宁则远没有回来。
漆黑的屋子很空,林烟不知道他去哪儿过夜,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问他回不回来。
消息石沉大海,像航行在无边无际大海中的纸船,永不会有回应。
林烟蜷在那里,安静地看着床头那盏啄木鸟台灯,橙黄的光倾泻下来,一如往昔那般温暖,可她的心却一点点、一点点沉下去,沉到海底,摔碎了,再拼凑不起来。
她的爱恋刚刚开始,就这样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悄无声息的结束……
来不及告白,更来不及好好道别,便被残酷的现实碾个粉碎,好绝望!
这世间,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林烟捂着脸,不愿再看。
接下来两天宁则远都没有出现,林烟往他的户头存了那笔买戒指的钱,他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再等了一天,她的心彻底凉下来。
在父母墓前静静坐了许久,林烟回来立刻联系了几家房产中介。——当初沈沉舟帮她还了一大笔债,她不想离开后还欠任何东西,所以需要尽快筹措到钱。林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卖房子。
她因为急于脱手,价位开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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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位开得并不高,再加上家私全送、地段又好,所以刚一挂盘就有不少人来看房。忙了一整天,林烟又累又倦,索性留在自己这里过夜,反正回去了,也只是面对自己失败透顶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
林烟害怕看见可怜的自己,害怕看见那个孤孤单单、可怜巴巴等着他消息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