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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金玉良缘(2 / 2)

包厢里充斥着一种高级又安逸的气息。

陈薇奇拿手托着下巴,懒懒地瞥了易思龄一眼,这女人,一周多没见,怎么容光焕发,满面春风?

“胖了?”

易思龄大惊失色:“喂!!”

“看来你老公把你养得不错啊。”陈薇奇拿筷子挑着寿司顶上的鱼子酱,“京城那边如何?他家里人好多,你各个都搞得定?”

“怎么可能有我搞不定的人。”易思龄扬起下巴,“我连你都搞得定。”

陈薇奇:“………”

相爱相杀多年的姐妹,到底和那些纯利益挂钩的塑料姐妹不同,她们足够熟悉对方的一切,即使都看不惯对方,要赢过对方,但这种看不惯中又有惺惺相惜和别扭的认同。

很奇怪,她们都各自有小团体,小圈子,有巴结吹捧的小姐妹,但若说朋友,彼此只会第一时间想到对方。

她们是两个没有朋友的热闹的人。

茶和酒都续了两壶,易思龄从小炸鱼说到伦敦偶遇了Issca,她喝了酒,面颊含羞带粉,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微醺。

陈薇奇眯着醉眼,“lssca?”想起什么,“哦,他啊,他喜欢你,你不知道?”

“啊?lssca喜欢我?”

易思龄张着唇瓣,呆滞了片刻才明白了过来,喃喃自语,“难怪…难怪谢浔之那晚好凶……他是不是看出来lssca喜欢我,然后……吃醋?”

陈薇奇露出一抹很精明的微笑,凑过去,“你老公那晚好凶什么?床上好凶?”

“你们上床了啊。”陈薇奇确定以及肯定,难怪易思龄这死丫头面若桃花,眼角含春,原来是吸了男人的精气。

“死女人,乱说什么。公共场合!”易思龄羞赧,连忙去捂她的嘴。

“就你和我,厨师都走了,什么公共场合。睡了就睡了,还不好意思,就你矫情,夫妻两人没睡才有毛病吧。”陈薇奇无语,不懂易思龄羞个什么劲。都结婚了。

女人聊起这种话题,总是身体发热,兴奋又隐秘。

“你老公床上行不行?谢公子看上去挺正经的,怕是花样不多吧。”

陈薇奇故意逗她,跟逗小狗小猫一样。从小到大,陈薇奇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

易思龄不服输的性子上来了,什么叫谢浔之不行?

“他很行!”易思龄瞪她,“反正比你家庄公子行,花样也好多……”她其实也不知道谢浔之花样算不算多,总之她还挺满意的。

“我信你,你吹吧。”陈薇奇一口喝完杯中的十四代。

易思龄争强好胜,又喝得半醉,被陈薇奇这样一激,当即就举例说明谢浔之很厉害。陈薇奇笑得快要岔气,眼角冒出泪花,抬手掐易思龄的脸,带着一丝罕见的纵容。

陈三小姐是争强好胜的性格,从不会对谁纵容。

易思龄晕晕乎乎地,烦躁地撂开陈薇奇的手,觉得她变态,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变态。为何她身边一个二个都是变态。

“你这种小学生,男人三两下就把你对付了。我看不起你是有原因的,易思龄。”陈薇奇冲她勾勾手指,易思龄不爽,但半信半疑地凑过去。

“告诉你什么叫花样多……”

两人说很私密的悄悄话,易思龄听得脸上逐渐滚烫,眼中的情绪无比复杂,隐隐夹着错愕惊讶和羞愤,这比她看过的小电影还要刺激。

“我就知道你和庄少洲都不是正经人…”易思龄舔了舔唇瓣,手指握酒杯握得很牢实,试图抵御深处那股涌动的热浪。

不知为何,她时而想到她和谢浔之在谢园的夜晚,在伦敦的夜晚,在高空之上的夜晚,各种画面交织,他蹲在她身前替她温柔地穿丝袜,在多瑙河上的吻,离别之前拥抱,还有数不清地有关他送她的花。

即使花样是不多,比起陈和庄的大胆差多了,情话也老土,但她挺喜欢的,真是怪事。易思龄趴在桌子上,闷闷地想。

她其实整晚都在刻意地不去想谢浔之,也不跟他发消息,可只需丁点火星燃烧,就被填满。

她弄不懂为什么,也许懂,只是不想承认。彷徨了几分钟,她还是决定不让自己陷入无谓的纠结中,拿起手机给谢浔之发消息过去。

两人的对话框还停留在机场分别之后,谢浔之发来的“注意安全”这四个字。

【谢浔之!】

点击发送。

陈薇奇喝多了,撑着沉重的脑袋,余光里,易思龄娇羞地抿着唇,面颊的粉一直延伸至颈,宛如烧透的晚霞,喝了酒后,双眼仍旧如此明亮,透着晶莹的光彩,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

真稀奇。

就是和郑启珺在一起时,也不见易思龄这般矫揉造作。

“易思龄。”陈薇奇拿手指戳了戳易思龄的肩膀。

易思龄偏过头,“做咩?”

