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2 / 2)
他嫉妒什么?嫉妒陆星舟,更嫉妒omega。
盛嚣竭力压抑着自己被陆星舟腺体液影响下的翻涌的负面又阴暗的情绪,不让自己被林一一随口的一句话就给牵着鼻子走,成为情绪的奴隶。
林一一瞥见他隐忍的神情,眼眸闪了闪。
她刚才之所以那样说只是觉察到了他的情动,感情是最不可控的东西,林一一没办法让他不喜欢自己,就只能这样通过言语的打击去慢慢消磨他对自己的感情。
只是她没想到盛嚣今天会这样能忍。
还以为他刚才会恼羞成怒对她发脾气呢。
不过这样“忍辱负重”也好,毕竟这种时候还是越老实越好。
因为盛嚣少有的安分,林一一对他的提防少了点儿,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引导上。
尽管她刚才讽刺盛嚣“虚伪”,但是有一说一,他对自己的惩罚却并不含糊。
林一一仔细看了下,盛嚣注射的腺体液多集中在三处,脖子上,腺体上,还有……大腿根。
这三个地方好巧不巧正是她之前告诉过他,alpha最敏感,刺激性最强的地方,不光是于信息素方面,于痛觉和其他地方相比较起来也是成倍递增的。
怪不得他会虚弱无力成这样,这三个地方这样频繁的进行注射,还是和自己匹配率这样低的omega的信息素液,就算他是顶级alpha也绝不可能撑得住。
只是他惩罚自己就惩罚自己,倒是给她添了不小的麻烦。
腺体,胸膛也就算了,要把大腿根部分淤积的信息素液引导出来,实在有点棘手。
一方面是那个地方有点尴尬暧昧,很容易有感觉,另一方面也是那里太脆弱了,引导的力度弱一点信息素液出不来,过强的话他被刺激得狠了,她真怕自己给他搞得以后不举了。
因此林一一在进行这部分的信息素引导的时候需要精确度很高的去感知,不能有一点失误。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至少对盛嚣而言。
林一一沉默地盯着盛嚣的裤子许久,伸手。
“?!你干什么!”
“扒裤子。”
回答后又觉得这话很有歧义,像是耍流氓,她又补充解释道:“你这里信息素液淤积很厉害,我要给你做引导,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得脱裤子。”
盛嚣几乎是想也没想拒绝道:“不行!”
林一一“哦”了一声,然后摁着他三两下将裤子扒了。
她本来就是先礼后兵,问一句是出于礼貌,他不同意也无所谓,她会出手。
“你,你这家伙!你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了?!”
林一一其实也不是脸皮变厚了,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在意这些人的感受,盛嚣也是,陆星舟也是,她以前就是太尊重他们,所以他们才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脸。
对陆星舟她还能稍微温柔点,盛嚣一个alpha她讲什么武德?
林一一无视了他的控诉,将他试图把裤子穿回去的手给举起摁在了头顶。
“只是脱裤子,又不是全脱,这不剩了条内裤吗?又不是omega,至于这么大惊小怪,遮遮掩掩的吗?”
她不想跟他废话,只想要速战速决。
几乎是在林一一手碰上的瞬间,盛嚣就有了反应。
林一一神情愕然地看向盛嚣,后者咬着嘴唇,脸从上红到了脖子根,整个人羞愤欲死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会……”
这么敏感?
她也不是第一次给盛嚣做信息素引导了,易感期的时候,甚至信息素暴走的时候也有,可没有哪一次有这样大的反应。
林一一感觉到他体内躁动异常,紊乱异常的信息素,指尖微动,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是陆星舟的信息素在作祟。准确来说是盛嚣和他的信息素的双重作用。
它们都需要她,都渴求着她。
林一一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了。
盛嚣大口大口喘着气,此时也顾不得羞耻不羞耻了,咬牙喑哑着声音告诫道:“你现在结束引导离开还来得及,不然要是之后我出了什么意外,我怕你钱没没拿到还吃不了兜着走。”
他这话绝非危言耸听,也不是他为了所谓的自我惩罚,自我赎罪,让林一一离开的借口。
这是他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此时的情况有多糟糕。
林一一要是成功引导还好,要是不成功,他的身体很有可能会在双重信息素的排斥下崩溃。
不光如此,他更害怕他会失控。
在林一一的信息素下失控。
林一一自然也知道继续引导下去会很棘手,只是她现在实在进退两难。
已经是最后一步了,她也将信息素覆上去了,一旦她收手,他体内的两股信息素失去了她的安抚,会变得更加暴躁更加紊乱,盛嚣的身体会更快的崩溃。
“你,你不是很讨厌我,觉得我很恶心吗?哈?你别告诉我你现在看我可怜,或者突然意识到对我还是有那么点好感,不忍心放任我不管,对我不离不弃吧?”
