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 / 2)
宋胭解释:“我打了两盏灯,走的大路,都是平的。”
“那也要小心。”他坐到她身旁,再问:“怎么了?”
“有事和你说。”宋胭说。
一会儿都等不了,看来是急事,魏祁正色问她:“什么事?”
宋胭先问:“夫君听人说过孕期的禁忌吗?比如不可动土,会流产,不可挪动大家具,会惊动‘胎神’,不可碰麻雀,不可在屋中钉钉子,墙里放利器……”
魏祁竟听得心惊,不由按住她的手:“别说了。”随后道:“有些事是无稽之谈,但能注意还是注意些。”
他不信鬼神,但也不想她承受一点点风险。
宋胭才道:“有一个说法,是若在墙里或屋里埋利器,会致流产,前些日子我房里的剪刀不见了,找了好几天,在卧房里那只花几后面找到了,剪刀被深深插在木头缝里。”
魏祁问:“那只放兰花的花几?”
“是。”
“谁去过你那里?还是有可疑的丫鬟?”魏祁问。
宋胭庆幸他很快就问到这里,缓声道:“江姨娘去过。”
魏祁目光一沉,许久无言。
宋胭怕他不信,又开口道:“并不是因为她来过我才怀疑她,而是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敌意。上次她特地到我面前……”
“你就在这里,我去找她。”说罢魏祁就站起身,走到外间,看向等在那里的秋月春红:“你们一人留在这里陪你们奶奶,另一人去院里叫人,到江姨娘院中。”说完就从外边唤来黄嬷嬷,吩咐道:“叫上张嬷嬷,一道随我去。”
宋胭看这阵仗,知道他是已经要去动江姨娘了,忍不住起身到他面前道:“我虽推测是她,但手上确实没有证据。”
他将她扶着坐下:“十之八九是她,她心术本就不正。”
秋月留在这里,春红已经打着灯笼去叫人了,很快黄嬷嬷与张嬷嬷也过来,魏祁亲自带着人去往江姨娘院中。
去时江姨娘沐浴完,还没睡下。
黄嬷嬷在外面唤人,里面丫鬟过来开门,才一开,外面六七人就直接闯了进去,那丫鬟正要开口,却一眼见着外面夜色中的魏祁,身形凛凛,面色暗沉,她顿时吓得呆若木鸡,没了言语。
黄嬷嬷等人得了指令,毫无顾忌,一进门就开始搜查,抽屉、柜子、床铺,一下子全都去了人,江姨娘在最初的惊愕之后立刻回过神来,大呵道:“你们做什么,你们……”
黄嬷嬷二话没说,随手拾了件寝衣从她身后过去,将她嘴堵住,吩咐人道:“将她押住。”
妈妈们力气大,将她两只臂膀缚在身后,就在这时,在床上翻找的张嬷嬷道:“看这个。”
黄嬷嬷看过去,是个纸人,上面写了字,还扎着绣花针,黄嬷嬷不识字,让其它人继续翻找,自己将这东西拿去外面交给魏祁。
魏祁看着上面写着两个字“宋烟”。
明显是不会写字的人画出来的,烟也写错,但无疑,她就是那样的心思。
魏祁将那纸上的针拔去,狠狠攥住那纸,快步进房中。
房内再没找到别的压胜物,却在服箱里找到好几双男人的新靴。
才将靴子找到,见魏祁进来,黄嬷嬷朝魏祁道:“大爷,这里有三双男子的新长靴,不知是给谁做的。”
旁边江姨娘一阵“呜呜呜”,拼命想要说话,魏祁没看那箱子里的长靴,也没审问,只看向江姨娘道:“我当初果然不该留下你。”说着就吩咐:“将她绑了带出去,找人送去西郊的庄子上,吩咐庄中管事,好好看管,绝不许她再踏入京城一步。”
黄嬷嬷得令,立刻让人押了江姨娘离开。
江姨娘不想走,一面挣扎一面泪流满面,深深望着魏祁想开口,却无法发出一个字音来,就这么被带了出去。
这边春红从江姨娘院中出来,先到了景和堂,来见宋胭。
宋胭本就在等着消息,见她来,连忙问:“怎么了?”
春红道:“大爷将江姨娘送去庄子上了,叫再不让她踏进京城一步。”
“啊?”
这对一个姨娘来说,几乎是最重的惩罚。
春红继续道:“黄嬷嬷带我们去搜了她的房,在她那里搜出一个纸人来,上面写着字扎着针,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黄嬷嬷拿去交给大爷,大爷就从外面进来了,脸色很吓人,直接就下令将人绑了送走。
“对了!”春红压低声音:“她房里还有三双靴子,男人的,都是新的,不知道是给谁做的。”
宋胭:“大爷没问,还是她没说?”
春红摇头:“没问。”
几人都有些发怔。最后春红道:“真吓人,都看不出来,她该不会……和人有私情吧?”
宋胭很难想象江姨娘会和什么人有私情。
她管过中馈,知道国公府的管制还是严谨的,除了护卫巡视那个把月,基本不会有外男进来,而院里的人……那都是叔叔和兄弟,怎么也不至于和江姨娘有染。
想不出来原由,她问:“大爷呢?”
春红回答:“绑江姨娘出去时她拼命挣扎,要说话,弄出些动静,被大太太听见了,大太太就派人来问怎么了,大爷去与大太太交待了。”
话正说完,魏祁从外面来了。
他过来,秋月和春红便退下了,
他重新坐到她身旁,温声道:“好了。”
似乎只是饭菜好了的平常语气。
宋胭想起春红说的江姨娘的事,心想魏祁好像没什么异样,就真不怕自己被戴绿帽子么?
她问:“你真要将她送到庄子上?”
“她心思歹毒,留她在府上太冒险。”魏祁说。
“那……郭家会不会有意见呢?”
魏祁神色淡淡:“此事与他们无关。”
她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八封之心:“听春红说,她房里还有男人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