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1 / 2)
月皊望着江厌辞脸上的神色,隐约觉察出自己似乎又说了不应该的话?她蹙了蹙眉,小声嘀咕:“还、还……还没成亲呢。”
江厌辞不说话,冷眼看着她。
月皊再望一眼江厌辞的神色,又软着声音小声嘀咕:“那以前是你小妾,睡在你身边是理所应当的。以、以后成亲了也应当。现在不太行……”
江厌辞问:“那在织云巷的宅子里为什么允许我睡在你身边?”
“有、有吗?我不记得了……”月皊嗡声低语。她说到最后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有些听不清了。
江厌辞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收回来。他站起身,直接朝床榻走去,上了榻。
月皊立在原地望着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她问:“三郎今天吃粽子了吗?”
江厌辞没有理她,而且闭上了眼睛。
月皊软绵绵地“哦”了一声,自言自语般:“三郎急着端午赶回来,应该是累了……”
江厌辞仍旧没有再开口。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月皊犹豫了一下,甚至回过头望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房门。最终她磨蹭着,慢吞吞地朝床榻走过去。
她立在床边,悄悄打量着江厌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累得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在床边坐下,弯下腰来,慢动作地脱下鞋子。她的腰还没来得及直起来,江厌辞的手臂便已经先一步环住了她的细腰,用力一带,就将月皊纤细的身子带上床榻,让她结结实实地伏在他的身上。
月皊瞬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要将手和脚往哪里放。一只手攀在江厌辞的肩上,另一只手勉强撑在江厌辞的身侧。至于那一双腿,只好老老实实地压在江厌辞身上。
她终于不乱动了,江厌辞才睁开眼睛望向身上的她。
“三十四天不见,怎不见你想我?”他沉声问。
月皊微怔,还在找落脚之地的腿不再乱动了。她蜷长的眼睫颤了颤,望着近在咫尺的江厌辞。她望着他的眼睛,又望进他的眼底,继而在他的眼底看见一个面色浅绯的自己。
她撑在江厌辞身侧的小臂软下去,不再强撑着,由着自己的上半身软绵绵地压在江厌辞的胸膛。她低下头来,将脸贴在他的颈侧,贴着他的颈侧轻轻点头。
“想了的。”她小声说。
江厌辞声调略沉地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没看出来。”
想他?想他就是站在李淙的身边喊他哥哥?
江厌辞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因为突然闯进脑海中的画面再次“噌”的一声窜了出来。
他搭在月皊后腰的手忽然抬起来,朝月皊的腰下打了一巴掌。
月皊缩了缩肩,抱紧他的肩,低声:“疼……”
江厌辞再次抬起来的手就没能再落下。他的手掌悬在那里好半晌,才缓缓放下来,搭在她的臀上。
江厌辞沉默下来。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只是这样轻柔的力度,她就觉得疼了?那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她怎么办?
江厌辞沉吟了片刻,再次抬手,在月皊的娇臋上打了一巴掌,这次落下的力道比刚刚稍微轻了一些。他问:“这样疼不疼?”
“疼!”月皊虽然将脸埋在他的颈窝,手却朝伸手摸索着,抓到江厌辞的手腕,将他搭在她后腰下的手扒拉开。
江厌辞有些走神,由着自己的手被月皊拿开。可是不久后,他第三次朝月皊的腰臋拍下去,这次的力道又再收三分。
“这样呢?还疼吗?”他问。
“你干什么呀!”月皊不高兴了。她拧着眉头,软哼了一声,从江厌辞的身上起来,躲到床里侧去。她拉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的身子完全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不满地瞪着江厌辞,凶巴巴地说:“不要再打我了。”
因为她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张嘴也藏在了被子里,说出来的话没有半分气势,闷闷又无力。
江厌辞望着月皊,也慢慢皱了眉。
“这怎么办?”他问。
月皊眨眨眼,有些惊奇地细细瞧着江厌辞的神色。在她的眼里,她的三郎几乎无所不能,不管什么事情放在他面前都能得到很好的解决。原来还有事情可以让他犯难?
那如果自己能帮着三郎解决困扰他的事情,岂不是能证明她也不是那么笨蛋?
月皊从被子里钻出来,凑到江厌辞面前,望着他的眼睛,认真问:“什么事情把三郎难住了呀?说出来听听,兴许我就能出出出主意呢!”
江厌辞望着月皊凑过来的娇娇芙蓉面,他紧皱的眉头没有能得到半分的舒展。
尤其当江厌辞的视线落在月皊鲜红的娇唇上时,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已经过去许久,她唇上的娇肿还没能消退。
江厌辞的视线里浮现月皊如雪似玉的身子。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娇嫩柔软。偶尔他不小心稍微用力握了握她的肩或腕,都能留下红印。
她又是那么怕疼。
江厌辞沉默望着她不说话,这让月皊心里慢慢升出不安。这样的三郎本就极其少见,如今又是他们快要成婚的事情,月皊忍不住胡思乱想——三郎是不是因为这场婚事犯了难?
她慢慢抬起手来,搭在江厌辞的小臂,再缓缓向下挪,直到捏住他的衣角,轻轻摇了摇。她软着声音低低开口:“三郎遇到什么事情让你这样犯难了呀?和我说说好不好呀。”
江厌辞回过神来。他感受着月皊攥着他衣角轻摇的手指头,他反手握住月皊的手,又拉着她的手放进锦被中,让她去握匕首。
月皊的指尖刚刚碰到匕首,她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地想要将手缩回去。
可是江厌辞不准。
他不仅不准月皊将手缩回去,还强势地将月皊蜷起握着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掰直,然后让她的手完整地将匕首握在手里。
月皊脑子里空白了一片,只想将自己的手缩回去。因江厌辞不准,两道力气相较,她那点力气自然豪无用处,不仅没能将自己的手缩回去,反而让匕首轻磨着她的手心。
月皊脑子和身子同时一僵,立刻不敢再乱动了。
这、这样不太好吧?
月皊浑浑噩噩懵懵然,忽然听见江厌辞略带疑惑的声音——
“把你弄疼了怎么办?”
月皊望着昏暖的帐顶,慢慢反应过来让江厌辞犯难的事情是什么了。她轻轻咬了下唇,才用蚊子一样低弱的声音嗡语:“那就不弄……”
“那不可能。”江厌辞拒绝得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