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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1 / 2)

乐澄从未这么醉过。

他酒量一直尚可, 属于平均值,喝醉以后的酒品也不错,比较安静, 不怎么爱说话。

但这次破例了。

电话没挂断, 他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 听见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酒劲上来,在过度刺激神经后,又让人反应迟钝,眼皮上下打架,很快便抱着被子,蜷缩起来,脸颊枕在被子边缘,呼吸逐渐平缓。

再次醒来,已是凌晨两点半。

冷。

难受。脑壳里一抽一抽, 带着点醉宿后的茫然, 特别空, 仿佛记忆全被抽走。

而事实上他也断片了, 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 才回过神, 在黑暗中下床,手指不小心摸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 举到眼前查看, 是手机。

点了两下,没有反应, 早已没电自动关机。

乐澄下床充电,凭借着肌肉记忆, 费劲巴力地插上充电器,又撑着脑袋缓了一会儿,才站起身。

晕。

明明记得没有喝酒,但以目前的状况来说,不仅喝了,还喝得不少。

搞不清状况,乐澄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些字眼,“强爽”“谁点的”“搭把手”,伴随着谭小白的声音。

他不能是把强爽当软饮喝了吧?

乐澄对自己喝了什么,喝醉了做了什么,以及怎么回到的家,都毫无记忆。

浑身无力,四肢软得像是面条,酒到现在也没醒过来,乐澄晕晕乎乎地往外走,期间还磕到了衣柜,停下来揉了揉,才打开门。

他强撑着一点意志力,囫囵洗漱了一番,冷水打在脸上,也没清醒多少,这种感觉很奇怪,意识已经半醒,但身体又软又沉,连带着大脑的反应速度都极速下降。

尽管难以控制,但乐澄还是保留着一丝不能吵醒爸妈的清明,轻手轻脚、又慢悠悠地晃回卧室,勉强换了身衣服,也没管正反,躺在床上,觉得冷,才看了眼空调,发现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调到了18度。

怪不得这么冷。

他摸到飞在脚下的遥控器,调到26,再也撑不住,脸蛋蛄蛹着找到枕头,蹭了两下,神情恬静,再次睡着。

乐澄做了个梦。

梦里像是有人在追他,而他是一只皮毛蓬松的大兔子,圆尾巴,黑眼睛。四条腿虽短但有力,跑得飞快,但累得要命,停不下来,因为天上有雷公在追他,而追他的原因,是不信守承诺。

“不信守承诺的兔兔要被抓回去做成麻辣兔头!”

“我要代表天宫惩罚你!”

遥远的声音传来,却震耳欲聋,乐澄拼命调动四条小短腿,但那雷声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声音很大,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

“嘭——!”

乐澄猛地睁开眼。

“嗡嗡嗡——”

“嗡嗡嗡——”

呼吸急促,胸口不正常的起伏,愣了足足有十几秒,思绪才逐渐回笼,乐澄有些呆呆地转头,是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在不住地震动,已经快要跳下桌沿。

乐澄下意识拿过,比上次醒来清醒了一点,至少四肢没有那么酸软,但仍是反应迟钝,他低头,先看了眼时间。

4:02

再看备注。

[^0^]

乐澄眨了眨眼。

周时锐。

半夜打电话不是周时锐的风格,以为出了什么事,乐澄拿过旁边的水杯,喝了几大口,心头微跳地接通:“喂?”

“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乐澄问。

“乐澄。”周时锐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

“嗯,”乐澄点了下头,“我听到了。”

“下来。”周时锐说。

很简单、又没头没脑的两个字。

“……什么?”乐澄一愣。

周时锐没有任何情绪的重复:“下来。”

“我……我下去?”乐澄本就叠满buff的脑袋此刻有些宕机,一个大胆的猜想猛地在脑海中腾升,迫使他快速站起身,手心出汗,心脏也开始砰砰跳,震动胸腔,快步走到窗前,扯开窗帘,视线往下——

与此同时。

路灯下身材高挑的男人也在此时抬眸,面无表情的,露出凌厉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唇线平直轻抿,漆黑的瞳仁像是融入夜色。

双目对视。

乐澄微微睁大双眼,表情出现了长达十几秒的空白,路灯下,周时锐的唇形张合。

而手机中也传来低沉男音:“乐澄。”

在叫他的名字。

“下来。”音调毫无起伏。

乐澄已经毫无反应,眼珠一动没动,远远和周时锐对视。明明白天还远在大洋彼岸的周时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家楼下,声音中还压着一种让他心跳加速、浑身发凉的,克制的欲/望。

但仍是有喜悦迅速冲刷了大脑。

“我……”乐澄听见自己开口,“你等等,我马上就下去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周时锐,说不开心是假的,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地抓起钥匙,然后打开房门,飞快下楼。

太突然了。

周时锐像是大变活人一般,突然出现在眼前。

还是在这个时间点。

乐澄心中疑惑的同时,又觉得开心。

短短几分钟的下楼时间,乐澄迫不及待地出了单元门,在看到周时锐的那一瞬,电光石火间,有什么记忆宛如过电一般穿透大脑。

“周时锐,你占有欲好强啊!”

