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筝看向许云砚:“许大人,便由你替大家解惑吧。”
许云砚点头,让衙役拿来了钳子,又吩咐衙役抓了几只鹦鹉出来。
当铁钳正对着鹦鹉脚环时,怀公望彻底慌了:“你干什么,脚环是它们从小就戴上的,你这样会伤了它们的!”
许云砚连个眼风都没给他,手掌接连用力,把那些脚环一一钳了下来。
铜制脚环丁零当啷落地,其中一个滚到了怀公望面前,他立刻捡了起来。
细看之下,他发现了不对。
“不对!不对!”他高举着脚环,对沈筝大喊:“这不是原来的脚环,是你们!你们提前换掉的!你们造伪证!”
沈筝怒目皱眉,声音直接压过了他:“怀公望!在许大人钳脚环之前,本官清清楚楚问过你,你也明明白白答了话,说确定这些鹦鹉和从前无甚区别,本官这才让许大人上前取证!且许大人取证前,你自己也说,这些脚环是鹦鹉从小便戴上的,怎这一转眼,你便又不认账,诬陷起府衙来了!”
“就是呀!”怀公望还没反应过来,庭外百姓接了茬:“怀大人,这光天化日之下,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呀!那铜环分明就是从你的鸟脚上钳下来的,我们可看得清清楚楚!”
怀公望错愕地看着手中铜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
这个铜环,分明就是新制的,压根不是他原来给鸟戴上的那枚。
可环内的刻字,却......和原来一模一样。
他又被沈筝诈了一次。
直至此时,他才真正领略到沈筝心思的缜密。
难怪,难怪。
难怪那位大人不想她好过。
若任由她在官场中扎根,往后的大周官场......怕就要更名姓“沈”了。
“你这本就是污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怒吼过后,怀公望做出了最后的反抗。
众目睽睽之下,他把铜环塞进了嘴里。
只要他能留下一枚铜环,便留下了府衙造伪证的证据,就还能有翻盘的机会。
百姓们啥时候见过这等场面,顿时,庭中抽气声迭起,有胆小者甚至准备捂眼睛了。
沈筝反应极快,立刻对许云砚喊道:“别让他销毁罪证!”
几乎同时,许云砚一脚踹在了怀公望心口。
怀公望被踹了个仰倒,“噗”地一声把铜环吐了出来。
铜环被钳开后,边缘甚是锋利,故他一口没咽能下去,错失良机。
“叮铃哐啷”声响起,这枚铜环再一次落在了地上。
许云砚嫌弃环上有口水,从怀中取出帕子,隔着帕子把铜环拈了起来。
怀公望睚眦欲裂,伸手想抢。
“是你们想销毁证据!把铜环给我!我要进京!我要告御状!这些铜环根本不是原来的那些,是你们为了陷害我,故意造的伪证!你们若心里没鬼,便把铜环给我!我亲自保管着进京,求陛下替我主持公道!”
百姓听懵了。
沈筝大怒:“大胆怀公望!事到如今,你竟还敢想着销毁证据,简直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