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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宠妃是个挡箭牌7(1 / 2)

聂贤都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好, 旁边聂峰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这是……娘未出阁时的画像?你从哪里得来的?”

“当然是从娘的娘家要的,说起来这些年我们同外祖父、外祖母他们来往很少,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 没什么机会见面, 太失礼了。如今想起来,就该常来常往, 我在宫中不方便, 最多叫嫂嫂和秦家女眷入宫玩一玩,你们在宫外就多走动走动吧, 连我的那份一起。”容萱有意提携外祖秦家,是因为聂久安真的年纪大了,聂峰又太年轻,中间正该扛起一切的聂贤是个人渣,倒不如将秦家扶起来,让舅舅为聂峰保驾护航,无论感情还是利益,秦家与他们都要更紧密些。

她这样说了, 就算聂峰夫妻不愿意也得和秦家走动起来, 更何况他们还不排斥这门亲戚,以往不过是聂贤思念亡妻,大家怕他伤心才尽量不提而已,渐渐就少了来往。聂峰看了父亲一眼, 应声坐下, 还有些不明白为何妹妹像在往父亲的伤口上撒盐呢?

聂久安是看不上儿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自然更没意见,还说他那有盒好茶, 是亲家爱喝的,叫聂峰去拜见的时候带上,帮他问个好,改日他们两个老家伙也可以约出来饮饮茶。

这么一通话说下来,聂贤已经没机会拒绝了,容萱直接让人将画装好递给了聂贤的下人。她笑着说:“我想了许久才想到爹会喜欢的珍宝,这些画如今可是无价之宝,爹你一定要挂在卧房、书房,所有你常去的地方,才不枉费女儿一片孝心。相信我娘也不想看你消沉这么多年,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就让她看着你好起来吧!”

容萱转头问殷治,“端康你说对不对?”

这还是容萱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叫殷治的字,殷治愣了一下才笑说:“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还等着岳父找回雄心壮志,在朝堂上助我呢。”

“端康”二字让在场所有人都暗自感叹容萱的受宠,聂贤突然一口气堵在胸口,他是个男人,并不相信殷治对诗诗会一往情深,如今看到殷治宠爱容萱,只觉得诗诗在宫中受尽委屈。虽说他也一生只爱了一个女人,但还不是娶了秦氏,让心爱的女人伤心而终?名分、荣华、子女,都被秦氏得了,这才是实打实的好处,爱算什么?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但他也更清醒地意识到,笑到最后才是胜利者,送诗诗入宫一步步爬上太后的位置才能享尽这世间荣华。所以如今诗诗还在容萱身边,他就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让容萱不痛快,更不能让容萱察觉他不爱秦氏。

于是聂贤只能装作很感动很感慨的样子拍了拍匣子,对容萱说一句,“你有心了。”

容萱高兴地对下人吩咐道:“以后日日都要打扫灰尘,万不能有半点损坏,知道吗?否则我和皇上饶不了你们!”

“是,谨遵皇上之令、谨遵德妃娘娘之令!”

下人齐齐应声,一下子将容萱的地位凸显出来,让众人意识到她虽然可以亲切对待他们,但到底不同了,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德妃娘娘。

聂贤险些黑脸,他是想随便应付几日就找借口收了画的,甚至起了心思要弄场火直接把房子连画都烧了。结果容萱把这两条路都堵死了,有皇上金口玉言,那就和圣旨一样,谁敢让画像有丝毫损伤?那是要当成传家宝一样保护的,这样他岂不是每天走到哪里都要对着那女人的画像了?

容萱已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看看天色就问:“祖父,晚膳备好了没?我们用膳吧,有没有做我爱吃的那几道菜?我在宫中日日喝苦汁子,胃口都败坏了,难得这两日阳奉阴违偷偷倒了药,正好在家吃几口喜欢的。”

众人大惊,殷治立刻站了起来:“你倒了药?这怎么行?我们回去让李御医给你诊治诊治。”

容萱轻哼一声,“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今早李御医给我诊脉也没说什么啊,说明啊,我这身子喝不喝药都一样,我觉得吃几口喜欢的,多回几次娘家,高兴了就什么都好了。”

殷治想起李御医确实没说什么,重新坐下来叹道:“你啊,胆子太大了。”

聂久安也道:“娘娘还是要重视身体,不得任性啊。”

“我知道,祖父放心吧。”容萱笑起来,看着真的气色不错,大家也就把担忧放下了。

丰盛的饭菜很快摆上桌,原本应该是分开吃的,但容萱喜欢热闹,就都摆在了圆桌上,旁边还有一张桌子也摆满了。容萱想吃什么都有紫苏给她夹过来,她食欲大开,真像她所说已经很久没吃过喜欢的了。

嫂嫂笑说了一句,“回头让厨子把菜谱写出来,拿给娘娘宫里的大厨,娘娘什么时候想吃了就让他们做。”

容萱低着头喝汤,慢条斯理地说:“以后吧,如今诗诗有孕五个月,正是辛苦的时候,别的不爱,就爱一口吃的,日日让小厨房给她做,我就不同她抢了。”

席间几人脸色都有了微妙的变化,诗诗从小跟着容萱长大,他们都知道。如今容萱病弱不能承宠,最亲近的诗诗却怀着心爱的男人的孩子,即便孩子出生都在容萱名下,这种感受也一定不好受。而且诗诗不过是个下人,就因为能生皇嗣,连小厨房都占了?

