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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这一程路就走到这,再见。】(1 / 2)

何苗选择发信息, 而不是打电话,说明张玥出的这点意外不是急事。

江瑟给何苗打去电话:“出什么意外了?”

听筒里,何苗的声音还带着点余悸 :“师父这几天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 昨晚她回到家后,听到门外那阵脚步声停在外头没动静,便打开门大声呼救, 想趁机拍下那人的模样。那男人想要抢师父的手机,被师父握在手里的刀划了下。”

确定张玥没事, 江瑟神色一松:“报警了吗?那人抓到了没?”

“我跟师父现在就在派出所里, 那个人被师父划破衣服后就跑了。”何苗说,“民警说那混蛋可能是想过来踩点, 等着以后入室偷窃或者直接抢劫。”

“看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模样吗?”

“没有, 那人戴着口罩和帽子, 一直在咳嗽, 师父没看清他模样,这附近巷子里的监控也没拍到他的踪影,民警大叔说这个人很可能是个惯犯, 专门挑单身女性下手,咱们这片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案子。”

江瑟没说话。

眼前快速闪过张玥同她打电话时,傅韫望向她手机的那一幕。

是巧合吗?

傅韫并不知道张玥的存在, 更不知道赵志成杀死那两个人是为了张玥。

若不然他不会叮嘱张玥,不能让任何知道她识得他。

假如不是巧合……

桐城那里不仅仅有张玥,还有江川、余诗英。

傅韫去过富春街, 也去过“忘川”。

江瑟望着眼窗外明媚的春光, 对何苗道:“你把张老板带到你家等我, 我今天便回去桐城。”

同何苗打完电话, 她坐在床头, 握住手机静了下来。

手机屏幕还停在她与陆怀砚的对话框页面。

最后一次对话,他说他今晚过来。

她应了声好。

江瑟放下手机,并未注意到屏幕暗下的瞬间,对话框上的名字短暂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

陆怀砚这条信息没编辑完便被人打断。

进来的人是周青,“小陆总,老陆总刚刚到医院,正在关小姐的病房里。”

陆怀砚指尖一顿,将手机熄屏,淡淡道:“去请医生过来给祖父换药。”

周青应下,见他眼下青影显著,便问道:“需要给您送杯咖啡吗?”

陆怀砚揉了揉眉心:“给我送杯红茶,再送两杯咖啡过去给关总和关副总。”

他昨夜一宿没睡,前半夜在医院,后半夜在老宅,天不亮又回来医院。

昨晚北城大剧院出了桩欠薪伤人案,嫌犯拿着菜刀同铁锤进去报复曾经的老板。

那人就坐在陆老爷子身侧,混乱中,关嘉颐给陆老爷子挡了一挡,脚骨不幸被砸裂。

医生说她至少一年不能跳舞。

对一个正值事业上升期的芭蕾舞者来说,这么长一段空白期对她的事业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关绍崇同关绍廷从关嘉颐进手术室后便沉默了一整晚。

关绍崇本是要带关嘉颐回港城治疗,但关嘉颐执意要留在北城。

关嘉颐的父母和三哥正从港城过来,就连远在英国的Linda也已经搭上飞往北城的飞机。

陆怀砚这杯红茶只喝了一半,陆行秋便推门进来。

“嘉颐的爸妈马上便要抵达北城国际机场,你亲自去接人。”陆行秋说,“小姑娘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们陆家不管如何都要表示我们的诚意。”

陆怀砚颔一颔首,淡定道:“周青已经联系好国内外最出名的那几位骨科专家,Mia的脚一定能治好。等她脚好了,北芭那边我会打点好,一定不会叫她的舞蹈事业受到一分一毫的影响,我会让关家感受到我们陆家对Mia的谢意。”

“阿砚——”

“至于我们陆氏和关家的合作,我会再让利一分。”陆怀砚说,“您放心,陆氏是关家最好的合作对象,关家不会因为一桩意外就让所有项目搁浅。”

“我从来没担心过两家的合作,就算关家和陆氏的合作项目全部搁浅我也不担心!”陆行秋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阿砚,对待别人的恩情,不能用利益来算。嘉颐要是因为我这个老头子失去了理想,我至少要试着去圆一圆她的梦想。”

昨夜在老宅,陆老爷子便已经提过这事儿。

此时见他旧话重提,陆怀砚眉眼里难掩倦懒淡漠。

“那是她对您的恩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她的梦想又与我何干?”他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您若是觉得愧疚,您可以收她做您的干女儿干孙女,甚至可以将您在陆氏的股份赠与她。怎样都成,您知道您逼不了我。”

“阿砚,我没想逼你,我就同你谈一笔交易。”陆行秋望着陆怀砚的目光清睿通透,他郑重道,“你同嘉颐订婚,我就从董事会退下,将陆氏完完整整交给你。关家实力雄厚,两家联姻,我相信所有董事都不会反对我的决定。”

-

暖气静静吹着,窗光明亮,几粒细尘在光束里浮沉。

手机铃声在这片静寂中突兀响起。

江瑟动了动眼睫,看向屏幕。

是岑礼。

她接起,温温叫一声:“哥哥。”

她接电话接得如此爽快,岑礼有些意外,清润的声嗓难掩高兴:“还以为你又要不理哥哥,哥哥刚给你发的消息你看了吗?”

刚手机屏幕的确亮了几下,江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直没点开看,现在也懒得看,直接问道:“什么消息?”

“昨晚陆爷爷同关嘉颐在大剧院那里出了意外,那姑娘脚受了伤,还不知道伤势怎么样。”岑礼顿了顿,“郭颂说她是为了陆爷爷受的伤,要是她以后跳不了舞了,陆爷爷怕是要按着阿砚的头把她给娶回家。瑟瑟,你老实同哥哥说,你跟阿砚究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江瑟望着那几粒浮在光里的尘埃,说:“陆爷爷受伤了吗?”

“没有,关嘉颐及时挡在陆爷爷身前,除了摔倒时肩膀有些擦伤,他人没什么大碍。”岑礼说,“我听说陆爷爷有意在陆关两家联姻后,就从董事会卸任,由阿砚做集团董事长。瑟瑟,关嘉颐有关家,但你也有岑家。你如果和阿砚……”

“我跟陆怀砚没什么关系,陆家和关家的事我也不关心。”江瑟平静打断他,“哥哥,陆怀砚的事你不需要同我说,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想问你,七年前的事,你后悔过吗?”

岑礼不妨她提起七年前的事,话音一卡,喉头像是咽了口苦黄连。

“怎么可能不后悔?瑟瑟,哥哥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当初没有亲自将你带回来。你给哥哥一个弥补的机会,别再生哥哥的气了,好吗?”

江瑟闻言便拉开柜子,从铁皮盒子里取出那块积木,轻轻攥入掌心。

“嗯,我不生你气了。”

回桐城的最近一班航班是夜里的七点一刻。

订好机票,江瑟进去衣帽间换衣服,经过右侧那排衣橱时,她脚步一顿,侧头望过去。

那是一列挂得整整齐齐的男士衬衣。

他那人总喜欢堂而皇之地在她这儿留下他的痕迹。

叫她习惯他的存在,最好是习惯到眼皮一抬一阖间都能想到他。

前几日郭浅还在问她,你同陆怀砚走到哪儿算是结束呢。

现在便是了。

他从来不曾欠过她什么,江瑟讨厌旁人欠她债,也讨厌欠旁人的债。

更不需要别人为她做牺牲。

陆氏还不是他的。

花了九年时间孤军奋战到今日,只要同关家联个姻,便能彻底掌控陆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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