陈薇奇掩着嘴,打了个哈欠,随后慢悠悠说,“你最近是不是和你老公谈恋爱了?看来你老公比郑启珺厉害啊。我还以为,你对这种严肃的男人不感兴趣呢。看来谢公子有几把刷子,两个月不到就让你欲罢不能了。”

易思龄蓦地一怔,有种尽量想遮住什么,偏偏就被人察觉出什么的窘迫,她蹙眉,狡辩:“你胡说什么啊,你才和你老公谈恋爱。你才对庄少洲欲罢不能!”

“哦,还有,庄少洲比周霁驰厉害!”

陈薇奇:“………”

一顿饭吃到接近九点才结束,前来接送二人的车都停在楼下。两位大小姐在穿衣打扮方面风格各有千秋,一个偏精致华丽,一个偏优雅干练,但都有一致的爱好,那就是高跟鞋。

陈薇奇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也能每天在中环的写字楼里步履如飞,但今天喝了酒,高跟鞋踩得有几分虚浮。

何况还有易思龄这个讨厌鬼,一直拽着她。

“你结婚我给你当伴娘,还扮丑陪衬你,我结婚你来给我当苦力吧,那天跟在我身后,帮我拍照,不然我把你和周霁驰安排在一起!”

陈薇奇结了婚,按照习俗,不能做易思龄的伴娘。

“易思龄,你喝酒了能不能别这么多话。”陈薇奇烦躁,隐隐有些崩溃,高跟鞋没踩稳,踏空了一级台阶,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往前扑。

幸好有人扶住了她。

陈薇奇心有余悸,下意识抓紧这只有力的手,站稳后,她抬头,想致谢这位好心人,目光触及对方的脸时,她僵在了原地。

是周霁驰。

易思龄这个乌鸦嘴,念了几声周霁驰,真把人念来了。港岛如此小,陈薇奇都有两年没有偶遇过他,今天真是见鬼。

男人手中夹一根未点燃的烟,礼貌微笑,“hi,Tanya。”

易思龄定睛一看,也觉得见鬼,惊呼:“……驰仔?”

周霁驰如今是红遍内地的大明星,想偶遇他,其实很难。

周霁驰:“来这和导演吃饭,好巧,Mia。”

易思龄私底下调侃陈薇奇,但当着面还是有眼力见,不乱说话,只是默默吃瓜。

陈薇奇恨不得立刻马上走,面上仍旧保持镇定又礼貌的微笑:“hi,好久不见。刚刚多谢,我还有事,先走了。”

对方点头,“回见。”

又对易思龄说,“听说下下周就是你的婚礼,Mia,到时候会跟我发请帖吗?”

易思龄比了个ok的手势,“当然有你的请帖。”又意味深长地看一眼陈薇奇。

陈薇奇恨不得掐死易思龄,“走了。”

她快步走,把易思龄抛在脑后,没走几步,就看见走廊尽头出现一道更熟悉的身影。对周霁驰的熟悉早已淹没在时间长海里,而对庄少洲的熟悉是建立在无孔不入的日日夜夜。

庄少洲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眼眸很淡地看了一眼周霁驰,掠过一丝惊讶,很快,无影无踪。

他搂住陈薇奇的腰,“喝多了?”

陈薇奇不想说话,嗯了声,不懂他怎么来了。

“司机说你声音有些醉,我就上来接你。走吧。”庄少洲说完,又跟易思龄打招呼,“Mia。”

易思龄跟周霁驰说拜拜,随后走上来,对陈薇奇挑挑眉,犹不忘习惯性落井下石:“先走啦宝贝,你和你老公快回家热恋去吧。”

陈薇奇想掐死易思龄。

易思龄哼着歌,愉快地踩着高跟鞋,翩翩离去。她酒量没有陈薇奇好,但不知为何,今天喝多了,却格外兴奋,清醒,明亮。

她常用的那台白色飞驰等在楼下,司机见她走来,下车替她拉开车门。

今晚月色清冷,霓虹的斑斓将易思龄身上紫色的裙子染成暗蓝,她敛了敛醉意,端庄地步入纸醉金迷的夜色。

上车后,把头抵在车窗,眯着眼,迎着潮湿的晚风。

手机叮一声。有消息递进来。

易思龄立刻点开,看清楚那简短的三个字后,心跳突突一顿。

【想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