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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57(2 / 2)

那不是伤上加伤?

江宴濯垂下眼睫,低弱开腔:“那天,我不仅看到你们一起走,我还跟你们一起走回他家了。”

当时嫉妒和愤怒充斥着江宴濯的胸膛,他既知道段叙是个怎么样恶劣的人,又不愿意相信简渺跟段叙真的在一起。

像自虐一般想要得到眼见为实的证据。

然后他就远远地,看着简渺回到段叙的家,被段叙的妈妈喜爱地摸摸头。

那天江宴濯第一次在简渺的脸上,看到了温柔而欣喜的笑容。

他在学校里见多了简渺易碎零落的一面,总觉得他像一个极为脆弱的玻璃花瓶,在一个不经意间总会化为碎片。

可在段母面前,简渺跟寻常十六七岁的高中生没有区别,柔软,轻柔,且具有生命力。

所以,江宴濯以为……段叙即便是个不入流的家伙,但也是真心对简渺好的。

那天晚上江宴濯回家,第一次认真思考……自己这样下去算不算纠缠不休,是否应该放弃。

这种感情一直限制着他,直到后来,他在老师办公室里看到了高三百日誓师的名单,记下了简渺的号码。

“当时我已经决定要出国了,想给自己这场暗恋画一个句点,所以给你发了条信息。”江宴濯说,“我想,你是否回我,我都会放弃。”

可惜,从中多了个段叙。

简渺沉默地看着他,眼底的怜惜不加掩藏。

江宴濯温柔地捧起他的脸亲了一口:“渺渺,你听说过外应吗?当你想下一个决定的时候,如果当下的时空中有一样东西能够对应,就能推断这个决定是好是坏。”

“就像所谓的……‘征兆’?”简渺问。

江宴濯点头:“在我没等到你的回信,觉得不能自欺欺人,心灰意冷地想放弃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挺可怕的事情。”

简渺眨了眨眼:“发生了什么?”

江宴濯微微挑眉,那天晚上他在房间里,发完短信等不到回复,趴在桌子上冒出放弃两个字时,那把被他“偷”走的裁纸刀从书桌上的置物架落了下来。

刀鞘卡在书本之间,刀刃滑落,直直地钉在了江宴濯的脸边。

只差一厘米,那把匕首就能让江宴濯破相。

可是这件事,江宴濯不会让简渺知道的,他只是笑:“就是很可怕的事情,像是老天爷在警告我——你小子别半途而废。”

简渺被他的故弄玄虚弄得有些茫然,想追问下去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江宴濯右耳的耳钉。

自从他打了耳洞之后,江宴濯和他就不约而同地每天都戴着耳钉,像是恋人之间微妙的默契。

可现在,他却在这样的话题上,看到了这枚“柴郡猫”的眼睛。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外应。

简渺心窍微转,抬手触上江宴濯的耳垂:“小濯,这个耳钉的设计者……是你吧?”

江宴濯低垂的眼睫徐徐上抬,有三分意外地看着简渺。

他总是低估简渺的洞察力。

简渺眯了眯眼,像抓到他的小尾巴:“什么时候设计的啊?”

江宴濯:“不太记得……”

还没说完,简渺就低头咬了他的嘴唇一口:“不说?”

这下是用了力气的,江宴濯微微觉得发疼,轻声叹气:“好吧,初三毕业。”

初三毕业,那也就是他们相遇之前。

结合那个纹身店店主告诉他的“真爱传说”,简渺眯起眼睛。

当时江宴濯应该十五岁左右吧?

……他并不认为没有恋爱想法的十五岁少年会设计一枚耳钉,然后赋予那么酸酸甜甜的恋爱含义在其间。

也就是说,江宴濯当时的心里,确实有可能藏了人。

这枚耳钉说不定是他给那个“女孩”做的。

简渺刚刚扑灭的火一下又燃了起来,抬手压住江宴濯的肩膀霍地站了起来。

江宴濯坐在沙发里懵了一瞬,不知道怎么刚刚还你侬我侬的简渺怎么一下又恢复成气哼哼的样子。

起身想去追的时候,简渺已经从行李箱里拿出了睡衣,锁上了浴室的门。

“不准进来。”

江宴濯:“……”

在门边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笑……明明不知道简渺在生气什么,却又觉得他生气的样子特别可爱。

