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洗澡吧。”秦筝走过来，拉起周正。他顺势站起来，跟着她往浴室走。走廊的灯是感应的，两人走过时亮起来，把影子叠在一起。

周正看着秦筝的背影，想起去年两人结婚时，她穿着军装，他穿着西装，在部队的小礼堂里，只有双方家人和几个亲近的同事。那时候他还在邻市任副市长，没想到半年后就调来了江州。秦筝也跟着调整了驻地，虽然不在一个系统，但能在一个城市落脚，已经比之前聚少离多好太多。

浴室的水声响起，秦筝帮他放好热水。周正站在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踏实。江州的工作压力大，常务副市长的担子不轻，但每次回来能看到她，听见她的声音，就觉得所有的累都能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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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放好水，转身看见他站在门口，笑了笑。“愣着干什么？赶紧洗，明天还得早起去清和县。”

周正走进去，伸手抱了抱她。“知道了。”他的声音在浴室的水汽里显得格外低，“你也早点休息，别等我。”

秦筝拍了拍他的背，松开手。“我等你洗完，把你明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她说完，转身走出浴室，轻轻带上了门。

浴室里的热水哗哗流着，周正褪去衬衫，露出肩上一点旧伤——那是他以前在基层工作时，下暴雨去抗洪留下的。他想起秦筝肩上也有训练留下的疤，两人都是在各自的岗位上扛事的人，这份懂得，比什么都重要。

外面，秦筝打开衣柜，拿出周正明天要穿的浅蓝色衬衫和深灰色西裤，叠好放在床尾。她又走到阳台，看了眼外面的夜空，星星不多，但月亮很亮。江州的夜晚比部队驻地热闹些，远处能听见马路上的车声，却不吵，反而让人觉得安稳。

她走回卧室，坐在床边，拿起手机看了眼部队的工作群，陈琳发了条明天训练的注意事项，她回复“收到”，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

浴室的水声停了。秦筝起身，走到浴室门口，等着周正出来。门开了，周正擦着头发走出来，头发上的水珠滴在锁骨上。秦筝递过干毛巾，帮他擦了擦额前的头发。

“明天清和县那边温度低，记得穿件薄外套。”秦筝说，把叠好的衣服递给他。

周正接过衣服，点了点头。“知道了。你明天训练也别穿太少，早上风大。”

两人躺在床上，关了灯。黑暗里，周正伸手把秦筝揽进怀里，她的头靠在他胸口，能听见他平稳的心跳。

“今天李伟说，有两家外地企业想在江州建研发中心，就是担心人才政策跟不上。”周正轻声说，“我打算下周跟人社局的张敏局长碰个面，看看能不能把人才引进的补贴再细化点。”

“人才是关键。”秦筝轻声回应，手指在他胸口轻轻画着圈，“我们部队也在引进技术人才，有时候跟地方上的高校合作，能互补。”

“以后有机会，可以让你们部队跟江州的高校对接下。”周正说，“互相借力，对两边都好。”

秦筝嗯了声，没再说话。她能感觉到周正的呼吸慢慢变缓，知道他累了。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闭上眼睛。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被子上投下一道浅淡的光。周正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秦筝，嘴角弯了弯。江州的日子才刚开始，工作上的事多，压力也大，但有她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慢慢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