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王府贱妾(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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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古董一愣。
阿嫣扬眉:“说你老糊涂,你还真是糊涂,三界的灵器,再没比你糊涂的了。”
老古董理亏,老脸微红,镜面泛起诡异的粉光。
阿嫣凉凉道:“你那根本不叫休眠,若不是遇到我,你以为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老古董短短的小手臂心疼地抱紧自己。
休眠前发生了什么,它记不清楚,只是听宿主这么说……细思极恐。
“算了。”阿嫣摆摆手,皱眉:“你尽快修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阿嫣没再拍戏,全力以赴修整自己的容貌,因为实在太专心了,备受冷落的陆世同不爽,某天晚上忍不住说:“你有完没完?那么在意你那张脸皮干什么?就算你老了,变丑了,我也不会嫌弃你。”
阿嫣睁开一只眼睛:“不会有那一天。”
陆世同嗤笑:“神仙才不会老。”
阿嫣不搭理他的嘲笑,对着镜子说:“陆总,您认为,女人一辈子追求点什么?说到底,还是心理上的满足,男人能给予我的,虚荣,快乐,陪伴和安慰……我的脸都可以。”
“神经病。”
阿嫣笑笑。
陆世同便拧起眉。
一年了,她在他身边,朝夕相伴,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依旧不满足,得到了人,得不到心,终究还是求而不得。
他心头烦闷,拿起阿嫣的手机随便看了看,没有任何江离相关,很满意,只是——“苏嫣!”
阿嫣一惊:“干什么?”
陆世同举起手机,兴师问罪:“‘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席园给你发这个干什么?”
阿嫣摇头:“不知道,可能想泡我,所以我给他回了啊,‘很好,勿念’。”
“不该这么回。”
阿嫣看着他。
陆世同眉眼阴沉,飞快打下一行字,点了发送:你最好搞清楚她是谁的女人。
发完,立刻拉黑。
胸口的气闷半点没有消减。
求而不得,求而不得,这四个字,就像一个无解的咒语,困住了他余下的漫长人生。
有一段时间,他开始频繁更新微博,故意发一些引人浮想联翩的图片,比如镜子里某人的背影,勺子映出的某人的轮廓……刚开始还有阿嫣的粉丝出来骂他别太戏精,渐渐的,评论变样了,一万多条留言全是调侃。
“我怎么觉得陆大少有点可怜?”
“苏嫣给个名分吧,看都把人逼成什么样子了。”
“噗,苏影后你就认了背后的男人吧,是有点惨了。”
陆世同看见了,气的火冒三丈,总算断了那点隐秘的小心思——如果非得掩耳盗铃,那不如骗了全世界吧,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在一起了,那他可以更加理直气壮的……欺骗自己。
他不知道阿嫣有没有看见他的微博。
也许有,也许没有,反正她从来没表示。
终于有一天深夜,欢爱过后,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一言不发地拥着怀里美貌更胜以往的女人,直到对方已经陷入梦境,他突然开口:“苏嫣,你说过给我找乐子。”
阿嫣半睡半醒:“……唔,说过。”
他笑了声,诱哄:“那说句话,逗爷开心。”
“你刚才的表现很好……”
“操!谁要听这个?”他骂了句,一个翻身压住她:“说你爱我。”
“说了也是假的。”
陆世同面无表情:“快说,别啰嗦。”
阿嫣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我爱你。”
三个字,说梦话的语气,不能更敷衍。
陆世同点了点头,吻住她的唇:“嗯,我也爱你。”
阿嫣神色很淡,睁眼凝视他。
陆世同眉梢轻挑,嘴角勾起的弧度无比讽刺:“骗你的。”
就这样吧,骗着骗着,指不定哪一天就成真了。
反正,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来日方长。
他是那么成功。
世界上,几乎没有他求而不得的人和物。
安纯是个意外,她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比起其他猎物,她需要多一点的耐心和守候,但早晚也是他的,对此,他胸有成竹。
人生酸甜苦辣,对他来说,‘苦’那一味,太少太少。
以至于,他已经忘记了心痛的滋味。
突然有一天,那个曾经姿态卑微地赖在他身边的女人,那个被他轻视、厌恶的女人……拒绝了他。
她拿着他的西服外套,可怜兮兮地站在他面前,满脸讨好,祈求地望着他。
——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她说,放我一条生路。
她的人在发抖,语气脆弱不堪,依旧那么卑微。
他忽然觉得茫然,觉得失落,就像正在失去曾以为牢牢攥在掌心的东西。
而当她低下头,眼角流下一滴泪的瞬间,他胸口一阵钻心的疼,愤怒的火焰燃尽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外套掉在地上。
江离不顾她的阻止,按住她乱挥的手,高大的身躯压近,将她抵在门上,狠狠吻住,另一只手往下,不耐烦地撕开她的裙子。
“放、放手……”
“江总,别这么对我……”
“求求你……”
“……算了。”
她终于放弃了。
神经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他记不清怎么脱掉的衣服,又是怎么从门边、地毯上,一路扭打到了床上。
只记得,她目光苍凉,转过头,不再看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说:“算了。”
那样悲哀,那样绝望。
后半生,只怕这画面会纠缠他到死。
他心里很疼。
身体的宣泄丝毫无法带来灵魂的慰藉,最后喘着粗气倒在她身上时,他没有释放欲望后的满足感,只觉得空虚,心里闷闷的疼,像是下着一场永远不会停止的雨。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安静得只剩他的心跳声。
江离坐起来,习惯性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看见里面放的一盒香烟,手已经伸了过去,忽然停在半空。
这是他抽的香烟牌子,不是陆世同的。
心里瞬间舒坦了不少。
江离抽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上,余光扫过抽屉里的东西,愣了愣。
一把刀,一封信,一张废纸。
纸上用红笔写满了‘脏’字,触目惊心。
信的开头,写着‘李姐’。
字迹难看又稚气,像个中学学生的杰作。
阿嫣是个弃儿,小时候跟着个捡垃圾维持生计的老奶奶生活,老奶奶过世后,就一个人在社会上闯荡,学历低,没什么文化,字当然写的丑。
他笑了笑,视线移到下一行字,笑容凝住。
信很短,总共也就那么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