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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等你一万年(2 / 2)

那时她问师父剑可有名?无尘说还没想好,等以后想到了再告诉她,可是……却没有以后了,后来她便给剑取名叫做“小柒”,因为师父总是唤她“小七”。

“臭师父……”

……

三天后,任平生又回到了当年他与何伯逃亡时路过的江南小镇,他离开玄州的时候,没有去古桐镇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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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桐镇找何伯,三年前他已经“死”了,如今他又“活”过来了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让人知道了,任平生这个名字,他也暂时不用了。

时隔七年,他又回到了这里,当年娘亲留给他的那枚玉佩,大概也落在这里了吧,可为何才七年,这里竟有一种人事皆已茫茫的感觉?

江南小镇,已不再如当初般热闹繁华,如今十室九空,大街小院,青天白日里,竟见不到几个人影,街上连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都没有,更别说那些穿街过巷嬉笑玩闹的孩童了。

这里怎么了?难道遭遇兵燹之祸了么?可房屋建筑并无损害,莫非是天灾?瘟疫?但今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又怎是天灾?

那便是人祸了。

“呜呜呜,娘亲,爹爹走了三年,什么时候回来啊……阿宝想念爹爹了,昨晚又梦见爹爹了……呜呜呜……”

“嘘……阿宝,别闹,别出声儿……”

正当此时,前面一间小巷院子里传来了声音,如今任平生早已非凡世普通人,再是细微的声音,百步之内也能清晰入耳,当下他便循着哭声往那巷子里找了去,来到一间朱漆早已脱落,木板开裂的破败屋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听见外面的敲门声,屋里头立时没有了声音,任平生见院中之人有所戒备,便继续道:“在下并非歹人,只是途经此处,见镇上荒凉,想知晓,这里究竟发生何事?”

过了一会儿,才见门稍稍打开一条缝隙,缝隙另一边露出个妇人的模样,妇人见门外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人,这才放心把门打开,那小孩约莫十来岁,躲在了院子一口大水缸后面,只探出个脑袋来往外望,面前的妇人仍有些警惕,慌慌张张往外面巷子探了探,脸上也泪痕犹在。

任平生见院中只有这一对受惊的妇孺,男人去了哪里?外面镇上空空荡荡也不见人影,便问道:“请问这位婶婶,此处发生何事?可是有山贼作乱?”心想若有山贼作乱,他便顺手除了,也碍不了几个事。

怎料妇人一听,却又抽抽搭搭抹起眼泪来:“若是山贼作乱,倒还好了!”便哭着把整件事说了出来。

原来,三年前玄朝新来了一位国师,这国师法力无边,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极尽人力之所不能,自那以后,小皇帝不问苍生问鬼神,想要什么长生成仙,每隔一州,修建“九层高台”,那九层高台上下共九层,最底下一层百丈见方,高二十丈,往上八层,逐渐缩小,但越来越高,总共高约三四百丈,简直比一座小山还高,直耸入云天,又岂是人力所能办到?

要修建这样一座九层高台,须耗费人力千万,耗时无数年,中间还要保证不塌,一塌便是生生埋葬数十万活人。

任平生光是听着,都觉心惊,这什么九层高台,一州一座,整个玄朝大小一百多州,要多少人来修建?少说也得上亿之人,怪不得这附近城镇,多已荒凉,原来人全部被抓去修这劳什子高台了。

凡有钱的,或可倾家荡产,拿钱买通州府,免去这“劳役之苦”,若是没钱的,见一个抓一个,上至花甲之人,下至十二岁少年,凡身体健全,有能力者,皆不可免这“十年劳役”,不说这十年里会不会饿死冻死累死病死老死摔死,十年之后,那还成人样吗?

定是宁王那贼厮不知从哪找来了妖道,又来祸国殃民,可怜玄朝亿万百姓,若是父亲尚在朝堂,必然不会发生如此荒谬绝伦之事。

然而眼前之事,若是山贼扰民,他还可出手,但宁王身边有着天罡境高手,加上那妖道国师必定也不是凡人,他有心却无力。

接下来,他要回趟北荒,回家找一样东西,虽然那里,已经没有家了。

……

“动作快点!天黑前不把这些石料运送过去,老子抽死你们!”

清冷的长街上,传来一声声皮鞭抽打的声音,夹着一些愤怒谩骂之话。只见大约两百人,由麻绳前后绑在一起,正在运送一些石料,这些石料,不是拿去建造“九层高台”的,而是用来筑造城墙防御的。

当年宁王的铁骑踏破北荒,从此北荒沦为宁王的殖民地,宁王有七个儿子,派了大儿子和小儿子在此镇守,可两个儿子不成器,终日里酒池肉林,荒淫无度,五年前北夷族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北夷族人虽少,却个个骁勇善战,当初常年与瑾王戎马交战,那能是城里这些宁家饭桶能比的吗?当时便吓得两人丢盔弃甲,幸好城墙有当年瑾王布置的机关防御,这才得以抵御北夷族入侵。

那次宁大和宁七均吓着了,次月便下令修这高城深池,而北荒这边不修九层高台,北荒百姓虽是免去了十年劳役之苦,但在宁王两个儿子残暴统治下,还不如去修九层高台。

此时的大街,清冷萧瑟,两百多个徭役早已瘦得皮包骨,手足龟裂,还不能走慢,稍慢一点,身后便是一记鞭子抽来。

“都给老子动作麻溜点!”

一前一后两个百夫长,一鞭子一鞭子抽打在这些可怜的徭役身上,早已不把这些徭役当人了,连宁王那两个儿子养的狗都不如,这些都是从前北荒的百姓,瑾王的子民。

鞭子抽打的声音渐渐远去,不知过了多久,长街尽头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任平生,“沙——沙——”冷风卷起几片树叶,从他的脚边飞过去。

便是如此,在宁王两个儿子暴虐统治下,北荒百姓命如草芥,不但宁王两个儿子荒淫无度,抓了许多北荒百姓的闺女,这些宁家军,也个个都是欺男霸女的穷凶极恶之人,平日里住进百姓家里,不但要好吃好喝供着,哪家要有大闺女,还得任由他们欺凌,谁敢反抗?回头来一句你是任家余党,来个满门抄斩,阎王殿里都不给诉冤。若是谁家要娶妻,行,先来个“过门费”,给不起?那便将新婚妻子拿给他几个先糟蹋一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