“周时锐,幸亏你长得好。”

“周时锐,是不是不行?”

“周时锐,以后叫你不行哥好了。”

“周不行,怎么样啊?”

属于自己的声音,在几个小时后,再次回到脑海,带着刺激的新鲜感,把乐澄直接钉在原地。

有什么在脑中猝然炸开。

浑身的血液在这瞬都涌上头顶,燥热空气,冰火两重天。乐澄有些僵硬地看着周时锐朝自己走来,近了,很近,直至面前。

修长的指骨带着微凉的触感,搭在了自己的颈侧,目光垂下,竟是异常心平气和地问:“怎么。”

周时锐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不欢迎我?”

抚在颈侧的手指慢慢下滑,带到后颈,缓缓地收紧,半强迫性地将乐澄拉近,周时锐微微低头,鼻息带着凉意扑撒向耳垂。

“来抓你了。”沉冷的语调顺着耳廓流下,仿佛毒蛇般缓缓下移,“不开心?”

乐澄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心、开心。”

分明的拇指顶向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周时锐的表情极淡,“开心,怎么不亲我。”

很平淡的陈述句。

但乐澄的心脏却像是被死死捏住了,狂跳不止。

危险富有侵略性的气息无声无息地环绕四周,记忆带着火花闪电,一路高调的灼烧理智,他几乎来不及思考,忙不迭地仰头,印上周时锐的唇,以一种完全奉献的姿势。

在贴上的瞬间,后颈的五指倏地收紧。

周时锐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凉意,在燥热的夏天,形成极端的反差,只是贴上的一秒,乐澄尚未准备,被径直撬开唇舌,长驱直入。

舌尖仿佛要融化了,唇瓣被咬得发麻、发痛,皂角的冷淡气息瞬间占据鼻腔,乐澄的生理性眼泪瞬间充满眼眶,本就软的双腿打着颤,几乎要滑下去,他被周时锐整个托着后背往怀里按,用力到快摁碎了。

太过了。

混乱中,乐澄感觉周时锐离开了一点,紧接着,手心被塞了什么东西,凉凉的,听见含糊的声音:“拿好。”

然后,再次靠近,毫无阻隔,又强势地入侵。

被放开时,乐澄仿佛被抽了线的风筝,抖个不停,他第一次尝试这种毫无引导,并不温柔,且过分的亲法,眼尾水红地挂着泪,本就因为酒精而酸软的身体,慢半拍地大口喘着气,一边的手指死死抓住周时锐宽阔的双肩,胸口剧烈起伏。

而垂在一旁的手指被宽大的手掌慢慢拨开,周时锐垂着眼睫,沉默的,又平静地让他不要那么紧的握住。

“要碎了。”

“……什么?”乐澄吸了一下鼻子。

“眼镜。”周时锐说。

乐澄这才低头,后知后觉地反应,原来周时锐刚才递给他的是眼镜。

内心惴惴不安,乐澄眼睫乱眨,轻咳了一声,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你,那个,你怎么……”

“想起来了?”周时锐异常平静地看向他。

乐澄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下意识逃避:“什么、没有……”

“没有?”

没什么波动的语调,却让乐澄心中狠狠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

心虚得要命,又害怕、又热、又冷,他能回忆起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句,都是踩在刀尖上,戳到枪口,能让周时锐如此不冷静地连夜坐飞机来,几乎是坐实了把人惹到的事实。

后颈的手再次收紧了,周时锐盯着他,薄唇轻吐:“说话。”

“想……”乐澄紧张得手心冒汗,“想起来了。”

无非就是将人彻头彻底地贬了一顿,没遵守承诺,还异常凶猛地挑衅一番,尽管乐澄自认为可以接受周时锐的占有欲、所作所为,并且耐受良好。但喝醉了,嘴巴不受控制,自己添油加醋地讲了出来。

“我当时喝懵了。”乐澄紧张地解释,“真的,我没那样想。”

“没哪样想?”

“就是,那样。”乐澄抬眸,眼巴巴地看着周时锐,“我现在头还疼呢……”

他耍赖一样把头靠在周时锐的肩上,蹭了蹭,像是真的。

周时锐没动,只是一言不发地垂着眼睫,瞳仁漆黑,幽静,手指捉了乐澄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拿出来。”

乐澄呆呆地,顺着他的动作,摸到了一个长方形的,扁的,小盒子。

什么。

蓦地,有什么在脑中轰然一响,乐澄的脸蛋瞬间红了,回忆起醉酒时的对话,想把手抽出来,但被死死钳住手腕,抽不动,急得团团转,小声又急切地说:“周时锐……我不……我爸妈还睡……”

周时锐顺着他的手将那个盒子拿了出来,两指夹着,拎在面前。

乐澄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被吸引,那是个黄色的小盒子,扁的,不透明,左上角还写着一个……OTC。

“醒酒药。”周时锐盯着他,两秒后,竟像是笑了,“你以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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