江宴濯压了压眉心,无声道:祖宗。

在浴室门边守了一会儿,江宴濯本来打算去找遥控调高一点室温,结果刚抬步就听到浴室内传来东西摔落的声音和简渺的闷哼。

“渺渺?”江宴濯的心一下悬了起来,拧门把手的时候才发现他是真的反锁了,于是立刻去书桌里翻出钥匙。

然后咔哒扭开浴室的门。

浴室里,简渺浑身沾着泡泡,扶着洗手台无措地看着地上摔碎的香氛。

看见门开和来的人,简渺脸颊一红,手忙脚乱:“你……你怎么进来了,抱歉,我刚刚不小心碰掉……”

不知道该先质问,先道歉,还是先找东西遮一遮。

江宴濯蹙眉将锋利的玻璃扫开,两步过去把未着一缕的简渺抱起来放进浴缸里:“没关系,好好待着别乱动,我来打扫。”

简渺浸进浴缸才见江宴濯沾湿的衣服,下意识抬手想去拽他的时候,江宴濯已经快步出去了。

他拿来打扫的东西,仔细地把摔碎的香氛清理干净,并且仔细地冲过地板,确认没有任何玻璃碎片残余。

弄好之后,他才把自己的手洗干净,然后蹲到浴室边。

简渺微怔,下意识往水里躲了一下,有些害羞:“抱歉。”

“没关系,把脚抬出来?”

简渺摇摇头:“我没受伤。”

“没受伤刚刚你扶着洗手台站着?”江宴濯蹙眉,但声音仍没有逼迫的意思,“不要害羞,小美人鱼。”

简渺被他这个称呼臊得脸红,生怕江宴濯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只能轻轻抬腿。

江宴濯轮番在两条腿的脚踝处按了按,确定没有哪里疼,才松了口气。

“那么不小心还要反锁浴室的门?”江宴濯用手背轻轻摸了一下简渺被水汽蒸得红润的脸颊,“要吓死谁?”

简渺双手落在浴缸边缘,小小声:“对不起。”

见他又乖了,江宴濯的情绪蓦地没忍住,低头凑近:“对不起有用吗,你看我的衣服都湿了。”

简渺实在想不到这么小一件事他都能借题发挥,这里是他的家,想穿什么衣服没有。

可吃人嘴短,简渺只能垂下眼:“……那我待会帮你洗干净。”

“你是男朋友,又不是我们家阿姨,为什么要帮我洗衣服?”江宴濯挑眉凑近。

简渺气势不足地看他:“那我……帮你吹干。”

江宴濯就等他抬眼,对上目光时抬手一撩就把衣服脱了。

“衣服就算了,重新洗个澡吧。”

简渺难以置信:“这是你家!”

江宴濯起身,学着他刚刚的动作把浴室的门锁上。

“现在没人能听见了。”

“……”

到底是顾虑太多,简渺还是没由江宴濯放肆到最后,闹了一会儿就睡觉了。

因为第二天就是春节,简渺一大早上强撑着困意就起来了,顺带还把赖床的江宴濯也给一并拖了起来。

他虽然从小到大不怎么过这种节日,但也知道春节的早上是要一家人一起吃早饭的。

两个人刚下楼,江父江母就准备好大红包,一人一封放到他们手里。

简渺收红包的记忆还是很小时候的事了,把自己脑子里能想到的吉祥话一顺溜地都跟叔叔阿姨说了,乐得江母合不拢嘴。

江家的传统是新年第一顿必须得自己做,江宴濯刚把红包收了就被江父拎去当苦力。

江母抱着江小皮,把简渺拽到沙发跟前:“渺渺,昨天晚上有个东西,忘记给你看了。”

江母说着,从自己的平板上翻出了一条广告。

“当年我给VK当代言人的时候,拍过一条花嫁的广告,当年导演找了两个小孩儿演花童,我家挽鲤演的是男孩子,但另一个小女孩当天生病了,所以找了另一个小演员。”

说到这里,还有个小插曲……导演本来想把小濯打扮打扮弄成女孩替演的,结果他不喜欢镜头,哭着喊着不乐意。

当时江宴濯才五岁,是被他父亲陪同过去看妈妈和哥哥工作的,这种赶鸭子上架的事他才不乐意,别人一抱他就哇哇大哭。

“然后导演就抱了另一个特别安静的小男孩,给他换上裙子和头花,让他来演花童了。”江母把屏幕定格,露出“小女孩”漂亮的正脸,“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是渺渺你吧?”

简渺一顿,模糊的记忆骤然从脑海里浮出。

他确实……参演过这支广告。

作者有话说:

被“单恋”的“小女孩”=六岁简渺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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