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恶灵与刀鸣(2 / 2)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沉闷,这让摩青翎颇为不适,她出言问道,试图打破这样的沉默。
“恩。”
但她得到的回应却让场上的气氛越发沉默。
即使是苏长安对于神血的了解也是所知甚少,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所能选择的只有如丧家之犬一般龟缩在阴影之下,静待时机。
又是近一刻钟的相对无言。
苏长安与摩青翎都有些尴尬,这样的身份的二人能在机缘巧合下凑在一起以是破天荒的头一回,要想真的说些什么,倒也是难为他们了。
好在这时,一直在门外放风的摩海耶急匆匆的走了起来。
他见二人坐得极近,脸色顿时不喜的横了苏长安一眼,又赶忙朝着摩青翎拱手说道:“公主,城里的那些活死人活动变得频繁了,我恐事情有变。”
苏长安与摩青翎闻言皆站起身子,“我去看看。”苏长安说道,也不待二人回应身子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摩青翎心头一紧觉得此行凶险正要跟上,但一旁的摩海耶却拉住了她。
她正要斥责对方冲撞于她,却听摩海耶这般问道。
“公主,你的血鸦呢?”
摩青翎心头一紧,但她很快记起关于她的血鸦实则是帝江精魄所伪装之事,只有那么一两个人知道,因此,她压下心里的慌乱,故作镇定的说道:“死了。派出去查探情况的时候死了。”
“哦。”摩海耶点了点头,血鸦虽然珍贵,但却也并非独有一只,相比于血鸦,公主的性命自然更为重要。
“别说了,快出去看看!”摩青翎急切的说道。
摩海耶对于公主如此在意一个人族小子多少有些不满,他本想反驳几句,但看着少女温怒的脸色,却还是收起了这样的想法,随着苏长安的步伐走了出去。
他们所藏身的地方,应当还算得上是莱云城中的一个大户,房前尚有一戳不小的院子用粉墙绿瓦围着。放在以往自然令人艳羡不已,但现在,在这犹如炼狱的莱云城,却也不过尔尔。
待到摩青翎与摩海耶来到苏长安身前时,苏长安身子一跃,便立到了围墙之上,他朝着摩青翎二人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之后,猫着身子,便开始朝远处望去。
莱云城里的夜色已经浓郁得有些不正常。
夜空着还有星辰闪耀,但笼罩着莱云城的黑雾就像是如有实质一般,将一切星光都屏蔽在莱云城外。
如今的城里,昏暗得几乎难以视物。
苏长安倒是可以唤出体内的灵炎照耀周围,但这样必定会惹来那些行尸们的注意,得不偿失,他只能凭着肉眼尽可能的看清某些情况。
说来奇怪,分明是如此浓重的夜色,但他的视野却好得出奇即使相隔数十丈的远方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但这终归是好事,而苏长安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思索这样的变化究竟是因何而起。
他开始静下心来细细分辨自己所看见的情形。
很快,他便发现了摩海耶口中的这些活死人的不同。
他们空洞的眸子不知在何时已经睁开,他们的行动越发敏捷,喉咙里发出的声响不再是无意识的嘶吼,而是某种极为痛苦,极为可怖的哀嚎。身子他们身上隐隐约约开始有一些能量波动,不同于一般的灵力,那能量晦暗、阴森,弥漫着一股死亡与腐烂的味道。
苏长安皱着眉头正疑惑这样的变化究竟因何而起,他也曾见过百鬼唤出的恶鬼不断变强,但那是以吸收生灵的血肉为代价。
而这莱云城里除了他们三个哪还有其他的活物?
正在疑惑间,苏长安背上的那把名为夏侯血的长刀却忽的发出一阵清鸣。
苏长安心头一紧,赶忙抽刀出鞘,将之握于手中。
这把楚惜风留给他的刀,自那一夜洗刷冤魂之后便失了以往的那份灵气。与寻常刀刃比起来也就是锋利一些,再也没有当年号称夏侯血那般的威名。
但因为这是楚惜风的刀,所以苏长安一直把他留在身边。
他喜欢楚惜风,所以也喜欢这刀。
此刻它忽的开始清鸣,苏长安觉得定然有些什么原因。
因此,他将它放于身前仔细的端详一阵。
这把刀,长三尺又一寸,通体雪白,无沉珂杂质,是一把与九难一般的好刀。
但与九难一般,这两把被世人称道的好刀落在苏长安手里除了锋利无比却丝毫没有显现出任何特异之处。
远不及玉衡留给他的十方来的好用。
这也是他常常为之苦恼的地方,虽然他喜欢刀,却不得不在临阵对敌的时候以剑为杀招。
此刻的夏侯血,变得与以往有些不同,他通体开始泛着淡淡的光芒,刀身上下不断的颤动,似乎在某处,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它。
苏长安又看了看莱云城里密密麻麻四处游荡的行尸,心里忽的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他将夏侯血握于手中,身子一跃而下。
但他跳下的方向却不是屋内,他去到了屋外。
是的,在摩青翎与摩海耶惊异的眼神中,他朝着屋外跃下,而且落地的一瞬身子不停,竟然就这样直勾勾的朝着离他最近的一处行尸的聚集体掠去。
“苏长安!你疯啦?”摩青翎见状,就要跟上去阻止苏长安这般在她看来无异于找死的行为。
“公主,他要去找死,与我们何干!”一旁的摩海耶赶忙拉住摩青翎。
摩青翎的身子一顿,也觉得自己这样跟上去有些莽撞,但她很快又想了想,觉得苏长安并非什么冒进之人,他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
心里衡量一番,她再次看向摩海耶说道:“这样躲下去,迟早会被发现,或许他有什么办法可以助我们脱险!”
这般说完,她的身子一闪,便朝着苏长安的方向追去。
摩海耶心里不满,但却放心不下摩青翎孤身涉险,他赶忙唤来在一旁伏蜇的凶兽,跨坐其上,也随之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