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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如常报数记录。
“玉米种子一袋十斤,领者高云梅,来,高同志按个手印。”
江秋月将本子和红泥递过去,好似根本没看到对方的挑衅。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伙都在等着呢,高云梅只好先按了手印,拎起种子让开位子。
江秋月继续下一位,一点没受到影响。
“江同志,俺不得不说你,大家伙都下地播种为大队出力做贡献,你整天坐在这里只是写几笔字,不觉得羞愧吗?”
高云梅说的一腔热血,并且右手握拳放在胸口,手肘抬起摆出一个积极向上的造型。
“俺们社会主义接班人应该奋战在前线,不能偷懒耍滑,要吃苦耐劳多干活!”
等她说完,江秋月收回目瞪狗呆的表情,带头鼓掌。
“高同志,我知道,你们艰苦播种的形象是无比光辉,十分光荣的。”江秋月一副认真无比的样子,话头一转。
“但是我觉得在这里做记录的工作同样重要,我们不能因为它们工种的不同就产生歧视。地里的活用体力,而记录的活用的是脑力,咱们都是在为集体做贡献啊,你说是不是高同志?”
周围人听得晕乎,但不妨碍他们认为小江知青很有文化,都跟着附和。
高云梅跺脚,说她是狡辩。江秋月又怼了她两句,一边不忘把本职工作做好,记录的活没落下。
柳兰花回家看过皮蛋过来时,站那儿听了一段,此时不由插进来。
“哎呀,梅子你在这干啥,有闲空咋不去和平家里看看他哩,你们早前不是还说要做一家吗?”
柳兰花一通笑嘻嘻打趣的话,让高云梅胖胖的脸蛋一红,扭头甩辫子走了。
江秋月听得两只耳朵支棱了一下,有情况!
有人起了头,接下来小媳妇老婆子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高家那宗子事儿。
据说村支书媳妇很喜欢跟她一样高胖的高云梅,认为她养的白胖好生养,又家境富裕,合该进她家门。
高家作为外姓人在临河村根基浅,有机会抓住一条大鱼傍上简直是乐意之至。
两家一拍即合,说是要做儿女亲家。
但是还没等放到明面上定下,村支书儿子柳和平就被人发现跟村尾鳏夫家的女儿相好了。
不待村支书媳妇棒打鸳鸯,撮合柳和平与高云梅两人,村里知青点新来了两人。
其中的白面书生看起来比柳和平面皮子强,三两下把高云梅的心勾走了。
这下子郎无情妾无意的,看村支书媳妇咋撮合去。
江秋月一边工作一边听了一耳朵,估摸着剧情没偏,之后柳和平和高云梅还有凑到一块的可能。
没看打蛇事件过后,可怜兮兮的柳翠花已经被村支书媳妇料理的不敢去找柳和平了么。
等哪天高云梅突然眼瞎地移情别恋,看上柳和平,两人估计立马能成。
一切都是妥妥的套路。
江秋月为即将被绿的林文清默哀三秒钟,谁让他挖谁不好专挖男主墙角。
下工回去时,江秋月正面遇上一起回来的林文清高云梅二人。
林文清跟她打招呼,高云梅一点不给面子鄙视地上下看了江秋月一眼,扭头走人。
林文清尴尬地笑笑,说起其他的话题圆场。
江秋月跟他一路回知青院,总是忍不住想看看他头顶上方。
是不是有一片青青草原……
从这天开始,整个播种期间,高云梅都对江秋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明摆着看不上眼。
江秋月干脆摆出一副宽容大度脸,爱咋咋地,我自岿然不动。
这样反而为她赢得一片赞誉,高云梅的一番作态倒像是小孩子闹别扭似的小儿科。
四月初,如火如荼的春季播种终于接近尾声,江秋月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这里一个月时间了。
有天上工时,柳兰花交给她一个帆布包裹,说是京都寄来的东西,收件人是她。
江秋月晚上回去拆开,最上面有封信,江春华大姐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