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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巨星归来(八-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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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耗尽一生追求的金钱、事业、地位, 他生来就唾手可得,不费吹灰之力。

即使在同一阶层的人生赢家中, 他也能脱颖而出,踩在陆世同等人的肩膀上, 接受那些人既渴慕又艳羡的注视。

他是那么成功。

世界上,几乎没有他求而不得的人和物。

安纯是个意外,她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比起其他猎物, 她需要多一点的耐心和守候,但早晚也是他的, 对此, 他胸有成竹。

人生酸甜苦辣, 对他来说,‘苦’那一味,太少太少。

以至于,他已经忘记了心痛的滋味。

突然有一天,那个曾经姿态卑微地赖在他身边的女人,那个被他轻视、厌恶的女人……拒绝了他。

她拿着他的西服外套, 可怜兮兮地站在他面前, 满脸讨好, 祈求地望着他。

——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她说, 放我一条生路。

她的人在发抖, 语气脆弱不堪, 依旧那么卑微。

他忽然觉得茫然,觉得失落,就像正在失去曾以为牢牢攥在掌心的东西。

而当她低下头,眼角流下一滴泪的瞬间,他胸口一阵钻心的疼,愤怒的火焰燃尽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外套掉在地上。

江离不顾她的阻止,按住她乱挥的手,高大的身躯压近,将她抵在门上,狠狠吻住,另一只手往下,不耐烦地撕开她的裙子。

“放、放手……”

“江总,别这么对我……”

“求求你……”

“……算了。”

她终于放弃了。

神经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他记不清怎么脱掉的衣服,又是怎么从门边、地毯上,一路扭打到了床上。

只记得,她目光苍凉,转过头,不再看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说:“算了。”

那样悲哀,那样绝望。

后半生,只怕这画面会纠缠他到死。

他心里很疼。

身体的宣泄丝毫无法带来灵魂的慰藉,最后喘着粗气倒在她身上时,他没有释放欲望后的满足感,只觉得空虚,心里闷闷的疼,像是下着一场永远不会停止的雨。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安静得只剩他的心跳声。

江离坐起来,习惯性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看见里面放的一盒香烟,手已经伸了过去,忽然停在半空。

这是他抽的香烟牌子,不是陆世同的。

心里瞬间舒坦了不少。

江离抽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上,余光扫过抽屉里的东西,愣了愣。

一把刀,一封信,一张废纸。

纸上用红笔写满了‘脏’字,触目惊心。

信的开头,写着‘李姐’。

字迹难看又稚气,像个中学学生的杰作。

阿嫣是个弃儿,小时候跟着个捡垃圾维持生计的老奶奶生活,老奶奶过世后,就一个人在社会上闯荡,学历低,没什么文化,字当然写的丑。

他笑了笑,视线移到下一行字,笑容凝住。

信很短,总共也就那么几行字。

李姐,

对不起,活着太累,我不想再这么下去。

他说的对,网上的人也说的对,我这样的人,活该去死,太脏了。

姐,人就是这样,清清白白的来世上走一遭,到最后什么也带不走,徒留一身脏。

我的东西不多,全留给你,你要就拿去,不要捐了。

苏嫣

这是一封遗书。

“你干什么?快烧到手指了。”

身后传来声音,慵懒而妩媚,仿佛饱食后餍足的猫。

江离回过头,双目发红。

阿嫣一怔,抢过他手里的烟,在纸篓边上磕了磕,抬头看见打开的抽屉,心中了然,笑笑说:“以前写的,整理时候忘记扔,那时候真是幼稚。”

江离开口,嗓音嘶哑:“……苏嫣。”

阿嫣见他情绪波动激烈,拍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你别当真,活着这么好,我怎么舍得死?”

他只是沉默地盯着她。

既然他不抽烟了,阿嫣把烟头摁灭丢掉,扭了扭脖子,舒展下双臂,然后扑到他身上,勾住他的颈项:“江总,休息好了吗?快点,趁热打铁,我们再来一发。”

她的眼里住着漫天星辰,亮晶晶的。

想到再努力点,一鼓作气,就能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阿嫣心情激动,双颊粉扑扑的,不知是因为方才的欢爱,或是心头止不住的兴奋。

然而,江离目光暗淡,拉开她的手,哑声说:“苏嫣,别这样。”

阿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别这样。”

他又重复一遍,语气挫败,拉起被子盖住她的身体。

阿嫣急了:“我就要这样!来嘛,你给点面子,就只要再一次——”

江离伸出手,把她按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长发:“那次说的话……我收回,没人觉得你脏,别这么对你自己。”

阿嫣起先觉得他莫名其妙,后来一想不对,他莫不是以为自己受不了霸王硬上弓的刺激,干脆自暴自弃了,才对他大献殷勤?

未免想太多。

眼看成功就在眼前,她越来越不耐烦,又开始挣扎:“江总,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扭了一会儿,挣不开他的怀抱,便体贴地建议:“你是不是累了?休息会儿继续也可以——”

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徒劳地开口:“我不是有心……”

尾音散去,面对长发散乱、满身青青紫紫的阿嫣,说出口的辩驳如此无力,他抬手遮住隐隐作痛的眼睛,沉默半刻,低声道:“你叫我放过你,他就那么好?”

阿嫣愈加烦躁,这几天拍戏已经很累,满心雀跃以为回家就能泡澡美容,计划中的浪漫夜晚,却被江离彻底破坏了,再加上和他上演一场激烈的霸王硬上弓的活春宫,更是身心疲乏,耐心早耗光了。

她本就不是好性子的人,脾气之坏族内尽知,乃至母亲不顾舅舅的百般阻挠,硬是把她送去西天大和尚座下,念了整整七百年的枯燥经文。

后来,她年纪渐长,待人处事温和许多,却不是因为念佛念多了,改过自新,而是倾心于驻颜修容术,没时间同无关紧要的人计较。

再后来,一人独居禁殿,想发脾气,周围也没人了。

一千年,一万年,终日与最爱的脸容作伴,自然天天快乐,更没什么好抱怨的。

此刻,江离就在挑战她忍耐的极限。

阿嫣决定作一次最后的努力:“江总,我不管你有心还是无意,那都不重要,你怎么就不开窍呢?春宵苦短,别浪费时间了,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累不累?你快振作起来,有花堪折直须折,有人能睡就快睡——”

“够了。”

声线紧绷。

阿嫣:“什么?”

江离突然推开她,翻身下床,将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阿嫣靠在床头,冷眼瞧着他的动作,拿捏住了他的心思,也不觉得着急,看他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冷淡,不由嗤笑了声。

男人就是矫情。

从前对他千依百顺的,他不把你当回事,现在稍微摆出点架子,他反倒上心了。

这样也好,总有犯贱的男人,才会有爱玩把戏的女人。

江离抬头,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阿嫣说:“江总,这是第二睡,还有一睡。”

江离大手放上她额头,掌心微凉,淡淡道:“发烧了吃药。”

“我头上热,那是见着你心情澎湃,激动呢。”阿嫣脸颊红若桃花,柔弱无骨的双手捧住他的手,奉承了一句,语气转讽刺:“你手心出冷汗,该不是肾亏?”

江离哼了声,抽开手。

阿嫣泰然自若,直视他:“我要睡的人,那是一定会睡到的,你也别纠结了,这事儿你情我愿,你又不吃亏。”

她咬字清晰,着重强调了‘你情我愿’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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