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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弗洛伊德(2 / 2)

池桓礼:“你俩刚刚不是聊得挺好吗?她还朝你笑。”

谢浔之没说话,视线越过池桓礼的肩头。远处,有男人在搭讪易思龄,神情痴醉,笑容几近讨好。

不是他非要把目光放在易思龄身上,是这女人太抢眼了,不论是长相还是风格。

短短三次见面,她无不是华丽,高调,璀璨夺目,让他想起橱窗里的珠宝,路人隔着玻璃,如痴如醉欣赏,做着某天能将其收入囊中把玩的白日梦。

一场空花阳焰的白日梦。

真可笑,那些平日里在职场上衣冠楚楚的精英男,在她面前像一条狗。舔着脸,妄图一亲芳泽。真是愚蠢。

而她游刃有余地走过热辣的目光,楚腰袅袅,被收腰礼服勾得很细,脚尖探出裙摆,金色的闪亮的指甲油很艳丽,艳丽到有些俗气,但这种俗气放在她身上,就显得很撩人。

易思龄的的确确太美了,美人在名利场上很难不沦为争相追逐的猎物。何况这里是京城,认识她的人很少,都只当她是哪来的不知名却扎眼的小明星。

谢浔之抬手示意侍应生添酒。是没有添辅料的威士忌,不是甜味鸡尾酒。

池桓礼也不劝他少喝,似乎看出他心情有些冷郁。

晚宴渐入佳境,主灯熄灭,换成暧昧松弛的暖调氛围灯。

宾客们开始跳舞,调气氛的明星在台上表演节目,数曲流行歌结束,换乐团为众人伴奏,蓝色多瑙河的旋律温柔流淌,空气也如此馨香而华丽。

夜幕落下,霓虹冷艳,酒店外车马川流不息,时常有外卖员、快递员送东西到前台,临走时望几眼那些停在喷泉旁的豪车,窥见浮华世界的一道背影。

“这位小姐,能请您跳支舞吗?”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士走到易思龄面前,掌心向上,发出邀请。

易思龄拒绝得很委婉:“Sorry,我不太会跳舞。”

其实她跳舞跳得很好,十七岁在巴黎名媛舞会上和英国公爵的小儿子跳开场舞,那时的照片,如今还在被各大营销号盘点。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前提是我有这个荣幸。”男人并不气馁。

谢浔之收回目光,至于易思龄是否答应了那个男人的邀请,与他无关了。

他决定,和她说清楚退婚。

——

易思龄从没在晚宴上如此无聊过,吃着小甜品,翻着群消息,耳边的蓝色多瑙河如蓝色丝绒,温柔地擦过耳廓,她自然没有答应刚刚那位男士的邀请,不是哪个男人都能和她易思龄跳舞的。

名为【Mia护卫队】的群里很热闹,全部都在催问易思龄情况如何。

老三易欣龄最活跃,她还在隔壁商场等着:【你到底见到谢浔之没有啊?怎么没声了?要不要我接你的啊!】

老三:【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老二易乐龄突然冒泡:【有可能。】

老三:【此话怎讲?】

老二:【易思龄颜控,据我所知,谢家那位长的不错,可惜她不信。】

正在做作业的易琼龄闻风赶来:【什么什么什么!我错过了什么!谁很帅??】

【最近失恋了,急需帅哥振奋精神】

【有图吗?给我瞅瞅】

老三:【@易思龄的嘴替,你不是上个月才交新男友?】

老二:【@易思龄的嘴替,你一个月失恋三次?】

易琼龄嘴巴撅到天上去,现在是讨论她一个月失恋三次的时候吗,不是讨论Mia和什么谢谢谢……

老四:【wait!这个谢浔之是谁???】

老三:【你未来姐夫你不知道?】

老二:【你未来姐夫你不知道?】

老四:【??】

不出三秒,易琼龄果然炸了:【易思龄!!!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她们两个都知道了,我不知道!@Mia@Mia@Mia】

千呼万唤的女主角终于出现,恹恹打字:【小猪仔,你好好学习,跟你说这些能让拿到牛津剑桥的offer?】

又说:【@易思龄的脑子@易思龄的铁拳,什么未来姐夫,好好说话!】

每次在群里@她们,易思龄都要无语一番,这都是些什么怪名字。

一个脑子,一个铁拳,一个嘴替。美其名曰,一个替她出过主意,一个替她打过架,一个替她吵过架。

神经病吧。

让她们改,她们还不肯。

易琼龄翻白眼:【别转移话题!谢浔之是谁!】

易思龄冷哼:【一个眼瞎的老东西】

不解风情,还装模作样。

其余三个龄同时发出:【?】

易思龄寥寥数语把刚刚发生了什么说了一遍,然后越想越窝火:【他让我自便?他居然让全场最漂亮的女人自便?】

欣龄不知如何安慰,默默吸了一口热奶茶。乐龄皱着眉,神情凝重。只有琼龄在易公馆笑得肚子疼。

易思龄:【我强烈怀疑他在装,越是公共场合越装清高。】

【我不信私底下他还对我没有非分之想。如果他对一个见过两面的女人产生了非分之想,那岂不是说明他没有爸妈说得那么……君子?这也算是成功了吧?】

她越想越觉得在理,手指飞快地敲着屏幕,指甲和屏幕撞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只要我单独的时候主动勾勾他,他一定原形毕露。】

易欣龄差点把奶茶喷出来,这都是什么脑回路啊,这女人走火入魔了吧!

【你可不可以靠谱点!】

【他是男人,你一个大美人勾引他,爽的是他!白给他爽啊?】

【@易思龄的脑子,脑子呢,脑子你快点劝劝她!】

可易思龄发癫起来,易乐龄根本招架不住。

易思龄哪里经得住劝,谢浔之两次视她为无物够激起她的胜负欲了,单纯不爽。

熄灭了手机,扔进包里,再次抬头找寻今晚的猎物。

谢浔之不在,明明五分钟前还在那和人说话。

场内灯光暧昧,找人不方便,高跟鞋的磕碰在地毯上悄无声息,绕着脚背的钻石链条涣散出深深浅浅的光斑,晕在她白皙的脚背。

易思龄最终在侧门看见了那道玉立的身影,侍应生拉开厚重的隔音实木门,走廊明净的灯光透进来,谢浔之一边抬手松着领带,一边往外走,留下一道微微不耐的背影。

眼见着他离去,易思龄没多想,尾随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