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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知你是正经人,可否等我穿好衣衫再聊。(1 / 2)

夭枝出离愤怒,此人必定是专门来克她的,她树生从未如此担惊受怕。

她进了府中,径直往主院而去。

碰到侍卫开口便疾问,“殿下如今在何处?”

侍卫见她急匆匆颇有些支支吾吾,另一个侍卫似不多想,伸手指向主院,颇为恭敬,不敢吱声。

夭枝知晓他们心中还觉着她是个采花贼,才会连话都不敢说,她一时更气,见他们指了去,便当即往前而去。

侍卫见她疾步而去,当即开口道,“殿下如今正……这怎能让她进去,若是糟蹋了殿下清白……?”

另一个侍卫嘴巴比脑子快,疑惑道,“不是糟蹋过了吗?”

这话一出,二人皆是一静,他们也是疯了竟敢编排殿下的事!

嘴巴快的侍卫清咳一声,“殿下若是不允,自不可能让她近身,既让她近身糟蹋,那便说明殿下不排斥,我等又怎能拦着,反惹殿下不喜?”

另一侍卫恍然大悟,看着他颇为赞赏,“此言有理,还是你聪明!”

嘴巴快的侍卫颇为不好意思,“我们离远些守着罢,免得听到些不该听的。”

“言之甚有理!”二人连忙往外去。

外头在马车旁候着的常坻见夭枝急匆匆进去,一时不解怎么了?

他正准备吩咐马车停在府门口,殿下一会儿进宫时便可用。

可想到殿下,突然想到他家殿下如今正在沐浴啊!

夭姑娘岂能随意闯入!

他吓得脸色惧变,连忙转头便往府里头追去,“夭姑娘,不可乱来啊!”

夭枝速度又岂是常人,她进了屋,一脚踹开一门,又一脚踹开一门。

只觉宋听檐这处门着实有些多,像防着什么似的。

她走到后面,开门开得习惯了,又一脚踢开了挡在前面的屏风。

她踹得脚疼,凡人就是麻烦,屋里还关这么多排门。

像她往日修行都是席地而睡,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岂会像凡人这般……不穿衣衫……?

屏风轰然一声倒下,雾气弥漫而来,带着温热水意。

里头的场景映入眼帘。

宋听檐正在浴池之中,看着她这般撞门而来,视线落在她面上,久久未言。

夭枝:“……”

夭枝凝固在原地,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见他半身赤裸没在水中,一时间有些恍恍惚惚,脑壳有些乱。

身后常坻急匆匆跑来,“夭姑娘,你不能硬闯,殿下他……”

他越跑越近,到了这处看着一处处被踢开的门和倒下的屏风,就知此人何其心急。

他知道晚了,一边停下脚步,一边喃喃道,“殿下在沐浴……”

夭枝忙扭头看向他,涨红着一张脸,“为何不早早言之啊!”

树的名声啊,尽毁啊!

她慢慢转头看向宋听檐,非常正经对上他的视线,眼睛不敢往他胸膛上移一丝一毫。

她上前去扶屏风,“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殿下继续。”

“姑娘是说,你撞开了几扇门,踢开了池前屏风,就为了和在沐浴的我说误会二字?”

宋听檐说着这话,心中叹息,‘这般以后便是穿了衣衫,早晚在她眼中都如未穿一般。’

夭枝扶到一半的屏风忍不住扔下,她着实是受不了这等污蔑!

她如此清白一棵树,忍不得半点冤枉,“我并没看见多少,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还给你!”

她说着就往身上宽衣解带,“我现下就给你看,我看你,你看我,我们就抵消了!”

如此景象怎么看都像是采花贼恼羞成怒,准备把人就地正法!

常坻吓得脸色苍白,他连忙上前抓住她扒衣领的手,惊愕至极,“夭姑娘!这外人都还在呢,你怎能如此猖狂,我家殿下岂是你能随意玷污的人!”

夭枝:“…………”

夭枝懒得分辨,只能甩开他的手,“你出去,我今日必让他看回来,免得他总觉得我是不正经的人!”

常坻自然不能让她我行我素,连忙上前来拦。

“夭姑娘。”宋听檐开口叫住她,神情认真看来,“夭姑娘,我知你是正经人,但可否等我穿好衣衫再聊。”

夭枝闻言看向他,他这般分明就不觉得她是正经人。

哪家正经人会在沐浴的时候聊天?!

夭枝见他这般,只觉名声清白之路漫长,她长叹了一口气,扭身就出去,来一阵风,去也一阵风。

留下宋听檐久久未言,“我们府中的门好像不太牢靠。”

常坻连忙跪下,“殿下,我这就命人换成铁门!”

夭枝出了屋,到了院中廊下,这处廊下很是舒适,竹帘半落,一旁苍天茂树,阳光落下,悠闲舒静。

常坻在远处一刻不离守着她,似乎非常害怕她又突然想起什么,冲去和殿下聊天。

夭枝非常难言。

她真的不是要趁宋听檐脱光的时候和他聊天,这都是意外。

可这话又不好放在明面上解释,越解释,常坻此人只怕越想越惊乱。

她只得坐下看书,平静一二。

片刻后,桌上便摆上了热腾腾的吃食。

夭枝正认真看着,身旁缓步而来一人坐下。

夭枝目不斜视,安安静静翻着书。

宋听檐难得见她这般认真,“夭姑娘很爱看书习学?”

夭枝一脸正色,“那是自然,与人相处,我还需得多学学。”

宋听檐闻言微微挑眉,有些意外,看向她手中的书,《人情世故几多愁,话中高低见神通》

宋听檐:“……”

也不知道学到些什么。

闯浴室倒是快得很,叫他都反应不过来。

好是害怕。

宋听檐坐在桌案前,拿起玉筷。

几日的诏狱似乎并没有让他有太多的改变,面容清隽如玉,依旧从画里走出来。

“此间事当真是多谢姑娘。”

夭枝听他这意思是真要谢她,她一时间有些期待。

她靠近去看他,直勾勾对上他的眼,眼神真挚,话里有话,暗示非常,“殿下若真觉得感激,倒也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宋听檐看着她凑近来,想起方才,片刻后,温和开口,“夭姑娘想要什么?”

“自然是殿下有的,殿下应该能猜到罢?”夭枝还是蛮懂凡间世故,凡间很多事都不好明说,说得太明白可就俗了,倒像是要挟。

宋听檐话间微顿,静默了片刻看过来,神色温和却有些言外之意,“不如夭姑娘何意,可否明说?”

夭枝当即摆手,客气道,“这明说不好听,那不是强迫你了吗?这事还得你心甘情愿。”

宋听檐难得默了一默,拒了,“此事不可。”

夭枝急了,放下手里的书,“怎么不行?这对你来说,不过洒洒水罢了。”

宋听檐难得静默,看过来,“我非随性之人,还是送旁的于你,必定叫你欢喜。”

这和随性有什么关系?

夭枝有些难过了,她只想要酬谢的银钱多一些。

她欠东海一大笔钱,又欠师兄一大笔钱,负债累累,除了送银钱还有什么能让她欢喜?

但话都到这了,便也罢了,他不愿意送银钱,她也不能强买强卖。

夭枝瞅着他,满眼遗憾着,求而不得,悲愤欲绝。

宋听檐看着她久久未言,和方才看着她闯进浴池的神情一样。

夭枝直觉难过,继续翻书,突然便听见他心声缓缓传来,‘往后还是多再上几道门罢。’

门?

夭枝一顿,怎么突然跳到门这处了?

心疼门了?

她暼了他一眼,不会要她赔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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