盛嚣手撑着床,努力支撑着想要起身,却失败了,他有些自暴自弃又抬着下颌,虚张声势做着傲慢惹人嫌恶的姿态。
“可以啊,我乐意至极。毕竟谁叫我是个该死的同A恋,又该死的喜欢你呢。”
说着他还故意挺了挺胸,鼓鼓囊囊的胸膛即使隔着衣料其下的汹涌沟壑还是清晰可见。
林一一自然知道他是故意在激怒她,让她离开。
说真的,她也的确很想离开。
可正如盛嚣所说,她还真的对他有那么点好感,没办法放任他作死不管。
有时候林一一也觉得自己很矛盾,冷漠的矛盾,又圣母的矛盾。
但凡盛嚣是个无关紧要的朋友,同事,或是陌生人,但凡他没有对她有过恩惠,但凡她是真的一丁点儿也没有对他有过感觉到话,不管他一会儿会不会身体崩溃,会不会腺体受损,未来以后行或不行,她都不会在意分毫。
她一定会在预料到风险后掉头就走。
可是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在意的人对她如何摇尾乞怜她都无动于衷,她在意的就算对方把她往外推让她滚她还是没办法视若无睹。
林一一不止一次懊恼自己这个坏毛病,所以她很难和人交心,很难和人建立羁绊就是害怕有一天被伤害,也害怕伤害别人。
就像现在,这把双刃剑刺向了盛嚣,也刺向了自己。
“盛嚣,我是该说你毒舌还是狡猾呢。”
林一一松开了束缚住盛嚣的手,往下,在他蓄意挑衅下覆上了起伏的胸膛。
苦艾酒的气息也覆了上去。
她没有在引导,而是在安抚,尽管动作并不温柔,强硬又不容反抗。
可这之间的本质却天差地别。
林一一垂眸,对上了青年错愕的眉眼。
“记得下次放狠话的时候别说喜欢我这种恶心人的话了。”
她嘴上说着“恶心”,面上却没有一点儿厌恶的情绪。
盛嚣张了张嘴,想要用更激烈更过分的话把她逼走,可最终他嗫嚅着嘴唇,什么也没说不出来。
明明说了是最后一次,明明告诫过自己这是陆星舟的alpha,是他没资格喜欢,没资格肖想的。
然而他恬不知耻,贪得无厌的想要更多。
半晌,盛嚣眼眶发红,声音喑哑:“……既然都觉得恶心了,那就滚啊。”
林一一知道他是口是心非,是言不由衷,只是这话听着还是让人不爽。
于是她在盛嚣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直接捏着他的下颌,把手伸进了他的嘴里。
柔软湿热的唇舌把她包裹,林一一起初只是想让他闭嘴,可此时却在龙舌兰附着的时候忍不住地搅动。
似调配一杯烈酒,醇香辛辣,又迷醉沉沦。
盛嚣眼尾被逼得发红,眼眸氤氲着水汽,羞恼又情动地瞪着她,却没有动弹,任由她的胡作非为。
林一一那点儿因为“圣母”而放弃脱身抽离的烦闷心情,在看到青年在她手下敢怒不敢言的顺从姿态,那点儿郁气才算消散。
在他几欲干呕的时候才放开他,用被沾染得亮晶晶的手指将他嘴角的涎水拭去,一点一点擦拭在他的嘴唇,涂抹润泽。
她的动作轻柔,眼神也温柔,红唇微启,语气却不算和善。
林一一眯了眯眼睛,隐隐警告。
“这么好看的一张嘴,好听的话不会说,那就叫好听一点儿。”
“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