聂久安和聂峰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容萱受了委屈,嫂嫂是同情容萱的不容易,聂贤则是暗道不好,着急地想要通知诗诗低调一点,万万不能让容萱看她不顺眼,而殷治则心里咯噔一下,不知容萱是随口感叹还是真的不满,会不会说更多让聂家人对他不满。

不过容萱就说了这么一句就聊起家常,谁都看不出她在意还是不在意。不一会儿晚膳用完了,殷治对容萱说:“天色不早了,再说说话就回宫吧。你可要去你从前的房间看看,同嫂子说说话?”

容萱笑道:“我啊,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可不要说些女儿家的话,我要多关心关心祖父,我可是从小跟着祖父长大的。端康你陪我爹说说话吧,你们都是重情之人,定然有很多话题,正好你也劝劝我爹,我想若我有一日不在了,一定不希望你消沉下去。”

“萱儿!别说这种话!”殷治和聂久安同时出声制止,聂久安一着急连“娘娘”都忘了叫。

容萱不等他请罪就起身扶住他,对殷治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陪祖父去走走,你们聊。”

她在明面上就是受大家宠爱着的姑娘,她这样说了,没有人不同意。容萱同聂久安出去之后,这边就成了聂贤的刑场,因为殷治必须同他聊深情的话题,劝他不要因为秦氏消沉等等,每说一句都能让他想起最后看到秦氏的那个画面。

秦氏临时前当然什么都知道了,没有恨意,只担心自己的一双儿女,还说他是个无耻的懦夫。他恨,他恨秦氏占了他心上人的位置,他看不得秦氏展露欢颜,只有秦氏痛苦,他才能感觉对心上人有了个交代。那时诗诗的娘已经死了,他更容不得秦氏活下去,亲眼看着秦氏咽气。

那个画面并不美好,可他从来没在意过,如今看了秦氏的画像,又听殷治一直提起秦氏,那个画面反而一直出现在他脑海中,让他越发烦躁。偏偏在场的还有聂峰夫妻和一众下人,他只能顺着殷治的话一起回忆秦氏,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自从他答应家里安排的亲事以后,二十多年来再也没这么难受过了,这个女儿简直是生来讨债的!

容萱就是故意让他难受,这才是刚开始而已,她没有时间,否则还能让他更难受。容萱使性子要好处,让殷治陪着回娘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见聂久安一面。

聂久安是个从骨子里的忠臣,如今聂家女受宠,名下还有了太子和小王爷,聂久安一定会倾尽全力护太子和小王爷长大,给他们天然的支持,帮那渣男贱女保护孩子,逐渐暴露势力让殷治对聂家更了解。再有聂贤这个叛徒,聂家走向灭亡就没多久了。

她可以在宫中斗,只要用些符、用些咒,就算她一个人也能斗过他们。但要教会聂容萱会很费力,如今有家族,当然还是同家族一起翻盘更好,也更符合聂容萱的本意。

容萱在公爵府散步的时候就叫宫人都离远些,走着走着走到了聂久安的书房,更是叫紫苏守在门外,叫他们离远点安静点,不要打扰她和祖父叙旧。

殷治派来伺候容萱的人只能领命站得远远的,容萱这才和聂久安进了书房。

聂久安到底是三朝元老,比旁人敏锐得多,两人刚刚落座,他便打量着容萱问:“娘娘可是有事同我说?前两日娘娘在太后宫中吐血之事,我已经知道了,若不是御医及时医治,娘娘好得很快,我定闹到宫中为娘娘讨个说法。”

容萱此时没了方才的轻松和笑意,多了属于宫中德妃的气势和小心隐藏起来的脆弱,直接对聂久安说:“我好得快,不是因为御医医治,就如我方才说的,御医给的药,我都倒了。我好得快是因为吐血根本不危机性命,那是我发觉我中毒颇深后用的前朝密法,逼出了所有毒素,置之死地而后生,才会有濒危转好的迹象。闹这么大只不过是我利用这件事让太后低头而已。”

“中毒?”聂久安面色大变,腾地站起来上前打量容萱,皱眉道,“怎会中毒?如今可好了?聂家的郎中受我恩惠颇大,我叫他来给你看看,他必定不会乱说。”

聂久安说着就要喊人,容萱忙道:“不必,我单独同您说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毒,是殷治让诗诗下的。”

聂久安大为震惊,满脸的不可置信,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一时忘了反应。

容萱看着他又重复一遍,“是殷治和聂诗诗。”

她起身走到书房中挂着的山水图前,那图虽是山水写意,但其实是地图的缩影,是当初聂久安随殷治的祖父打下来的江山。容萱抬头看着山水图说:“这是祖父的骄傲,是聂家的荣耀,但聂家的存在,就是殷治的心腹大患。他要靠着聂家,又要防备聂家,想让聂家帮他整顿朝堂,又想在得利之后毁了聂家。

先皇让我入宫为妃,是想牵绊祖父为皇家效力,殷治也一样,只不过他更聪明点,将利用和防备藏了起来,用宠我入骨、亲近聂家做掩盖。否则,我好端端的怎会十几岁突然病弱?”

容萱回头对上聂久安的视线,“祖父!我如此大费周章才能与你密谈,你定要信我,我还有事要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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